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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沦落 ...

  •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无尽的黑暗。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自己瞎了,因为就算再黑的地方,也总会有那么一丝光。
      可现在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想起了晕倒前的情景,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醒了啊!”高傲而轻蔑的女声响起,“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函治的声音。
      咔哒一声,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道明晃晃的光便照到了我眼上。
      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抬手去阻挡,手腕却被冰冷的金属扯得生疼。
      手铐?我徒劳的把头转到后面去,不想让视力受到损害。
      “暗夜之影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感觉到头发被人狠狠地撕起,我茫然的张着眼,眼前一片模糊。
      暂时性失明。
      明白了这一点后,我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失去了视力,可是会死的。

      “放开她。”一个男声响起,“放开她。”
      头皮有了一种放松了的感觉,可紧接着摔到地上的疼痛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把我惊了一下。接着就是手上的束缚突然消失。
      “VERMOUTH,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的手下这么放肆。”男声依然冷冰冰的。
      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是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先是错愕与茫然,接着便是那种疯狂蔓延的恐惧和恨意。
      我不可能听错的。
      这个声音……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我像一只瞎了的蛾子般疯狂的扑向声音的来源,却一头撞到了桌角。
      一双手惊恐的拉开了我,我则狠狠地一拳挥向了这双的主人。
      “小韵!”手被轻巧的接住,“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完全是一种慌了神的声音。
      小韵,那个人才有的称呼。与记忆中的可怕地巧合。
      “你怎么不去死?姓归海的你怎么不去死!!!”我大声咆哮着,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那个教我认字的人
      那个教我做题的人
      那个在我摔倒是坚决不扶我起来的人
      那个给我一半生命的的人
      那个我朝思暮想要为他报仇的人……
      真是难得啊,我归海韵兰居然掉进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这么大的局都是给我一个人设的。
      归海伟,真有你的。
      满脸的血混着泪水,把女孩的脸涂抹的分外狰狞。

      之后的事就是一片空白了,冰凉的水雾喷到脸上时,记忆就中断了。
      令我恐惧的是不光是那之后的事,之前的事似乎也有了留白。
      失去了什么。
      真的丢了什么。
      我努力的想,结果全是徒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视力恢复了,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黑暗,却是满满的阳光。
      那一刹那,我以为我回到了白马探家里。无论是书桌、架子还是书橱,就连墙上海报上MASSA明媚的笑容都没变。
      白马探?还好我没有忘记你。淡淡的苦涩弥漫在心底。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我的最好写照。
      起来环视四周,本应该摆着我和他合影的小茶几上,却只有枪和一封信。
      黑色的信封让人觉得有些不安,以至于我发现拿起信的手在抖。

      果不其然,他们去过他家了,取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低估了他们呢。白马探家的防盗系统那么好,华生也不是吃干饭的。我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之后注意到了信得抬头:Cointreau。
      我的代号么?
      还不如暗夜之影呢,
      我没由来的的一阵烦躁,一挥手把信丢向了隐藏在角落的监视器。
      “要谈合作还这么没诚意,你当我好耍吗?”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微笑着的MASSA面前,大声的冲着那个小小的监听器喊道。
      屋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Cointreau,你干什么。”门打开了,GIN站在那里。
      我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Cointreau,回答!”他继续说,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我继续看着他。
      “别挑战我的极限……”他的手伸进了风衣口袋。
      “你在叫谁啊,GIN。想杀了我,那就来吧!”我笑了笑,之后觉得自己傻透了。
      “……”他的手掏了出来,转身离开。
      “叫你们的头儿来。”我回身坐到沙发上。
      “他很忙。”
      “叫他来。”
      “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说叫他来!”
      叫喊出声的同时枪抵在了我的头上:“我说过,别挑战我的极限。”
      无声的对峙。
      “真热闹啊。”VERMOUTH走了进来,带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小丫头蛮有意思嘛,跟我干怎么样啊?”
      “做梦。”我一挥手打开了GIN的枪,直直的盯着VERMOUTH,
      “别着急嘛,BOSS可是让我给你带了任务的哦!”她无所谓似的耸耸肩,坐在了我的旁边,“很有挑战性呢!”
      “我不做!”
      “听了再说也不迟嘛,这可是有关你的那位小帅哥的哦!”笑盈盈的眼睛虽然盯着我,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BOSS说,让你跟他单挑呢。”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份报纸,“挑战书都登报了呢。不去的话,BOSS没脸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
      “搞不好,会被全家杀死的。”她亲密的搂过我的肩,在我耳边呢喃。

