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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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程星怀调着手中吉他的弦，嘴里轻轻哼哼着一首歌的旋律。
虞郁坐在一旁听着。
这是星期天的下午。
程星怀弹唱了几下，唱完后觉得有些不满意，便拨拨几下弦后就放下了。
他沉沉地叹口气，神色有些沉重。随后有些烦恼地将头搁在书桌上再次沉沉地叹气。
“虞郁你说我怎么办啊！”程星怀偏头求助地望着他。
虞郁抚摸着被程星怀放下的琴，上面的漆经过岁月的流逝和主人的使用已经有些斑驳。
“你弹的挺好的。星怀，不要烦恼。”虞郁温声安慰。
“可是我觉得自己弹得好烂啊！”程星怀垂头丧气，伸手拨向琴弦，随后琴弦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低丧心情。
虞郁看向这个脸上有着郁郁表情的少年，也学着他的模样轻轻拨动着琴弦，不过不同于对方的低沉他拨动的声音轻缓柔和，像是一道涓涓细流。
他开口的声音也如这细流般温柔细缓。
“星怀，你从九岁开始练习这把吉他，练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我也不知道。”程星怀回答，不过他的脸上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话语在他心中徘徊不前让他难以说出口，不过他最终顿了顿还是开口道：
“其实进入三中后我就很少摸琴了，手生疏了很多。” 他说到这里停下，然后继续开口道：“我就是担心我没办法弹好，怕影响他们的排练。”
程星怀回想起星期五的下午他去音乐教室讨论排练，当时他坐在座位上听他们商量。
赵天远那时站起来问道大家会什么乐器，会弹什么？
他们纷纷说道。
程星怀就在旁边听见了他的同学们跟报菜名似的说出一大堆乐器的名字。
什么钢琴长笛小提琴还有手风琴架子鼓一堆溜似的往他们口中跑出来。只听得程星怀心中惊叹连连。
不过他注意到坐在他斜对面的肖莹却很安静不发一言。
程星怀心中好奇，问道：“肖莹你会什么？”
肖莹抬眼回答了他的问题道：“琵琶和钢琴。”
程星怀佩服道：“琵琶和钢琴一个民乐一个西乐你都会啊！厉害啊！”
肖莹点点头，淡淡道：“还好吧。”
说完她就垂下头，不再继续讲话。
程星怀也不再好意思打扰她。
赵天远这边拿出一个本子和笔记录下各自会的乐器。
问到他时，程星怀淡淡道自己只会吉他。
赵天远写完后，又做了安排。
最后安排的结果出乎程星怀的意料。
一首歌的安排肖莹担主唱，赵天远是领唱而程星怀则是既要当吉他手又要唱几句歌的副主唱。
后面还有什么提琴、钢琴、架子鼓、长笛伴奏。不过那与程星怀都无关了。
赵天远问大家对这个安排有什么问题的时候程星怀立马举手反映，说道：“我觉得我只用弹弹琴就行了，不用再唱几句歌词。”
这个问题反映立马就被赵天远笑咪咪的表情给挡回去了。他道：“可以试着挑战一下自己！”
程星怀刚要开口拒绝。
赵天远又道：“这首歌改编要在和弦的部分加上几句歌词效果会更好，这里面除了我和肖莹就没有别人能又会弹又会唱的人啦？”
沉默已久的肖莹突然开口道：“是的，这首歌的和弦加上几句歌词会更好。程星怀你唱歌挺不错的，可以试试的。”
程星怀语气艰涩道：“我觉得不太行，其他同学也可以吧？”
他这话一出，在旁的其他人纷纷摇头，都道自己不太会唱歌。
赵天远叹气道：“大家都不太会唱歌，没办法啦。只有你唱得还行。”
肖莹在一边补充：“而且你嗓子条件也不错。”
他们这么一说，程星怀只有无奈地接受了。
现在回想起来程星怀更是望天愁叹。
“你说我当时怎么没有更加用力地拒绝呢？”程星怀哀叹道。
虞郁闻言笑了一下。
程星怀哀怨地看向他：“你怎么还笑了？”
虞郁面上乖巧地看向他：“有嘛？”
程星怀依旧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有啊！”随后捏着嗓子故作腔调：“超明显的好吧！”
虞郁绷不住地笑了出声。
两人笑闹了一番，弥漫在程星怀房间的郁闷情绪也随之淡了不少。
闹完之后，程星怀捧着琴道：“说真的虞郁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虞郁靠在椅背上，他们的椅子挨得很近，腿与腿之间相互碰着，他的温度透着衣料传递到程星怀的腿上，温温热热的。
虞郁望向他道：“星怀，不要怕。”
浅浅的简短的一句话。
程星怀听了这句话，戳戳他的肩膀，有些抱怨道：“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大学神你能说点好的建议吗？”
虞郁没动，让着他戳，等程星怀戳够瘾了，他才对着程星怀那幽怨的眼神慢慢开口道：“星怀，这就是建议。不要怕，你弹得很棒！不要害怕拖他们的后腿，不然赵天远为什么要找你呢？”
程星怀面色有些犹疑，不确定道:“可是......我......”
