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下凡记》墨小侠

12、第12章

　　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桌上的资料，上头显示，潘悦悦一家原本生活挺融洽的，可最近似乎出了点问题，邻居总是隔三差五就听到隔壁传来摔盘子摔碗的声音，还有小孩嗷嗷直哭的声音。
　　今天潘悦悦的父母来，也是担心女儿情绪不好，所以特地来陪她解解闷。她父母早上十点多就拎着大包小包的来了，与正巧出门打算取快递的邻居撞了个正着。
　　如果是因为情杀，那凶手是李成还是那个看不见脸的女人呢？
　　不管是谁，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对方必然是妖，还是个心思狠毒的妖。
　　......
　　“那天楼里还有来过其他人么？”我忍不住问道。
　　沈羡摇摇头：“进入这单元的方法只有通过大门，只要有人进出，就必定会被摄像头给记录下来。而且我看过了，视频数据没有被损坏的迹象，所以当天除了楼里的住户以外，没有其他生面孔进来。”
　　既然如此，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至今无所踪的李成了。
　　我们决定重新把当天门口的监控录像给过一遍，看看是不是哪里还有遗漏。
　　正如邻居所说，十点出头，就看见潘悦悦的父母出现在视频画面里。十点半，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出了门，并在五分钟后折返回楼里，手中拿着个小包裹与一盆花，应该就是沈羡刚提及的隔壁住户。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监控里都没出现过人，直到下午才有几个住户出门。我们死死地盯着监控，生怕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这么看到了下午四点四十五分李成出门。
　　他穿着黑T和牛仔裤，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完全没有前几日监控里那健步如飞的精神样，走路还有点内八，速度慢慢悠悠的。
　　走路有点内八？
　　“他不是李成”我脱口而出，随后急急开口解释道：“之前视频里，他走路都是外八字，而且脚步迈得很大。可是你们看这个视频里，他好像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走路都变内八了。”
　　“不是李成那是谁？”
　　老黄追问道。
　　小艳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怔怔道：“是那个女人。”又眯着眼睛把刚刚那段又看了一遍，“对，就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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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靠纸上分析总是不够。
　　最后我们兵分两路，由小艳姐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查看对方是否留下蛛丝马迹，而沈羡跟老黄则顺着李成这条线索继续追踪。
　　走到潘悦悦住的那栋楼附近时，就看见门口已被拉上警戒的封条，由于场面过于惊骇，上头为保证其他居民的安全，早就下令将楼里的居民移到别处暂避。如今在楼内巡逻、看守的皆为修行者，为了不造成混乱，还对之前看到现场的普通人进行了记忆清除。
　　挂着妖怪管理局的牌子，我们的出入并没有受到阻碍，很顺利地来到13层——潘悦悦的家。本以为会亲眼看到照片上的那副画面，不过后来才发现，上头恐生变故，早早地就将她们的尸体让专人收起，并放入棺中。
　　倒是救了我那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屋子里，我闻了闻室内的味道，从刚刚进单元门开始，那熟悉的腐烂臭气就令我忍不住蹙眉，气味从楼下开始，走到13层时，就已经十分浓了。
　　但这个女妖留下的气味，与那天鱼妖身上的又不尽相同。
　　屋里的腐臭味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泥土气，似乎是什么植物。
　　植物？
　　我口中含着这两个字，总觉得我们似乎忽略掉了什么重要东西，于是赶忙叫停在屋内翻找的小艳姐：“小艳姐，你还记得之前沈羡说过一个邻居么？”
　　“记得啊，怎么了？”
　　她手中的动作顿住，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提起这茬，但还是点头回应道。
　　我说：“我怀疑，其实她早就光明正大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进来了……”
　　“你是说那个邻居？”
　　“不对，是他手上那盆花。”
　　我们盯了半天的监控，无非就是想知道对方是如何进入楼内，并找到机会寄生在李成身上的。所以从头到尾，都在认真排查生面孔，却忘了重要的一点——寄生妖们最擅长的，不就是躲在同类身上来隐藏自己么。
　　既然鱼妖之前可以附在其他鱼身上逃跑，那这个妖怪不也能附在同类身上登堂入室么。
　　果不其然，在打开隔壁的大门，并找到那盆放在窗台上的花时，那股扑面而来腐臭味简直浓得有些辣眼睛。小艳姐虽闻不到，但看着我嫌弃的反应也大概明白，眼前这盆花并不简单。
　　她半蹲，低下头去细细地打量起那盆花来。
　　须臾，只听小艳姐忽然喊道。
　　“小白榆，这花好像有点不对劲。”
　　用手扇风试图散味，我捏出一根灵草塞到口中，等恶心劲儿稍有缓解后才回问道：“怎么了？”
　　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这株花的根茎上似乎也微微发干，那痕迹如山路般蜿蜒，一圈圈往上爬，就像是原本攀着什么东西似的。
　　若有所思地拿手指拨弄了几下花盆里的土，却无意间看到了土里散落的白色小花，那花朵极小，放在风里都会被立刻吹走。我看着那花，心砰砰跳得厉害：“李成有危险。”
　　对上小艳姐不解的眼神，我继续说道：“这是菟丝花。”
　　菟丝花，看似柔软且弱小，需要攀援依附在其他同类身上才能得以生存。但只要是被其寄生的同类，最后都会慢慢地枯萎、直到死去，被细嫩的藤茎悄无声息地绞杀。
　　从监控里李成最后出现的画面就可以看出，当时的他早已被菟丝花妖寄生、控制。等到菟丝花妖脱离他的身体时，李成估计也会和他的家人妻子一般，轻飘飘地只剩下一张人皮。
　　虽说此人并不值得同情，但如果这回让她跑了，不知道接下去又会有多少无辜人类受害。
　　得赶紧找到李成才行！
　　我和小艳姐四目相视，从彼此眼中读到同样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