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被穿越女霸占身体前》应溪青

5、第 5 章

　　“姐姐。”薛巧灵凑近薛晟雪，故作亲昵姿态，想要挽上薛晟雪的胳膊。

　　薛晟雪不着痕迹后退一步，轻轻挥了挥衣袖，端行至自己位于首排的书案后，全程一眼都没有看薛巧灵。

　　薛巧灵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神情凝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凑了上去：“晟雪姐姐，我们前几天见过的，我是巧灵。”

　　身后几个小女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诶，她不是说与晟雪关系很好么？”

　　“嘘，嘘，谁知道呢。”

　　薛晟雪终于抬眸，看了薛巧灵一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眸中一片冷漠，她张嘴，殷红丰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谁与你是姊妹？”

　　“让开，你挡着光了。”

　　薛巧灵十指紧攥，脸上霎时间红了一片，是气的。

　　这恶毒女配怎么这般不好相处！她都主动朝她示好了，薛晟雪为何不领情？等着吧，她可是手握剧本的穿越女，等她成为王妃，成为皇后，她一定要把这些人都斩了。

　　薛巧灵心中这般想，面上却不显，双眸中挤出两滴泪来，怯怯道：“可是妹妹惹了姐姐厌烦？姐姐若心情不好，那妹妹便先退下了。”

　　她擦了擦眼角，掩盖住眸中的不屑和阴毒，恶狠狠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薛晟雪单手撑头，她当然可以现在就将孤魂除之而后快，甚至可以不留一丝痕迹，叫她生不如死，只不过这样太无趣。更何况……薛晟雪眯起眼，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便让孤魂与萧衍先狗咬狗，她乐得看一场好戏。

　　学堂的课很是无趣，左右不过是些基础的礼易诗词，虹燕和虹鸢守在薛氏族学的不远处，等着薛晟雪出来。

　　虹燕笑嘻嘻道：“小小姐，今日要同我一起去看看马圈点小马驹吗？”

　　虹鸢柔柔地笑：“小小姐，我新做了一道糕点，要不要尝尝？”

　　薛晟雪眨巴眨巴眼，她都不要，她今日想见见血。

　　孤魂总来招惹她，现在动手为时过早，谁她会不会换个身体卷土重来还未可知。

　　动不了她，可以动动她身边的人。

　　薛晟雪眯了眯眼，反正都是仇人。

　　“虹鸢，虹鸢，我要去永兴坊那逛逛，我们家的铺子都在哪？”

　　薛府的产业众多，虹鸢拗不过满脸期待的薛晟雪，只能认命般寸步不离跟在薛晟雪身边，看着她东逛逛西逛逛，在各个商铺里钻来钻去，看看账簿看看货单，美曰其名，好学。

　　薛晟雪最后走累了，停在薛府一家当铺中歇息，她抱着一本账簿翻来覆去看着玩，袖口处露出一截被湖蓝色翡翠镯衬得如藕般嫩白的手腕。

　　“虹鸢，虹鸢，你瞧，好眼熟的名字呀。”薛晟雪故作惊讶，指着上头一个人名道

　　虹鸢闻声看去，接过账簿，眼神渐渐一寸寸冷了下去。

　　她怎不知，薛府何时多了这样一位阔亲戚。

　　*

　　薛巧灵从学堂出来回到家中，听见母亲在呜呜咽咽的哭，哭了半晌，又开始破口大骂：“王八蛋！薛大成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啊！哎呦，我可怎么活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你！”

　　头发花白的祖父在一旁唉声叹气，他们本以为以薛明朗堂叔伯的身份来投奔薛府后日子会好过些。

　　她问了问年幼的小妹，才知道是薛父偷了这具身体的母亲藏在床地板的一吊半钱，又去赌。来了京城也死性不改，反倒被繁华的街市迷了眼。

　　薛巧灵感到不甘，心中对脑海中的声音和薛晟雪愈发仇恨。

　　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无能，连给自己一个富贵的身份都做不到。薛晟雪为什么不乖乖去死，她只是个坏事做尽点恶毒女配，凭什么有这样好的出身，识趣些将身体让给自己，自己便能创造更多的价值。

　　薛巧灵点目光移动到那个哭泣的妇人身上，很快又移开，哭有什么用，不如买些砒霜把那个赌鬼药死才好。

　　但她不会说出口，妇人卖掉她给赌鬼还赌债的概率看起来更大些。她的心情更加郁结，想要与薛晟雪或者旁的谁换身体的想法也就更加强烈。

　　赌坊中，薛大成赌红了眼，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油光满面，胡茬凌乱，一张脸庞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大！大！大！”

