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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钟云一直觉得,人再不要脸,也是有个限度的,他后来很快发现,这是错误的。

      有人在看这边。
      懒洋洋地圈住怀里的女伴,伸长手指在“找茬机”的触屏上指指点点,邹英航注意到,有一道目光,灼灼地射向这边。
      分神从怀中人的发际上朝那边看,邹英航一眼就认出了他,咦?是之前在书店里说话很毒的男人嘛。
      对接的视线不到一秒钟,他就转开了脸,转身走向目标中的游戏机。
      这一次,邹英航把他看得很清楚,细长的单眼皮下面有一双很大的眼珠,如果是女生就不是他的“菜”;眼神很凌厉,可惜被微圆的鼻子和嘴唇削弱了气势;整张脸上最吸引人的东西,是干净得过分的皮肤和形状漂亮的下巴。
      刚才那人瞬间微微扬起下巴成偏左三十度,俯视着他,完全是骄傲不驯的角度,只有经验不足的人出没在这种场所的时候,才喜欢做出这样壁垒分明的姿态。
      哪招这哥们看不顺眼了?一个晚上见到这个总是一脸不耐烦表情的男人两次,虽然他没给他啥好脸色吧,邹英航还是感觉到,他们俩中间八成应该有那么点“猿粪”,就不知道是香的还是臭的而已。
      外貌得分是足够的,具有别扭属性的猎物一只,捕获可能35%,中等高级难度。
      “哎!你在看哪里?你现在搂着的人是我诶?能不能拜托你专心10分钟?”
      思考得太过投入,邹英航一时忘了正在进行时的约会对象,也不是个吃素的主。手臂上被她一阵狠掐,保守估计红肿范围7平方厘米。虽说他皮粗肉厚吧,也是会疼的也!
      “仙女!我的姐姐!整个场子最美的就是你了!我还愿意看哪个女人?看,那边有个小帅哥。”随口一句话至少得有70%是真心的,他陪笑着,现在的女人还真不好对付。
      邹英航心里同时还有一句潜台词:我没看美女,因为我这会对那小帅哥有兴趣。
      暂时抚顺了怀里那小野猫的毛,邹英航借口给她拿喝的东西,起身向他们朋友坐的台子走过去。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路过那个“不耐烦”的身边,绝对没有从这一刻开始就密切关注他的身边是不是有其他人。
      撞歪了他正在射杀生化怪物的手,就更是完全“无意中”的举动了。
      不出所料的,邹英航再次原路“路过”的时候,那人特别回头给了他不耐烦外加略微恼怒的一瞥。

      23:27的时候,“不耐烦”终于结束游戏活动,回到大厅,坐在吧台边叫了四支精酿啤酒就着一小碟零食,不紧不慢地一个人喝。
      坐在大厅里光线最强的地方,他那样的长相极度“招蜂引蝶”,两三支酒下肚,过去搭讪的闲杂人等,男人女人都有。那家伙虽然浑身散发着“不耐烦”气场,倒也勉强算和善地一一应付和打发。
      就连“酒促小姐”晃过去示好,他也会耐心地举瓶跟人家干杯,酒却没有轻易地加。
      自己这桌也有女生被他冷冷的样子激起了挑战的兴趣,结果是兴匆匆上前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铩羽而归。
      应该是体力和脾气都不错的人。隔着几张台子,邹英航同时跟两边的妹子玩骰盅游戏,还不忘时时盯紧他。
      一个人玩游戏也能玩超过一个小时,喝酒的时候却很聪明地量力而为。
      真是相当有意思,只是目前还无法判断他的取向是什么?
      在钓人这方面,邹英航一向将某广告词奉为座佑铭:“impossible is nothing”。行动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初步估计至少17.5%。低是低了一点,但是不行动,可能性就降为0。
      浪费,不符合他勇于挑战的精神。
      不成功的话,就回家蒙头睡大觉呗!夜间游戏,参与自愿,到了明天,谁还能赖着谁不成?
      邹英航刚打定这主意,就发现自己的朋友们已经开始准备要转场子续摊。
      “我不去了,明天有面试。”这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再骄蛮的女人也得在男人的工作面前低头,邹英航满心欢喜地被今晚的女伴给甩了。
      剩下来的,只能希望那位“不耐烦”的小祖宗,能尽快喝完他刚加的二瓶酒了。

      按邹英航的行动准则,要想目标人物的酒尽快喝完,有一整套完整的方案可以实施。
      “刚才不好意思啊。”从自己桌上挑了瓶剩得多的酒拎上,邹英航直接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伸手不打笑脸人,酒杯一碰泯恩仇。娱乐场所里,没人是专门来找气生的。
      “嗯?嗯。”
      毕竟是一个人闷着头真枪实弹地干到第五瓶了,那双转过来看着邹英航的细长眼睛里略带迷蒙,眼神随着灯光忽闪了两下才发现他举着酒瓶的手,简单地用自己手上的瓶子跟邹英航的碰了一下,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我先干。”邹英航仰起头,大半瓶酒液很爽快地从咽喉滑落到胃里,一整晚,就这几百毫升的酒灌得最有意义。在喘气的间隙,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他只是迟疑了几秒钟,就跟上他的动作。
      果然,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家伙,完全的有意思。凑近了看,原来不是单眼皮是内双呀,他脸上被酒精浸红的皮肤,嗯,质感相当不错!
      “好!够爽快!”在合理控制了速度之后,两个人基本上是同时停下了喝酒的动作,邹英航放下酒瓶同时下定决心,站起身, “怎么称呼?”
      “钟云。”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微皱着眉头。
      “吹瓶”永远是套近乎最快的途径,看,名字出来了吧?
      “嘿!我是邹英航,有缘啊!兄弟!”眼前的人,应该是很有几分醉了,行事风格不再滴水不漏,邹英航心里绝对暗爽到抽筋,此刻他需要去趟洗手间,拍拍他的肩,起身离开。
      第一步骤超计划完成,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那家伙,噢不!现在有名字了,“钟云”的手里酒已经少了一半。而且吧,有了互晓名字的交情,至少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没那么像“饿虎扑食”。
      虽然这是事实。但邹英航自认最大的优点,正是一向对越有趣的人,越有耐心。

      邹英航到洗手间的目的,除了放水更主要是为了清点随身的“必备物资”。他腰里挎的那名牌小腰包,可不光是用来造型而已。
      保险套、润滑剂。在今晚的战役里,一样都不能少。凡事入门都得遇上个好师傅,要说到这些东西的由来,还真得夸最初勾搭他的那个男人教得好。
      到了此刻,邹英航对于“拿下”大厅里那个男人仍然没有绝对的把握。自从他透彻地切身体会到“男人和男人之间有多少可以做的事”,以往捕猎的经验教会他,失败,也是正常的事,无关痛痒,不分男女。
      一宿求欢而已。
      今晚,不对,是今早要过了这个村以后都没这个店。因为迟疑而憋屈自己,那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邹英航。
      透过洗手间唯一一个狭小的窗户,发现外面飘着雨实在不算小。这算是老天助我也吧?邹英航立马把邀他上酒店的台词都给想好了。
      该合计的东西都合计了一遍,邹英航再次回到大厅里,吧台边已经没有钟云的影子。
      走得这么快?不应该啊!邹英航飞速地巡视一遍,发现目标对象手上提了个小袋子正略带飘摇地缓步移向大门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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