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惹谁都不能惹中国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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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家。
牧芸低着头，头顶花洒下雨一样从头给她淋到脚。
水温在这深夜已经有点冷了，牧芸也没心思去调高一点，任由这凉水浇在自己身上。
水流顺着她的小腿到脚流到下水道，看着眼前这个画面，牧芸不由想起几个小时前在医院里，洗手时，安诺的血混合着水流进下水道。
欢欢喜喜的恨不得宣告全天下的视频和照片，却没想到给安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明明自己当初的推算已经猜对了安诺是被害的那个，甚至是坠楼这一点都猜对了，当时明明还想着凶手是谁，是否坐牢，坐牢后是否会出来寻仇。
她当时拉安诺去拍照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牧芸在浴室里emo了好半天才出来，钱楚湲已经睡了，可是安诺却还在浴室里没出来。
她看了看时间，虽然能理解安诺今天洗澡会特别慢，但牧芸还是有点儿担心，去敲了敲安诺浴室的门。
“诺诺？”
“嗯？”
安诺有回应，牧芸便放心了些——至少让她知道安诺没晕在浴室里。
“怎么啦？”
“没，我有点担心你……真的不用帮忙吗？”
“不用，我已经洗好了，在穿衣服。”
“噢，好。”
牧芸坐到安诺卧室里的沙发上，又等了好一会儿，安诺才从浴室里出来。
“你怎么还洗头了？”
“沾了点血。”安诺捋了捋头发，“没正经洗，就打湿了一下把血搓掉。”
牧芸简直要膜拜安诺这心理素质。
今晚出那么多事，她是怎么做到一直保持淡定的？
要是换她今晚挨这么一刀现在估计就嗷嗷叫着龇牙咧嘴瘫床上了，安诺今晚还有心思喝奶茶、还有心思洗头。
她真的有理由认为：要是时间充足，安诺还会抽个空出来吃个火锅。
牧芸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干毛巾帮安诺擦了擦头发，想起安诺手臂上的麻药应该差不多过了。
“胳膊……现在疼不疼？麻药应该过了吧？”
“嗯，是过了，不过感觉还好。”安诺轻声道，“止疼药睡前吃就行。”
“那我先去烧壶水，一会儿给你吹好头发就差不多能吃了。”
安诺没意见。
烧水，头发吹干，吃过止疼药后安诺就钻被子里了，可见牧芸还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聊聊？”
牧芸点头。
安诺拍了拍自己身边，牧芸乖乖爬上安诺的床。
可是她上来没坐安诺身边，而是特别规整地跪在一边。
“诺诺，对不起……”
“那我要不要给你准备个垫子，你再给我磕个头？”
牧芸：“有吗？”
“？你还真想磕啊？”
这孩子什么毛病，这么点事一直道歉。
而且这也错不在她啊！
“真要说谁的责任，那也是我的。”安诺掖了掖被子，分了一半给牧芸盖着，“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卷入这件事里，还差点被砍伤，我才是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诺诺……”
“我很少跟你说过我家里吧。”
牧芸想想，还真是。
目前为止，她也只知道安家父母是退休人员，哥哥是刑警，嫂子是一所重点初中的生物老师。
“我爸妈跟我哥一样，退休前都是警察，不过不是干刑侦，是普通的辅警，我哥受他们影响，从小也励志当警察。”安诺说道，“于是他就受到我爸妈双重特训体能和学一些格斗术之类的，往往他在那边练我就在旁边看；久了我爸妈觉得我练练也不错，女孩子得学点防身术，把我也拎过去一起学了。”
“因为这样，我也有不错的功夫底子在，这是前提。”
止痛药的药效逐渐上来，安诺打了个哈欠，在脑子里盘了盘，挑了些重点来讲，避免等下自己讲着讲着没讲到结局就睡着了。
“我早就猜到杨喆硕从牢里出来后肯定会报复我，但我没想到他会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安诺说到这里，声音冷了下来，“我无所谓，因为我有把握处理他动刀或者叫人来围堵这些情况，就算打不过我也有把握逃跑，可是你不行。”
牧芸是有健身啊跑跑步的习惯，但她到底是一个普通女生，不是所有女生都会防身术和打群架，牧芸是这个范围的女生之一。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而陷入这种莫名其妙、并不该属于你的危险。”
要是今晚她没有去学校找牧芸，她不敢想象牧芸的后果会怎么样。
至少她最开始转过头的时候，看见杨喆硕的距离已经离牧芸很近了，她不敢想象要是牧芸没躲过，那一刀劈下来，不劈到脑袋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即使牧芸跑得快能跑过，安诺也不希望她卷入这件事情。
可还是让她卷入了，还好最后没伤到她。
“所以，对不起，牧牧……”
药效发作得很快，安诺说完这句话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牧芸依旧惊魂未定，当晚睡前还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锁好，最后再一次嘤嘤嘤地爬上了安诺的床。
