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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易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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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事,让我先送您回去。”阳麒麟双手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盯着前方。
“她晚上会回来吗?”她又问。
“小姐的私人行程我不知道,您可以选择自己问她。”阳麒麟话里意思明确,裴语自己的私事他不会告诉她,知道的不会,不知道的就是真的不知道。
林灼心下了然,默默在心里记下,准备以后再问。
望着阳麒麟的背影,林灼升起一股浓厚的危机感。
专心开车的阳麒麟:不对啊,这怎么感觉脖子有点微微凉?
亭台门前,裴语站在那里,等着汤阳来接她。在林灼签完合同后她就给汤阳发了消息,应该快到了。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身前停下。汤阳从副驾驶位上走下来,弯着腰给她拉开车门。在她上车后,和她一起坐在后排。
“小姐。”
“嗯,她最近怎么样?”想到城南,她问汤阳。
“两年前到现在,她已经快疯了。”男人平静如水地汇报,
“是吗?怎么能疯呢,她要付出的代价可远不于此啊。”裴语看向窗外的别墅,谢怀微正站在窗边,淡淡地对她笑。她看到谢怀微嘴唇微动,是谢谢两个字。
谢谢这个词平平淡淡,但裴语只觉这两个谢谢怀揣的感情,重如千金。不对,千金都没办法比拟。
“开车。”汤阳对司机说。
城南到城北,两个小时的车程。汤阳低头去看腕表,现在是下午时间三点半,到那边,天应该都快黑了。
裴语靠着窗,她只要坐车就会习惯性地挨着窗边。在窗边她可以看到一切她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人,风景,或者是大海。
“小姐...”
“支支吾吾的可不像是你啊,汤阳。”裴语调笑他。
“林小姐行踪处处存疑,要是万一她不是......该怎么办?”汤阳说得不假,万一林灼不是袁婕,裴语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为林灼规划好未来,为自己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万一她真的不是,她的所有努力就又白费,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不是吗?那你说要怎么办?”裴语笑着反问他。
汤阳明显被问懵了,这个问题抛给他,他自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该怎么回答。
“小姐,您会杀掉她的。”汤阳笃定道。
“哈哈,你倒也是真的了解我。如果她是冒充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连同她背后的主谋。”脸上的笑意在顷刻间消散不见,转而被阴鸷替代。
汤阳望着眼前的女人,现在的裴语,才是商界所熟知的那个心狠手辣让人见了都不明觉厉的活阎王,裴家的千金,裴语。
“不过啊很可惜,她就是。我会让她自己承认的。你跟着她就行,其他的,不要再问。”裴语说着,是一种隐晦的提醒。
“好的,小姐。”
一路无言,车在两个小时后准时停下。
“小姐,到了。”汤阳不敢去碰裴语,隔了一段距离去叫醒在浅睡的人。
裴语睡眠浅,有点轻微的动静就容易被惊醒,车停下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要说真的睡得安稳,只有在林灼身边她才会睡得安稳。
裴语下车,站在黄土地上,她脱了外面裴肆锦设计的衣服放进车内,内里剩了一件贴身的白色背心。一双宽肩笔直,两条手臂没有多余的赘肉纤细又有力。随后款步她走向面前的大型仓库。
车停在城南的一块荒地,这块地几十年前就已经荒废,之前是一处乱葬岗,没有人敢住在这边。
抬起手敲了敲沉重的铁门,下一秒就有人从里把门拉开。
“小姐。”站在门内的两人恭恭敬敬喊道,左边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手里递了一根木棍过来。
裴语点点头,接过木棍,她稳稳攥在手心。掂了掂棍子的轻重,匀匀称称,是顺手的武器。
