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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营中看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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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祯这才开始回想起来,“大概那次在山上剿匪,他想借花献佛,以此报答那日搭救之恩吧。”
梁东景不客气的又吃了一块,“不过细想,这林大夫的身份倒是有点值得人深究的,年纪轻轻便是江家的关门弟子,还和林家这么近,你不觉得奇怪吗?”
“一个大夫而已,与我们又没什么干系。”
“你这人,不过这小兄弟也真是够瘦的,我还以为我这身体已经算是为京中男儿们丢脸了,看到林大夫后,我觉得自己身板好似也还不错了,这难不成医者不自医?”
钟祯止住梁东景伸向糕点的手,“你今日找我来到底何事?”
一共五块凉糕,钟祯还一块都没吃,梁东景直接吃掉两块。
“小气,吃你两块糕就不让吃了。我来找你是准备跟你核算这个月营里的开销,想着明年你不是还打算在多招些兄弟入营,这个房屋置办,还有兵器采买。”
“这些你拿主意就行。”
“你当我是营里的管家婆啊,什么都让我拿主意,你不跟我一起商讨一下吗?”
钟祯摸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看向梁东景,梁东景以为钟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置办军务的事情,谁想到这家伙开口道,“你是挺像的,梁管事,你自己斟酌,最后的费用单据拿来我看即可,我要去练功了。”
“嘿!钟祯!你这个家伙!”
第二日,林初淼作为三水又来给钟祯送凉茶和馃子。正巧碰到钟祯练功,看着男人矫健的身姿,利落的动作,一些从未见过的招势,不留神看呆了去。
钟祯练完一套,看到一旁拎着食盒呆滞的少年郎,走上前,“三水兄弟,你来试试?”
“啊?我吗?不了不了,将军,我不行。”
钟祯接过林初淼递过来的帕巾,开口问道,“三水兄弟今年多大了?”
“小人今年十六岁。”
“那再过几年也到成家的时候了。”
林初淼面对钟祯突如其来的问候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人这无功无名,还未曾考虑过这成亲的事。”
“被我抓到了,三水兄弟,你怎么给少将军和林二送,我和那伽就没有这糕点啊。”梁东景拿着手里的单据径直走到林初淼身边。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林初淼和林承安身边这主要两位兄弟,梁东景和那伽算是相熟了,那伽与林承安一样,算是钟祯手下能够单独领兵的小队长,梁东景。。。虽然二哥说他们家是高官之家,但是在林初淼看来,这个梁东景倒真的不像什么高官子弟,感觉有些不务正业,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就如同现在,进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盯着自己手里的食盒。。。
“那个。。。梁先生,小人这是为感谢上将军之前对小人的搭救之恩,再说您在我们家二公子那边不是吃到了吗?”
“你打开我看看,你给上将军送的和林二的有什么不一样。”
说罢,作势就要去拿林初淼的食盒,钟祯站在一旁好似早已习惯,“到屋内说。”
梁东景一进到屋内便接过食盒,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今日的糕点和林二的就不一样。”
林初淼赶忙解释,“我们家二公子就喜欢吃我们家小姐做的凉糕,我是怕上将军不喜欢,所以换了个口味。”
“你怕?”
“啊,不是不是,嘴瓢了,我们家小姐。”
梁东景往嘴里塞了一块莲蓉水晶糕,嘴是占着,脑子还是清楚的,“你们家小姐就这么听你安排啊,你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我跟我们家小姐关系好,她知道之前少将军救了我和他的贴身婢女,特此感谢,嗯。”林初淼不会撒谎,心虚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瞟向别处。
“是吗?”
“好了,东景。”钟祯及时制止梁东景继续下去的追问,转头向林初淼问道,“不知三水兄弟的父母是否也是京都人?”
突然被钟祯问话,林初淼还有些茫然,“啊,是,父母都是京都人。”
“不知三水兄弟是怎么到林家医馆的。”
“我...”林初淼面对钟祯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呆滞,他问这些干嘛?是要调查我?
“我自幼体弱,父母便将我送往医馆做学徒,一为谋生,二为自己将来方便为自己调理。”
梁东景自己倒了碗茶,顺嘴接了句,“三水兄弟,不如日后你就到这军营之中,与将士们一同锻炼好了,你看你身体瘦弱,又体弱,你这学医之人最该明白,锻炼对于强身健体的好处!”
林初淼脑中警铃大作!连忙拒绝,“不不不,梁先生太客气了,我我我医馆有事,不能久留!”
“不要求你与将士们一同练到最后,只需每日一个时辰即可,如何?”
“不不不,多谢梁先生美意,我...医馆里还有许多事情…”一时间完全找不到其他搪塞的理由。
“三水兄弟留下吧,我们天天喝你送来的凉茶,也想能帮你做些什么。”梁东景还在极力劝说,
林初淼这边还在想怎么能摆脱这个梁东景,没想到钟祯也加入进来了。
“三水兄弟留下吧,先跟着练几天,过了这段时日,不用每日来送凉茶时,你若是不想,便不用来了。”钟祯一开口,原本找不到理由的林初淼更语塞了。脑中只剩下了一件事:二哥知道了会不会更恼火啊!
“这。。。将军,这军营不是不能随便让人来的地方吗?将军就不怕我泄漏出去点什么?”
梁东景用一副看着傻子的表情看着林初淼,好像在说,你觉得你能了解到什么?
