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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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赵管家瞳孔微缩，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拒绝？
千两白银，她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拒绝了？
台上的其他评判瞠目结舌，台下的人群更是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她……她说什么？”
“拒绝了？她居然拒绝了永嘉侯府？”
“我的天，这可是千两白银啊！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魏管事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乔氏不仅没有趁机攀附权贵，还当众拂了侯府管家的面子！
然而，他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弧度还未完全扬起，就僵在了半途。
只见乔译月对着脸色已然沉下来的赵管家，坦然道：
“赵管家切勿误会。小女子拒绝，并非有意怠慢侯府，更非待价而沽。”她目光清澈，扫过那箱白银，轻轻摇头，“实在是，此茶价格早已定好，不值这么多。”
不值这么多？！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比刚才的拒绝更让人错愕！
所有人都懵了，哪有人会自己贬低自家宝贝的？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乔译月像是没看到大家惊掉下巴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此茶虽有些许舒缓安神之效，却也仅是茶饮，绝非能起死回生的仙丹神药。侯府厚爱，以千金相易，小女子若坦然受之，岂非成了欺世盗名、坐地起价之辈？此等不义之财，甘茶不敢取，也不能取。”
她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既全了侯府的颜面，还彰显了甘茶的诚信与本分。
赵管家脸色不再紧绷，但眼中疑惑更深了，不要钱那她究竟想要什么？
就在这时，乔译月话音一转，声音拔高几分，清晰地传遍全场，郑重道：
“为答谢诸位今日厚爱，也让更多人体会此茶之妙，小女子在此宣布——”
她为了吊大家的胃口，故意顿了顿：“自明日起，甘茶铺子将每日限量售卖此款‘清心凝神茶’，价格公允，童叟无欺。届时，无论是王孙公子，还是寻常百姓，皆可至店中品尝。”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议论和惊叹！
“每日售卖？！那我们也能喝到了？”
“价格公允！乔大家高义啊！”
“不与权贵，而与民同享！这才是真正的茶道精神！”
魏管事彻底傻眼了，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他原以为乔译月是愚蠢地得罪了权贵，却没想到，她竟是以退为进，借着拒绝侯府千金买茶的机会，为自家铺子宣传！
这下，连一旁风轻云淡的周砚也坐不住了。
如此一来，甘茶不仅拉满了所有人的期待值，名声也更上一层楼，可以预见，不日甘茶开售此茶时，场面将会是何等火爆！
这一手，玩得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他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赵管家看着眼前这个从容自若，心中的不满早已被惊讶和钦佩取代。
他深深看了乔译月一眼，再次拱手，语气里多了几敬重：“乔大家胸怀磊落，心系百姓，赵某佩服。既如此，侯府便恭候甘茶新茶上市。”
乔译月微笑还礼。
如此一番，甘茶的招牌，算是在京城彻底立住了。
而且立得堂堂正正，无可指摘。
众人沸腾雀跃之时，在一个不起眼的廊柱阴影下，林兆生像一尊凝固的石雕，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乔译月。
人站在明暗交错的光线里，脸上的肌肉因极度压抑的情绪而微微抽搐，眼里翻涌着的是满满的嫉妒和愤恨。
凭什么？
他在心底无声地咆哮。
凭什么这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这个占了他林家院子，抢了他林家铺子的外姓人，能站在高台上受尽追捧？
本该属于他林家的荣耀和财富，如今都落到了她乔译月的头上？
想起自家那勉强糊口的破茶摊，强烈的对比让他几乎要呕出血来，林兆生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乔译月身上。