等第二天安诺醒来，便发现今天牧芸似乎抱她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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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城市中心的一座高级公寓里，陌敛光趴在家里的阳台上，俯看着楼下万家灯火的今城夜景，手边是一个装着清水的水晶杯和一个装着清水的水晶壶，手里捏着一根特别不匹配现场气质的汉堡棒棒糖。
陌敛光一边嚼着嘴里的软糖，一边回想着两小时前与安诺的对话。
【……你明明可以躲过那一刀，干嘛还要冲过去硬挨？】
【我只是躲得不及时。】
【少来，这种弱鸡连若璃都能一数位板把人拍晕，他不可能伤得到你。】
【再说你想光明正大揍他也不用特地挨一刀吧？难不成你挨给牧芸看的？】
【……】
【……我靠？你还真……何必呢？】
【嗯……】安诺思考了一会儿。
【也许，我就爱看到她心疼我的样子吧。】
“……真是够疯的。”
她正想得入神，没注意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光！”
陌敛光被这一喊吓回了神，扭过头，只见舒若璃微微喘着气走出来。
“回来啦。”陌敛光把手边的水递给她。
“谢谢，”舒若璃接过水杯，但是没来得及喝，“我听说诺诺姐出事了，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真的没事吗？我看视频还挺严重的！思雨也说她被砍了好大一道口子！”
“视频？”陌敛光疑惑，“什么视频？”
“是这个！”舒若璃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深夜热搜第一条明晃晃挂着一个《惹谁都不能惹中国女人》这样的标题。
里面是一个围观的学生录的视频，一开始就是安诺被砍了的那刻，鲜血把白衬衫染成红衬衫，行凶者还变本加厉往下划加深伤口，拍视频的姑娘和朋友咿咿呀呀尖叫了几声，一个比较冷静的已经在报警了。
可谁都没想到接下来那个行凶者会被安诺反杀，血明明染红了安诺一边的胳膊，她硬是吊着一条不能动的胳膊，左手拎着男方的后领扯到自己面前，也不怕男方手里的菜刀拔出来再砍一刀，又快又狠地用膝盖顶出对方一声惨叫，趁着对方松开自己又赶紧补了一脚，直接把行凶者踹跪在地上。
菜刀掉在地上，安诺把刀子踢远，看地上的男人再次朝自己扑过来，又抓着对方使了个巧劲，狠狠给了男方一个过肩摔，结结实实摔到地上。
拍视频的姑娘从刚开始的害怕尖叫，随着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逐渐变成了“卧槽”“天呐”“666”“牛逼”和哇哇声一片。
安诺把人摔得不能动弹，几个男生赶紧冲上来七手八脚帮她摁住行凶者，安诺蹲下来不知道跟男的说了什么，又起身踹了对方一脚。
1L：我靠！！！！姐姐我可以！！！
2L：单手摔人帅死了！
3L：这种一看就是演的博流量的
4L：这种女的不能娶回家
5L：在现场，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你那么大胆你演一个再报警试试
6L：咦惹前边的我还觉得你配不上这姑娘呢！这大晚上的做啥白日梦呢！
7L：姐姐缺女朋友吗？我超乖的还会暖被窝！
8L：那女生手没事吧？都红一片了
9L：有这种朋友我都不敢想象我的安全感有多爆棚！
10L：姐姐下手也太轻了，踢两下怎么够，要是我直接给他来个物理阉割
……
“她……真的没事吗？这看着就好疼……”舒若璃不自觉双手握紧成拳，满眼心疼，“思雨说是前任报复，诺诺姐的伤口缝了十五针，这是多长的伤啊？现在她前任抓到了吧？一般这种怎么判？天啊！他怎么下得去手！多大仇啊！”
陌敛光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棒棒糖。
“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没记错的话你俩才见过一面。”
“因为——”舒若璃正要脱口而出回答这个问题，可话到嘴边却踩了急刹车。
“因、因为……唔……”
舒若璃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在陌敛光面前更说不了谎。
两人一起住那么久陌敛光早就摸清自己习惯性的小动作，特别在说谎这方面，完全逃不了她的法眼。
“……不能说。”舒若璃捂住自己的嘴，理不直气也壮，“我答应她要保密的！”
陌敛光被舒若璃一脸纠结的小表情逗笑，也不捉弄她了，伸手揉了揉对方脑袋。
“不用隐瞒了，你俩之间那个小秘密我早就知道了。”
“咦？”舒若璃把手放了下来，“你知道？”
“我认识她比你早得多，自然清楚她是什么情况，你喜欢她、关心她很正常。”
“别担心，她也就长得好欺负罢了，一般人伤不了她。”陌敛光淡淡说了句。
感觉夜风有些凉，她拉着舒若璃回屋，“你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考完了……噢！对哦！”舒若璃似乎才想起来什么，跑回屋里冲楼下一个正在准备宵夜的年轻男人喊，“楚哥，谢谢你接我回来！”
“没事，反正我倒时差，晚上闲着也是闲着。”楚星颜抬头冲两人温和笑笑。
陌敛光看看自家室友，又看看楼下那前段时间刚拿了小金人封影帝的自家哥哥。
比起明星突然出现亲自接机，舒若璃显然更关心安诺的情况，回来这一路要么是刷了一路微博，要么跟秦思雨聊了一路这个话题。
这大概是她哥被忽略得最彻底的一次。
这就是真粉和不粉的区别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惹谁都不能惹中国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