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Alpha》bubblex

1、夏天（19）

　　故事的指针要从2019.09.01开始转动。夏夜流萤如点点星矢斑驳的一整簇烟火，好像萤火虫出现在夏天里是对夏日老奶奶的守约，生命的年轮随着季节交替缓缓渐增渐长，这么微茫然而并不惧怕黑暗的萌虫。十六岁的湫歪着标准的淑女造型，不失可爱地挥舞双臂想要期待与天空中的流萤正撞个满怀呢。（“湫”是作者为自己冥思而成的一个代号，就像特务007执行光荣行动时的简称，这是作者悟已往之不谏的虚名，届时我的同伴“椿”会在下一章露面的。）
　　“乀(ˉεˉ乀)，萤火虫好漂亮，可是为什么它们老是躲在黑暗里生活呢？它们为什么不和大多数人类的作息那样相像，而是日出而歇、日落而作呢？”湫一边欢喜满天莹舞的绚丽多姿一边责问旁边趿拉着沙滩凉鞋的奶奶。奶奶并没有着急回答孙女的提问，而是用温和的手法抚摸着湫柔顺的长发呢喃细语：
　　“乖孩子，世间万物因由新陈代谢而生生不息，你看到的这些浪漫的虫团并非是特殊的节律形成的现象，是普遍存在于大自然的需要我们人类认识尊重的事实。”
　　“奶奶你说的话和萤火虫有什么关系我都听不懂，我只觉得萤火虫好善良好勇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衍生出了如此美妙柔和的光晕，自从我有记忆起它们便世代守候着我的夏日故土，是流萤的存在才让湫年年有光可追，有梦可做，有忆可惜。”
　　“所以湫是乖孩子，你不要跑到外面的世界里奔波了好吗？留在家乡读书吧，家乡有亲人，我怕你到了G市会照顾不周自己，你太小了，学校离得我们这些大人又很远，约摸两千多公里呢，你什么时候瞒着奶奶做的决定呐？”
　　“连奶奶您也觉得湫不该顺从自己的心意而行，只能重复着上一辈的行为模式粘贴到这一辈来的吗？”
　　“我是害怕湫会得不到家人的庇护失去对自己的信心，湫是大孩子了，可我的心始终对你是忐忑不安的跳动，奶奶不要求你放弃自己的前途，只是我已经年迈，最近脑子里念着你这一走后，我们祖孙恐无再会之时啊……”
　　……
　　湫只作一般言语记下来了，当时并无用心体会这番感悟，拉着奶奶不大的手，放于左肩，奶奶的掌心皱纹懒洋洋地趴在湫稚嫩的左肩，或许是摩挲，或许是颤抖，湫径直地感受到了这只陪伴自己那么多年的手在慢慢变衰老寂寞。湫是冷静的，奶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欣慰的泪由眼角流释，湫始终看着奶奶大树般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旷野中，奶奶说了什么呢？恍惚中奶奶并未对我哭闹，只是转身向我道别，好像我在送老人家辞别名为“湫”的小岛。那天湫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没有什么话遗漏，只是不甘心在乡土沉落，湫是湫，不是奶奶的湫。湫只想了这么一个理由，这么一个理由也足够湫萌生勇气，足够湫在当初的未来前途似锦吧。十六岁时，最念我的人与我的定格照发生在夏日末尾，此后久经别年，奶奶在天上，我在地上，悔恨一度催生出来了不轻的梦魇。我和奶奶没有机会珍惜彼此了，哪怕是音容笑貌我都觉得自己再不会遇见那般温柔如水的慈善家了。整日荒寂闲屋懒散人事，游走于梦境和现实中，湫对其他人没有信心，整日无所事事，写一些闲暇时的沉思录，失去了奶奶，湫的生存环境变得萎靡不振，湫无他法，求助无端梦境，妄图依赖于每夜的梦境逃离噩梦般的现实摧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