　　然而他顷刻间就将那一吊半钱输得精光，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但那是他们一家一月的口粮，是他的发妻日日夜夜穿针引线几乎要熬瞎了眼睛才换得的救命钱。

　　薛大成怒气冲冲走出赌坊，很快又平静下来，他此番来京城可是带着任务的，他就说他薛大成不会碌碌无为一辈子，他啊，大器晚成！

　　来京城前，有个蒙面人让他在薛府当眼线，每月递消息出去，承诺事成之后给他千两黄金，并先给了他五十两白银和一些珠宝做定金。

　　哈！五十两银子够做什么，薛大成一分也没带回家去，全花在了赌坊和烟花柳巷。

　　他在阴暗逼仄的小巷子中扶墙走着，脚步虚浮，还没来得及看清路就被人套住了头打了一闷棍。

　　他捂着头倒了下去，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一个人踹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而后怒骂出声：“哪来的不长眼的王八羔子，你爷爷我是薛府座上宾！敢动我？”

　　不见人回复，他胆气更壮，约莫是在赌坊中喝了二两马尿，分不清东南西北，他破口大骂，威胁道：“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想劫人劫财？看走了狗眼！”

　　薛大成口出狂言，“哼，薛府老爷就一个女儿，我是他堂侄！将来薛府的一切都是我……”

　　到时候一切都是他的，他会让薛明琅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臭丫头流落街头，再将她生的那细皮嫩肉的小丫头送给达官贵人，再纳十房美妾养几个外室，休了家里那个糟心的黄脸婆。

　　他找死的话还没说完，“啪”一个嘴巴子朝他左脸扇了过去，手劲之大让薛大成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口中一片血腥味，牙齿松动。

　　“哎呦！”他酒醒了一大半，冷汗簌簌落下，布袋下的脸刷的惨白，哆哆嗦嗦道：“谁，谁？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扇的是右脸，虹燕满意地点点头，甩了甩手，下次陪小小姐出门应该把马鞭带上，还是那玩意用着顺手。

　　小小姐不愧是小小姐，在当铺吃糕点都能揪出府中的奸细，还是个家贼！果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虹燕还是装作心有余悸地捂住心口，凑近雪晟雪耳边弱弱道：“小小姐，奴婢也是看他对明琅小姐不敬，一时情不自禁，下意识就打了他，呜呜您看，奴婢的手都红了。”

　　她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丫鬟呀！

　　“薛府待他们不薄，怎么能出卖薛府呢。”怎么能伙同外人，设计构陷，出卖薛府呢？虹燕嘴角上扬，看似在笑，眼神却是冷的。
　　薛晟雪看着叩地求饶的薛大成。

　　前世的画面历历在目，薛府给予他们房屋住宅，每月中给月俸养着他们，过节送时令节礼，年关送大鱼大肉。

　　就是对他们过于仁慈，才会将他们的胃口愈养愈大，贪婪是无休止尽的，贪婪会让人变得不像人。让一个人变得像兽，狂热的，忘记自我无法思考的兽，被欲望所驱使，被欲望支配，做出伤天害理，损人害己的蠢事。

　　薛晟雪还记得前世薛大成阴狠地笑，攀附上李氏一族，在李将军发起叛乱时，一边口出粗鄙之语，一边首当其冲在永兴坊，福安坊和保宁坊□□烧。

　　他随手便杀了几个薛氏的孩子，明明那些孩子前几日还在天真无邪地唤他叔伯。

　　所以，就用他来当复仇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吧？

　　薛晟雪一步步走上前，在虹燕疑惑，虹鸢不解的目光中，走近薛大成。

　　她一把扯下套住薛大成脑袋的布袋子，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薛大成眼睛不适的眯了起来，当他看清面前之人是谁时，他十分困惑地瞪大了眼睛，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薛晟雪，盯着她那张稚嫩的、冷漠的脸庞，带着难以言喻的杀意的眼神。

　　薛大成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多日的酗酒和狂赌让他神思恍惚，恍然间，他竟将薛晟雪的脸与戏折子中孤魂女鬼的连重合。

　　他在发抖，他抑制不住的发抖，如坠冰窟，他为什么会怕一个小女童？这样稚嫩弱小的孩子，他怎会……

　　“啊……”面前的女童开口了。

　　薛晟雪嘴角带笑，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薛大成，殷红似血的两瓣唇一张一合，吐出残忍而可怕的话来。

　　“你是想杀了我吗，叔、伯？”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

　　虹燕察觉不对劲，想要靠过来，却见薛晟雪已经一把揪住了薛大成的头发，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因疼痛更加突出，像一只待宰杀的鱼。

　　薛晟雪幽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刚刚，对母亲出言不逊。”

　　她猛地抓起薛大成的脑袋往墙上撞。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