他还是很犹豫害怕自己会发挥失误。
虞郁正对着他，正色道：“星怀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刚练琴的时候吗？”
“啊？”程星怀有些绕不过弯来，不明白虞郁又怎么说到他小时候练琴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记得一些吧，不过不是很清楚了，怎么了？”
虞郁笑道：“你刚学时天天捧着它到处给人弹，拿着它到处跑。当时我们住在这附近的叔叔阿姨和同学天天听着你弹。”
程星怀窘道：“这怎么还翻起我的黑历史了？”
程星怀九岁那年在街道看见几个穿着普通的衣服的大学生在街边弹着一手炫酷的吉他边站在长长的歌麦前唱着歌时，有些着迷地想要同他们一样弹着一手好吉他，像他们这么酷炫！
梅晓笑知道这事后，大为鼓励！星期一连着周末只要没课就把他打包送进音乐机构。他当时知道后开心的在梅晓笑脸上戳了几个口水印。
等程星华长大些后知后觉才反应出梅晓笑就是嫌他太闹腾，找了个地方让他去随意蹦跶，只要不在家就行。
刚进机构的程星怀很兴奋，学了一段时间的吉他的程星怀更兴奋。
天天拿着把琴到处弹，逢人就弹几下向人展示一下他新学的本领。
当时第一个听到这项新本领的是虞郁，当时虞郁坐在门前帮着外婆择菜叶，程星怀抱着不比他大多少的新伙伴跳下梅晓笑的电动车，一边向他跑来一边大喊道：“虞郁我学吉他了！”
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虞郁听到了程星怀兴冲冲弹吉他的声音还有看到那布满喜悦的表情。
“星怀你以前刚学的时候不管自己的水平怎么样都信心志满地到处弹着，怎么学了这么多年此时却要怀疑自己不敢展示呢？”虞郁反问道。
程星怀低着头望着自己手中的琴，很久都没有说话。
为什么呢？是因为什么呢？自己畏手畏脚的，没有以前的那份无拘无束。程星怀有些迷惘。
虞郁看着他，又再次细语道：“星怀，你太给自己压力了。自从你考入三中后，你的压力太大了。”
程星怀听得这句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虞郁说的没错好像自己进入三中后变得越来越有压力了，越来越拘手束脚。
三中的学霸太多了，基本全市中考成绩最好的一批都在这里汇聚，而程星怀自己则是踩着最低线侥幸录取。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程星怀无疑是高兴的，就连梅晓笑和程建林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能考到这所市内最好的重高。
但是伴随着喜悦而来的是深深的压力，这份学习的压力在他心间压得越发沉重。
渐渐的有些迷失了自己。
虞郁道：“星怀，三中学习能力优秀的人很多，你觉得跟不上他们所以压力很大。”
程星怀点点头，有些丧气：“他们一个比一个卷，脑子转得还快，我挺挫败的。”
虞郁摇摇头，道：“不要妄自菲薄，星怀你很优秀。”
“好啦，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程星怀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虞郁突然伸出手，扳住他的肩膀，程星怀感觉那温热的双手按在自己肩上，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这一看就使程星怀有些惊讶，虞郁的表情实在有些一本正经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虞郁就先人发声一步。
“不是安慰，星怀你就是很优秀！”
“你中考那么努力认真地考到三中，你就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三中那么多人但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你性格开朗幽默跟任何人都能交朋友，擅长运动会乐器会唱歌，而且你勇敢，还记得么？初一时你曾为我跟那群人辩骂过。”
虞郁说得很急切，好似他不允许程星怀那样否定自己。
程星怀有些懵然地听着虞郁这番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虞郁这时也好像觉得自己表达的太急切了，面上表情有些怔住，随后程星怀就感觉到那片温热从他的肩膀立即离去。
虞郁面上有些微红，许是刚刚说得太急气喘上来。
他垂下双手，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却忽道：“星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很好很棒！不要因为周围的压力而否定自己！”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轻轻地蔓延在这个空间程星怀感觉自己的膝盖靠在对方上，带来有些可以说得上灼热的温度，让他有些瑟缩，可是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的安静的脸上有些安慰自己而说得气喘的微红，心里有些微微动容。
他拍拍自己好朋友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虽然我压力还是有，不过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你说得对，不要害怕，不要否定自己，我会努力做到的！”
最后他展颜道：“谢谢虞学神肯定我，认为我很棒！你的好朋友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