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被盯上的铃木集团（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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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走出基地大门，再穿过密密丛丛的黄杨，树木间的缝隙隐约出现青年身上的衣服布料。
可镜头缓缓平移到灌木丛尽头，那里空荡寂寥，不见半个人影。
唯有红外线装置闪烁着微光，恰似觉醒了意识的眼眸，一下又一下地忽明忽暗。
死角处，一只黑猫从另一边钻出来，探头探脑地左右张望，继承原身的靛蓝色眼睛如同幽蓝的夜潭，身上的小卷毛被细枝碰瓷似的挽留，两岁大的猫咪漂亮又狼狈。
［可怜的幼崽，我们一起去流浪吧！］跟他差不多大的短毛猫绕着圈叹息道。
松田阵平用他占了一半脸的大眼睛翻了个白眼。
［一边去，别烦我。］
幼猫颤颤巍巍地跳下半米高的花坛，又用不太协调的四肢向前走了几步。
大猫看不下去了，显现身形，灵巧地追上去，咬住卷毛猫的后颈。
因为猫的本能，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没有在动，尾巴小心地卷在后腿，硬生生地被叼着带到了其他地方。
当然并不是被叼了一路，猫又本身就有特异能力，隐身后搭着公交走到警察厅附近歇了下来。
松田阵平被带到巷子里放下，身后隐隐传来女孩子们的欢乐交谈，“看见了没？大猫叼着小猫哎，两个都好可爱。”
可爱？！！
黑色的猫爪有些羞恼地攥紧，缩到毛茸茸的身子下面。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一人意犹未尽地轻语，“我们别打扰它们，猫妈妈这时候可警惕了。”
“哎呀，不一定，它俩体型差不多，又不是一个品种说不定是兄弟。”
轻快的对话渐渐变小，幼小的黑猫早已受不了，小小的脑袋顶在墙上，整个猫好像是面壁思过的状态。
大猫悠闲的舔着猫爪，向下瞟了一眼仍在自闭的松田，它面无表情地舔过一动不动的脑袋，又接着掏出另一只猫爪继续清理。
松田阵平习以为常的忽略头上湿漉漉的感觉，他止住自己的本能，四肢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适应了。
猫又跟在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尾巴轻轻摆动，它没有上前帮忙，只是蹲在一旁，前爪交叠。那双金色竖瞳，随着幼猫的动作微微转动，一瞬不瞬地盯着。
幽暗中，瞳仁闪烁着微光 。
［走了。］松田阵平终于不在歪歪扭扭地走路后，转头看向它。
两只猫一前一后，小的走在前面引路，稍大的一只走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松田阵平很快找到目的地，尾巴在身后慢悠悠晃了两下，猫又见状走到身边，再次叼着后颈，没有理会脑海中恼怒的叫声。
猫爪用力，藏在肉垫里的指甲显露出来抓在地上，前肢用力跃到窗台边后，才放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无可奈何地想要蹭后颈处炸起来的的毛发，却又够不到，只好强装不在意，猫爪扒拉两下头上有些怪异又软乎乎的耳朵后，他将自己团吧团吧围成一圈，和猫又并排卧在窗台处。
榎本梓正收拾桌子上的盘子与咖啡杯，邻桌的客人小声地跟她说话，“小梓小姐，窗口那两只猫是咖啡店的吗？”
“咦？”榎本梓疑惑，她顺着客人的目光看到两只黑乎乎的猫，其中一小只被另一只隐秘地用尾巴圈在一起。
她温柔地笑笑，同样小声地回道，“不是，应该是大尉的朋友。”
“真得好可爱，身上的毛卷卷的，刚才没看清，眼睛也很漂亮。”
榎本梓端起托盘，看着窗边温馨的一幕，庆幸还好现在的天气变得很好。
待会儿也给它们准备一份午饭吧。
“对了对了，小梓小姐，现在店里的情况是不是变得热闹了，终于能好好经营了。”
“是呀，”她说，“最近店长招聘店员，意外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先生出现了。”
女高中生们兴奋地对视，“看吧看吧，我没有说错，那天真得见到了。”
那可是难得一见的非常帅气的金发小哥。
“那……”她们期待地看着榎本梓。
榎本梓没有卖关子，食指抵在唇前，轻轻眨眼，“哈哈哈，面试的结果看起来非常不错呢。说不定这几天就会上岗呢。”
yeah!!
