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配角奋斗史》幽幽卿月

16、第 16 章

　　在盖聂的印象里，秦国的庶民们是勤恳务实的。就像野地里生长的野草，性情坚韧而又生命顽强。
　　因此，认识到这些百姓在发自内心愤怒时，盖聂又惊奇又好奇。
　　惊奇他们突然会生气的鲜活，好奇他们生气的原因。
　　观察过后盖聂可以确定，这怒火是李斯故意勾起的，并且是在扶苏与胡亥两位公子的默许下进行。
　　所以他推测，目前的情况是两位公子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指示李斯挑动庶民怒火。
　　至于原因，盖聂目光投向被五花大绑，此时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的众犯人。
　　盖聂：看来大王要整顿吏治了。

　　李斯眼看着差不多了，打了个手势，提前布置好的士兵出动，震慑所有庶民不敢再动手。
　　趁着士兵动作这点时间，盖聂抓住机会低声问道：“李大人，需要在下帮忙吗？”
　　李斯同样低声回应：“先生风尘仆仆，不必劳心劳力，只需在此扮演王上的代言人，帮斯在关键时刻做个背书就好。”
　　盖聂目光装作不经意扫过全场，确认了两位公子所在后应了李斯一声。
　　场面再次安静，李斯略微整理衣冠，站到高台中央靠前方发言：“诸君冷静，在下明白你们的怒火，但王上已经下令：本次贪腐大案，除主犯外其余皆是从犯，因此仅处死罪魁祸首。诸君可待十日后前来观刑。”

　　对盖聂，胡亥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这个人处处都不如他父王，却几乎时刻守在父王身边。
　　秦王周身十步以内，唯有盖聂一人可佩剑。
　　这是王恩赐的信任，也是潜在的危险。
　　于是胡亥本能的不愿和盖聂相处。
　　这个时候，大哥的迟钝显得格外刺眼。

　　扶苏坐在马车里叹：“看来燕太子是不会放弃了。”
　　盖聂在马车外，骑马随行，他道：“有王上在，燕国不会赢。”
　　扶苏好奇下多看了盖聂一眼，还是好奇问道：“先生为何如此相信父王？”他上辈子从未见父亲身边有这么个人，剑术高超又忠心至此。他印象里的父亲永远拥有众多朝臣的拥护，却也永远置身孤寂之中。
　　而盖聂听到扶苏的问题，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清俊不已。他道：“公子只怕要问问李大人了，当年的事情，他可是最了解的了。”
　　和驾车的赵高坐在一起的李斯也笑：“公子分明是问先生你，怎么能‘祸水东引’？”
　　盖聂回：“话可不能这么说，朝堂上谁不知道李大人深得王上器重。在下听说，您的儿子女儿每出生一个，王上就要抢先下手，生怕有朝臣不长眼和他抢呢。”
　　李斯此时到底年轻，在熟人面前忍不住他的得意，道：“哼，王上看重我才会有这恩典，至于那些个不长眼的，都得给我让道！”
　　扶苏惊了，他们居然感情这么好的？
　　许是气氛宽松，连赵高都光明正大给扶苏说小话：“大公子恐怕不晓得，李大人平日里虽做事利索，到了王上面前，也是个被哄得找不着北的。”
　　在盖聂的笑声里，李斯作势就要抢赵高手里的缰绳：“好你个赵高，都敢笑话廷尉了是不是？你这次就走着回罢！”
　　赵高明知是假，也连连求饶：“李大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啊！”
　　“哈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里，扶苏怀里的胡亥也笑，却是趴到扶苏耳边，在他说话之前说道：“大哥真笨，你不觉得，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吗？”
　　扶苏歪歪脑袋反问：“怎么会？”
　　在胡亥不解的目光里，扶苏笑得如沐春风，道：“我很高兴，因为父亲身边有亲近的人。如果他遇到了一个人无法解决的难事，自然会有人送上最合适的谏言。”
　　胡亥鼻子又被扶苏点了点，他正要闹，脸颊又被扶苏蹭上。温热的触感里，扶苏又说了：“而且，有盖先生有李大人，又有赵大人在身边，父王会很高兴的。”

　　后面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而胡亥满脸冷漠地想，难怪父王更看重大哥，原来扶苏确实看得比他多。
　　他得多学学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