      “你算是在威胁我吗?”我抬眼看着她的脸。
      “真是的,被发现了呢。”她哼了一声,一抬手扔出一张硬硬的卡片,正打在我的额角上。
      “真对不起啊!”她睁大了眼睛夸张的说,“这才是你真正的邀请函呢!二人世界,肯定不希望被打扰吧!”
      绝对是故意的。
      不顾被击中地方的微痒感,我低头看了看卡片。
      银座天台,恭候您的光临。
      “看完了啊?”VERMOUTH掏出了镜子,用手撩了撩深棕色的卷发,想让它变得蓬松一点。
      “有必要吗?”我瞥了她一眼,很没自信的嘲讽了她,“又有什么用呢?”
      确实让人感到惊讶,就算是这么近,她的脸上也丝毫找不到一丝皱纹,而且绝对不是因为化妆的关系。
      “小丫头,”她合上了镜子,转身出门,“你以为时间这东西真的对我有用吗?”
      我一时语塞。
      奇怪的女人。

      忽视掉热切的讨论着暗夜之影单飞(……)行动的男女生们,看着身边空落落的座位,白马苦笑了一下。
      如果韵兰还在,一定也会去讨论吧。多少天了,以前也不是没有闹过别扭,这次居然……
      自己果然是过分了。
      “白马,你的信。”青子欢快的举着一封信跑到了白马旁边,“寄信人的字写的非常漂亮呢!”
      随手接了过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收信人白马探的名字。硬而冰凉的触感,里面是精致的棕色卡片。
      想都来不及想,白马探就冲出了教室,把正走进来的黑羽撞得趔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搞什么啊!”他抱怨了一句,随手拿起了白马遗留在桌子上的卡片。

      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呢。
      署名归海韵兰。

      奔走在偌大的校园中,白马探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只有署名没有地址说明寄信人亲自或者是托人送来,仍旧冰凉的卡片说明她并没有走远,这封信的内容,信的内容……
      白马探停下脚步,发狠的撕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会找不到,为什么会没有一丝感应?为什么为什么!!!!
      “白马。”虚弱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女孩虚弱的出现在一棵树旁。
      “韵兰!!”白马探冲上前去,“怎么了,怎么了?”
      “吵死了。”女孩倦怠的闭了闭眼睛。
      “韵兰……”
      “白马,我居然忘了,你说多少剂量的安定,才能让人死的毫无痛苦啊。”女孩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的扑到了白马探的怀里。
      冰冷的身体。
      救护车撕心裂肺的尖叫,撕开了很多人的心。

      惨白的墙壁,刺眼的橙红色座椅,一闪一闪的急救室的红色灯光扫过白马探的和墙一样惨白的脸。
      “韵兰小姐她……”女仆小丝的眼睛哭得红红肿肿。韵兰平时对她还是很好的,常会偷偷给她放假,即使放不了假也会帮她打扫打扫屋子美其名曰“如果连活都不会干将来会嫁不出去的,我知道小丝不舍得我但也不能这么干涉我的婚姻自由”随后又补上一句“这是违法的”……
      之后小丝总是会想干脆出口转内销算了。
      可是现在……
      “探,”端庄的女子坐到正揉着自己头的白马探的旁边,“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
      “探,告诉妈妈,”女子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喜欢韵兰吧。”
      “……”握紧了拳头,低垂的金色的发丝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黑影。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珍惜呢。”白马夫人轻轻揉着儿子的头发低语。
      为什么不去珍惜,为什么不早说呢?
      如果她这次回不来的话……
      韵兰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傻事呢?
      急救室的门嘎吱一声推开,流转的红光也消失了。
      “怎么样?”白马探猛的冲上前去,紧紧地攥住了刚出来的小护士的肩膀。
      “啊……啊……”小护士慌乱的红了脸,“没……没有大碍了……”
      白马探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探,你瞧瞧你自己多像个要当爸爸的。”白马夫人忍不住乐了。
      “妈~”白马探无奈的抬头看了看母亲,“办住院手续了!”
      “少爷,夫人,我去就好!”小丝顾不得红红的眼泡,拿过信用卡急急的跑下了楼。
      “小丝!这儿有电梯!”白马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探,在这儿等着,我先跟去看看。”
      “好。”简短的点了下头,便倚在了椅背上。
      还好你没事。

      好像做了场噩梦般的,我突然惊醒。
      大白天的也会犯迷糊?
      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似乎还看到了白马探。
      白马探?你确实在做梦。
      可又真实的不像梦境。
      我揉了揉太阳穴,再过两天就是任务了,要想办法脱身才行呢。
      走到衣橱前拿出了暗夜之影的衣服,却意外的发现了腰侧的暗袋有些鼓鼓囊囊的。
      摸进去的手感让我差一点叫起来。
      是有一次KID塞进去的小型联络器!!!
      我的脸上浮现起诡异的笑容。

      也许当我知道刚才“梦”中的情景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一定再也笑不出来了。
      干将镆铘,不只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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