少女们兴奋的小声欢呼。
松田阵平将谈话尽收耳底，［这个世界的剧情快要开始了吧。］
［是啊，不过和上次差距很大了，那个金发小子上次还没从国外回来呢。甜甜，做得很好呀。］
［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把黑衣组织的东西尽量往外面勾出一条线了，如果降谷那个混蛋还找不到的话，我要鄙视他一辈子。］
［嗯，］猫又认同，它看着阵平忙来忙去，虽然不明白，但能感觉到时间线的变化。
［别说我了，你受到的影响比较大吧，］松田阵平瞥着近在咫尺的金色，［为什么缩小这么多？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猫又曾与他聊过，动物是直觉性生物，它们不像人类狡诈，所以妖类互相警告。
但不乏想和人类交易的动物，为了达到目的，它们会与人类以妖力签订契约，致使灵魂无法背叛。
松田阵平没想到的是在这过程中，它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利用。
人类有时候皱眉吐槽，它绝对有一天会被欺骗的。
猫又却坚定反驳，它们并不会在意，或者说更相信存在的契约。只要契约在，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意。
怎么可能呢？
松田阵平更愿意相信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妖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我赶去去神社一趟，因为那个大块头，妖力几乎被反噬殆尽，尤其是你，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事，但你的存在被世界线差点发现。神社中存在着属于你的力量，能就咱俩一命。变小的原因当然是妖力变弱了。］
［抱歉，我的错。］
大猫听到这话睁开眼睛，与那双清透蓝眸对视，小小的猫脸表情严肃，它甚至从里面看到认真。
猫又下意识想起初见时松田阵平就是这样，
它记得人类温热的血如何在那具单薄身躯里轰鸣，像未拆封的弹珠汽水在自动贩卖机里摇晃。
它也记得刑事课档案室的霉味与记忆中的血腥重叠，松田解开绷带时暴露出苍白的肌腱，都表明着这个人类弱小，固执，却无畏，无惧。
客人们逐渐离开后，店内只剩下服务员。榎本梓开始收拾餐具，她先是将餐盘杯子一一摞放在水池里，在整理好餐桌后洗了手，从里屋拿出来猫用的饭盆，里面盛着满满的谷粒猫粮。
松田阵平压着尾巴，微圆的竖瞳中映着那头三色猫，它慢悠悠地起身晃了两下，前爪把住门口的地毯，懒腰一伸，屁股向后抻，尾巴用力地直起劲，一切做完后才迈着骄矜的猫步等着投喂。
榎本梓却掠过它走开，三色猫一愣，不满地扒拉两下自己专门挑中的饲养员。
榎本梓蹲下身摸摸猫头，笑着说：“待会儿喂你。”
她起身，准备走向写着白色店名“波洛咖啡厅”的橱窗时，却找不到刚才见到的身影。
“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她四处寻找，却看不见熟悉的身影。
大尉仍锲而不舍地踮起猫爪，试图够着铲屎官手里的猫粮。
［已确定运行无异常。］
［已确定人员无异常。］
［倒计时311天。］
远处，一个黑影缓缓转身走进暗巷，苍白的手指勾住帽檐向下一扯，额前凌乱的卷发被风吹出几缕。
松田阵平走了很久，暗巷尽头的霓虹灯牌在晦暗的光线下洇开惨绿光晕，脚步声在潮湿的沥青路面上拖出黏腻回响。
他忽然停住，那些蜷曲的阴影正随着生锈防火梯的吱呀声剧烈震颤，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赫雷斯，在这里。”
［是伏特加。］
松田阵平踩着两个台阶，跟着伏特加走进去。头上的吊灯把理石地面照得锃亮，这样的干净却盖不住那股锈蚀的金属气息——是血。
猫的嗅觉比人类发达的多。
松田阵平喉结滚动，指节叩响电梯门框，询问琴酒的手下，“带烟了吗？”
伏特加后颈泛起细汗，镜面不锈钢上映着的那双黑色眼睛像淬了冰般，他一时间幻视，好像那双眼睛收缩成野兽式的竖瞳盯着他。
松田阵平见没有动静，又问了一次，伏特加伏特加终于颤抖着掏出黑金烟盒，盒盖弹开时溢出杜松子混着火药的气息。
松田阵平的指尖在滤嘴上方悬停半秒，他认出这是琴酒沾着血手印塞进他齿间的同款烟。
去年在瑞典焚烧叛徒时，雪风裹挟的焦油味悄悄渗进他三根断骨的裂缝，浓黑的烟雾却顽固地沉淀在轿厢底部，像盘踞着无数亡魂的灰雾。
那是个难缠的家伙，身手像是赤井秀一和降谷的结合体，是CIA的人。他的身手虽然比不过琴酒，不过琴酒也没占到什么好处。
打火机擦燃的瞬间，浓烟在舌尖炸开，松田阵平轻轻吐出，压下敏感的嗅觉。
伏特加按下楼层键，指纹锁突然迸发红光。铁门向两侧撕裂的刹那，裹着消毒水味的穿堂风绞杀最后一丝烟味。
他打开房门时，松田阵平抬眼便注意到角落里靠墙的金发。
门轴转动的轻响似乎刺破几人中间的寂静，锐利的视线楔入空气，那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将对方每一寸肌理拆解成博弈筹码的估量。
他们是否发现了？
亦或是又被琴酒怀疑成“老鼠”。
松田阵平甚至觉得顶灯在波本肩头淬出冷釉，那三人也如同暗处生长的刀丛，可所有锋芒对准每一个人。
这是组织的常态，代号成员从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盟友。
松田阵平双指夹住烟头，缓缓吐出烟雾，看着审讯室的门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被盯上的铃木集团（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