“放心,我们既然让你来,便是没什么可隐藏的,去,把承安叫来,就让三水兄弟以后跟着承安训练。”
梁东景看了看林初淼,“你也不想想,这营里有什么秘密,那么多将士呢,每年征兵的告示全城皆知,你以为你能接触到什么?”
......好像也是。
林承安接到命令以后,马上开始喘起了粗气,努力地反复说服自己,妹妹锻炼锻炼也好,妹妹锻炼锻炼也好,刚在心里捣鼓两句,下一秒就在心里掀桌子了,但不该在这种地方啊!
可是当日军营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林承安负责的编队中所有的将士们都是穿着背心在训练。
林初淼开始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一起训练,林承安之前在家中时偶尔也会教妹妹一些防身之术,现在到了军营里就跟着将士们一起精进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下午时间一般是将士们自由训练的时间,打木桩的打木桩,练宽刀的练宽刀,练近身术的练近身术,一开始林初淼也有些不适应,会被兵器发出的声音吓一跳,会不好意思看到别的将士裸露的上半身,一个礼拜下来,倒也适应了,林承安单独给她上小课,盯着她蹲马步,练招式。
蹲马步的时候林初淼内心疯狂流泪,她这是为了什么啊?腿开始发抖,林承安在一旁拿着棍子指一指,“腿立住了。”
林初淼瞪圆了眼睛看着林承安,“二公子不用这么认真吧!”
“既然是帮三水兄弟强身健体,自然是要好好训练。别插科打诨,身体再低下去一点。”
这天林初淼练完倒是没有离开,因为林承安要她等着一起回家,林初淼坐在一旁树荫下,已经适应了每日见到一群裸男在自己面前打拳啊,练功什么的了。偶尔还会比较比较,哪个将士的身型更魁梧一些。
林承安每次看到林初淼盯着别的将士看的时候,就会马上过去阻断她的视线,怎么办?怎么感觉妹妹越长越歪,这胆子越来越大,才来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变成这样了,不行,不能让她在跟着来了。
巧的是,就在今天,林初淼等着林承安的功夫,旁边一支小队有人受伤了,作为医者,林初淼赶紧上去帮忙查看,做了些紧急处置,然后用军营里现有的东西给这将士做了包扎,诊脉的时候发现他体内虚火过旺,有顺手开了个单子给他,“到时候直接去林家医馆抓药。”
这周围的将士都看见了,这小医童能看病,后面在大家喝凉茶午休的空隙中,就有将士前来问诊,一开始只有林承安手底下的和上次受伤那个支队的将士,慢慢的这件事就在营里传开了,这三水小兄弟可以看诊,这午休时间就变成了林初淼看诊的时间了,看诊地点也从树荫下到专门给林初淼支了个棚子,给她备好纸墨,好写方子。
被她诊过的将士无一不说好,开的方子保证药到病除,这些自然而来的夸奖使得三水在营里越来越重要,中午大家喝好凉茶都排起了长龙来找林初淼诊治。虽然营里也配着大夫,但医术方面确实不如医馆里的大夫高明,钟祯午休时看着大家排着长龙不去休息,也有些苦恼。
这日钟祯在军营中巡查,来到将士们给三水支起的棚子处,“三水兄弟。”
“少将军好。”
“少将军好。”
低头写方子的林初淼听到将士们的声音抬头才看到,“少将军来了,也是来问诊的嘛,在我这里都要按顺序来哦。”
“不是,三水兄弟,这样中午时间看诊,将士们没有休息时间,下午何来体力训练了。”
里面排队看诊的将士自发回应道,“无事的,少将军,我们自觉不累才来看诊的,绝对不影响下午的训练。”
林初淼抬起头无辜的看着钟祯,就是在说,你看,大家想看诊,我也没办法。
钟祯挠了挠头,他倒是可以下令,让将士们中午都好好休息,但是看着排队的长龙,他是不是忽略了将士们的身体情况,平时营里的军医难道不行吗,又看了看这医童,诊治的倒是十分细致,耐心。
“三水兄弟,不如这样,以后每个礼拜挑一个固定的下午时间来给将士们问诊,其他时候呢就让将士们好好休息。”
“好啊,那烦请少将军和将士们说一下。”
每天中午一直给大家看诊,林初淼也很疲惫,这样固定一个时间段给大家一起看,她也好轻松一点。
在军营里偶尔也能看到将士们格斗,精彩的很,林初淼最喜欢看热闹了,这日钟祯亲自下场,和林承安过招,林初淼挤到前面去观战,在一旁为自己二哥喝彩!
“二公子加油!”
看着看着就开始转变风向,这少将军是真厉害啊,虽然她是个外行,也能感觉出,二哥怎么看起来有些笨拙,这少将军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二哥的大部分招式,还能反制一招。
看到精彩的地方,没忍住为钟祯喝彩,“少将军威武!”
林承安被制住了,起身后过来给了林初淼一个脑瓜崩,“臭小子,你变的够快的。”
林初淼吃痛,捂着脑袋,“二公子已经很厉害了,但少将军更强一点,嘿嘿,二公子你还得练啊!”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这几日一直陪你锻炼,哪有自己的时间来练了。”
唔,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一旁的钟祯看着二人的互动,暗暗感觉不大对劲,这林承安看着三水小兄弟的神情里,为何有一丝宠溺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