“啧啧啧,易小姐,这两年过得如何啊?”裴语向前走了两步,看向地上匍匐在笼子里的女人。
女人长发披散,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上方还隐隐挂着些干涸的血迹,周身一股恶臭味飘散。裴语鼻尖动了动,蹙起好看的眉头。
“裴语,你就是个贱人!”易茗抬起头,透过笼子仰望裴语,脸上都是灰痕,已经没有往日里潇洒的样子。
“我吗?和你比差一点,你才是当之无愧的贱。”裴语抬起手,将棍子搭在笼子边敲了敲。实木材质的棍子与廉价的铁笼碰撞声响起,在寂静的环境里极其突出。
“怎么样,当狗的日子好过吗?”裴语笑着问,眼底都是嘲讽。
三年前,易茗可不就是把谢怀微当成狗整吗?她全然把谢怀微当成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现在调换一下,也不是不妥。
“我去你妈的,谢怀微那个死贱人怎么没来,看到我现在这样不是她最想看到的吗?”易茗口中的咒骂不绝于耳,用词难堪。
“闭嘴。”裴语冷脸,刚刚身后站的两人会意把笼子门打开把易茗从里面扯了出来扔到裴语面前。
“我艹…”摔了一个狗吃屎的易茗下意识想骂,下一秒裴语的腿已经抬起来踩到她的背后。
“你是不是两年前带你回来给你找的人还没把你玩够?嗯?”裴语问她,昔日被捆绑在床架上被凌辱的记忆袭来易茗发了疯地挣扎,可裴语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你放开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易茗的声嘶力竭落入裴语的耳里就是无关紧要的废话。
裴语收回腿,回答她:“为什么?我三年前就警告过你,谢怀微不是你能碰的人,你好像已经忘的一干二净。”眼中狠厉毫不遮掩,血色瞳眸里都是弑杀的渴望。
易茗突然笑了,让人不懂她在笑些什么。
“谁让她自己犯贱呢,她贱也要怪罪到我头上吗?!”
“如果我偏要怪到你头上呢?”
“什么?”易茗有些没料到裴语会这么回答。
不等她下一句话说出口,裴语已经一棍打了下来。落在易茗小腿处,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的碎裂声。
“你混蛋!”易茗撑起身去摸自己只有痛觉的腿,痛感直击心脏。
“这句话,我听了三万遍。”裴语这些年听过最多的,就是商场那些老狐狸骂她的混蛋。
汤阳站在裴语身后,手里拿了一包湿纸巾。看着裴语近乎疯狂的挥舞手里的木棍,他在心里叹口气。
他家小姐,这辈子,可能最疯的时候也就是今天。
等裴语从那道铁门内出来,身上白色的背心已经染上醒目的红色。她懊恼地看了看,用汤阳递过来的纸巾擦了又擦,像在擦拭污秽。
“小姐,车里有备用的衣服。”汤阳看着脸都要皱在一起的裴语,出言提醒。
“好。”放过那块凉薄的布料,裴语在后备箱拿上汤阳放的白色衬衫进车后座换。
汤阳背过身守在车外,直到车里的裴语降下车窗让他上车。
“她已经没用了,找个地方处理。以后城南不用派人过来。”裴语一手里抱着放进车里的黑色外套,一手拿着镜子在看脸上有没有遗留的血。
“是。”汤阳应下。
“衣服拿回家,给我哥。”
“小姐……”汤阳有些难堪。
“让王叔来拿。”裴语再次开口,给汤阳支了个招避免他和裴肆锦再起正面冲突。
汤阳点点头,嘴角上扬让司机开车。
汽车启动开回城中心,裴语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已经晚上八点四十。消息提示有林灼的未接来电。她摁下那条消息打回去。
“裴总。”林灼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手机贴在耳边,裴语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那边又喊了一声。
“裴总?”
“嗯,怎么了?”裴语问,脸上挂有淡淡的笑意。
汤阳有些疑惑地看过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阳麒麟悄咪咪和自己说最近裴语一打电话就他就好像看到鬼。
“我想问一问,创口贴您放在什么地方?我刚刚不小心把被子打碎划到手了。”林灼语气委屈巴巴得,听得裴语心里一颤,有什么东西隐秘地流了过去。
“在左边第二个电视柜里,严重吗?”裴语此刻内心是焦急占据高地,问得有些着急。
“不严重,您现在在车上吗?”
“嗯,一个小时就到。”
前排的司机听到裴语的话差点把脚踩进油门。
“注意安全裴总。”
“等我回来。”
电话挂断,裴语望着窗外神游,心里全是对林灼的担忧。
裴语: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