那茶方……那茶方一定是从芳馥那死丫头手里骗来的！
他固执地认定，那神奇茶方的根源，必定出自他林家！
是林芳馥胳膊肘往外拐，把林家的东西白白送给了外人！
否则，一个卖糖水的丫头，怎么可能懂得这些？
周围的欢呼声惊叹声，此刻落在他耳中，都变成了尖锐的嘲讽。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林兆生阴鸷地想道，乔译月，你且等着，你今日站的有多高，来日我必要你摔得有多惨！
之后，他像一抹不愿见光的幽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场。
喧嚣渐渐散去，人群虽仍激动地议论着方才的情境，但乔译月身边，总算清静了些许。
拿到了魁首，甘茶的名声也打出去了，乔译月十分满足。
正在她准备离开时，一位须发皆白，身着朴素葛袍的老者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这位老者正是在后院被学徒请来的百草堂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对着乔译月深深一揖，语气恳切：“乔大家，老夫陈守仁，忝为百草堂坐堂医师。适才听闻茶效，心中震撼无以言表。冒昧拦路，实有一事相询，不知大家可否告知，这茶方究竟源出何处？您师承哪位高人？放心，老夫绝无觊觎之心，只是……只是本人行医数十载，自认窥得草木性情一二，今日方知仍是井底之蛙，心中实在难以平静！”
他话语诚恳，眼神清澈，带着医者的纯粹。
乔译月见状，心知这位老医师是真心求教，而非魏沽名钓誉之徒。
在决定要用空间的灵泉水后，就提前想好了对策。如果有人问她茶水为什么有此奇效，就将功劳归于已故的林父和正在钻研医道的林芳馥。
这既能解释茶方的来源，又能为林芳馥日后行医打下基础。
乔译月请陈老先生借步至一旁相对安静处，脸上适当地露出为难的神色，声音也轻柔了几分：“陈老先生言重了，‘大家’之称我愧不敢当。既然老先生真诚发问，晚辈也不敢隐瞒。此茶方，不是晚辈自创，来源于我已故的长辈，也就是城中原先林家药堂的主人，林明轩先生。”
“林家药堂……林明轩……”陈老先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喃喃重复一遍，眼中闪过思索，随即恍然，“可是那位以医术精湛的林大夫？”
“正是。”乔译月点点头，语气带着敬意，“他一生痴迷医药，除了诊病开方，更大半心血都倾注在研究如何将药食同源之理融入日常饮食之中，这茶方是他生前耗费心血遍查古籍，尝试了无数种药材与茶叶的配比才留下的。”
“吾友林芳馥，继承了姑父的遗志和所有手稿。此茶方虽由姑父提出，但其中几处关键的火候把握与药材的微调，尤其是如何更好地激发其安神清心之效，使之更宜日常饮用，皆是芳馥凭借自身医术天赋，反复尝试、改良之功。。”
乔译月这番话说情真意切，将功劳主要归于已逝的林父身上，既抬高了茶方的身价和可信度，又将自己巧妙地置于一个“继承者”和“推广者”的位置，合情合理。
陈老先生听完，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竟是林明轩先生的遗泽。林先生真乃高士！林姑娘亦是不凡！”
“乔大家能得此传承，并愿公之于众，惠泽百姓，更是功德无量之举！老夫代京城诸多受病痛困扰之人，谢过乔大家，谢过林先生和林姑娘！”陈老先生弯腰向乔译月行礼。
乔译月连忙侧身避开：“老先生折煞晚辈了。”
一番交谈，陈老先生心满意足，对这茶方的来历再无怀疑，只剩下深深的敬重。
而乔译月也成功地为茶方编织了一个无法被轻易证伪的“身世”。
回到甘茶后，面对又惊又喜的乔云华和钱清淑等人，乔译月表示，“咱们得再招人了。”
乔云华喜形于色：“招。”
“我去办，你就好好休息。”
说休息，乔译月她将清心凝神的做法交给几人后，还真撂挑子休息起来了。
其实这茶，没什么技术含量，最难的是里面的灵泉水，需要乔译月每天早上从空间接好带出来。
之前的奶茶和柠檬水，都是稀释过的灵泉水，做清心凝神茶的话，无法用稀释过的灵泉水，所以乔译月打算搞饥饿营销——
限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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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尚未大亮，甘茶铺子所在的街道便已被人潮堵得水泄不通。
长长的队伍从甘茶门口蜿蜒而出，拐过街角，一眼望不到头。
队伍中，有锦衣华服的权贵家仆，有手持折扇的文人士子，有布衣荆钗的寻常百姓，甚至还有不少听闻风声远道而来的行商，所有人的目光都热切地投向那扇尚未开启的店门。
“开门了！开门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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