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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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翘尾巴！”马洛神色明显激动，“尾尖横扫！弹跳冲击！”
善越：“?”
这是什么二次元的话吗？
然而疑惑很快就随着翘尾巴以及另一个选手的出现解开了。
决斗场东西两侧的钢铁墙壁“轰隆隆”地从下至上拉起，直到完全露出两道身形。
在观众们近乎疯狂的欢呼声中，善越看到西侧走出来一个身高三米的男生，他头身比严重失调，几乎接近了1：15，浑身肌肉虬结，身后拖着长长的绿色尾巴，连着脊背长出一条完整而锋利的尖刺，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扫来扫去。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比喻他的身形，那大概是袋鼠——长着长腿、背突尖刺、浑身覆有绿色角质鳞片的袋鼠。
此刻，他正摩拳擦掌，做着哨声吹响前的准备活动。
而东侧走出的是一个双臂进行过机械改造的少年，从肘关节起就不再是人体，而是无数张牙舞爪的黑色管线，最长有五米，漂浮在空中，像老树的藤蔓，又像水母的触手。
他神色凝重地盯着对面的翘尾巴。
“叮”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管线少年率先攻击，操控着数十根管线朝着翘尾巴抓去，但翘尾巴的双腿有着惊人的弹跳力，管线才射出不到半程，他便弹跳起身，在空中猛劈向下，给了管线少年重重一击。
“你猜谁会赢？”马洛问善越。
善越几乎没有犹豫地回道：“翘尾巴。”
“我猜也是。”
话音刚落，翘尾巴的尾巴就扎进了管线少年的胸膛里。
“翘尾巴！翘尾巴！翘尾巴——”
观众席上的人们像打了兴奋剂，翘尾巴举起双手，向观众以及镜头展示他威猛的肌肉，呐喊着发泄。
只是眼睛却木木的，像是傀儡在执行指令一样。
善越微微皱起眉。
“咔。”她面前的钢铁栅栏开启，马洛戴着面具走了进去。
他熟练地将管线少年的尸体装进跟随着他的容器中，又取出布料，将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简单清扫了一下。
善越一边学习着马洛的工作流程，一边关注着翘尾巴的动作。
按马洛的说法，这些参赛选手一旦狂化，是很有可能无差别攻击的。此时翘尾巴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马洛清洁，看来暂时是安全的。
马洛手脚很快，不到半分钟就全部清理完了，翘尾巴也就迎来了他的下一场比赛。
这次是个长着蝎尾的少女。
“你猜这次谁赢？”马洛又问。
“翘尾巴。”善越答。
“看来你也听说翘尾巴的百胜战绩了。”
善越不置可否。她当然没听说过，她是根据双方的能力合理推测而已。看到一个人就下意识地衡量其综合战斗能力，是她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出的本能。
只是这些，她当然不会告诉马洛。
蝎尾少女比管线少年多撑了十秒，但死状却是一样的凄惨。
善越学着马洛的动作打理着战场，耳朵却一直警惕地听着翘尾巴的动静，好在他依旧安静，她也就顺利且安全地退下了场地。
“你猜这次……”
“翘尾巴。”
接连21场，翘尾巴都是以近乎压倒性的胜利速杀了对手，甚至速度越来越快。（下一场主角）
直到一位名为93289的选手出现。
她全身几乎80%都是义体，不仅武器形态极多，且速度极快，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决斗场的各个角落，几乎能与翘尾巴打个平手。
顶楼VIP观赛室内。
“顶级学会不是一向不屑参加这种地下黑赛吗？现在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落地窗前，一个金发女人皱眉看着脚下的决斗场，与身后的人闲聊。
红色沙发上的男人优雅坐着，抿了口红茶：“虽然数论那些人喜欢用数字给自己命名，但也不是所有以数字命名的人都是数论的人。”
“就算不是肯定也有点渊源，数论不就喜欢创造这种机械改造的赛博格吗？”她说，“你觉得谁会赢？”
照现在来看，93289明显处于上风，翘尾巴浑身是血，貌似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不知道。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我不懂。”男人回答道。
“我猜大概是93289。”金发女人坐回男人旁边的沙发，也举起茶喝了一口，“如果最后是93289胜出了，你会选择拉拢她吗？”
“不会。”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了马洛嘴里：“你觉得谁会赢？”
善越的回答依旧：“翘尾巴。”
马洛眉毛一挑，明显感兴趣：“这次我认为是93289，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100电量……”马洛又看了一眼，恰巧翘尾巴猛地喷出了一口血，“不，300电量。”
“可以。”善越果断应了下来。
没人知道，善越眼中是两人打架的画面，但脑海中却进行着另一场对决。
这里翘尾巴不该躲上，如果挨下一拳转而抱摔对面的话，很快就能赢。
好跳！继续！
93289这次的攻击应该再猛一些，不该给对面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
好躲！趁机杀他！
一场战斗，在她脑海中已经演化出数百种结局。
“怎么回事？”马洛的声音突然变得慌乱，“翘尾巴怎么突然变强了？他明明刚才还……狂化，是狂化！”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的善越：“你刚刚就发现了是不是？所以你才那么笃定地说是翘尾巴赢！”
是的。
并且一分钟前，她就已经在想一会儿进去清扫她要怎么迅速而安全地结束了。
“没有。”善越说，“瞎猜而已。”
“扑哧——”
翘尾巴红着双眼，绞下了93289的头颅。
“愿赌服输。”马洛掏出三张纸票递给善越，善越立刻塞进了兜里。
观众们的欢呼空前高涨，翘尾巴的声援越来越大，彻底响彻在了这片决斗场上空。
善越就踩着这样的欢呼走进了决斗场。
耳边，翘尾巴的呼吸明显较之前急促、粗重，燃烧生命换来的狂化不禁大幅提升了他的战斗能力，也同时在透支着身体器官，为他加重负担。
再加上刚刚的战斗，翘尾巴明显已经是回光返照，仅凭着一口气在吊着了。
他的比赛还有一场。
善越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清扫好地板，准备带着93289的尸体离开，而就在此时！
翘尾巴猛地弹跳而起，使出一贯的招式，大力向她劈来！
“哈哈，那个保洁好惨啊！”观众席有人笑道。
“行了，死在翘尾巴脚下也算是保洁一辈子的高光时刻了。”
妮娜站在主看台上，嘴角弯得极深：“臭不要脸，让你嘴……”
话音未落，就见明明必中的技能，被那保洁轻飘飘地闪身躲开了。
全场瞬间陷入静寂。
翘尾巴的王牌动作，连续送走十几个对手的必杀攻击，就这么被一个清扫场地的保洁躲开了？
还是在翘尾巴速度和力量都大幅提升的狂化的状态下？！
假的吧！！！
静寂过后，是更为高涨的呼喊：
“杀了她！杀了她！”
时刻关注着决斗场的梅看见善越往外跑的身影，当即命令人关上了唯一的出口。
钢铁栅栏在善越面前“砰”地一声合上了。
善越沉眉，立刻调转了方向，朝被她扔下的93289的尸体跑去。
她知道，梅为了讨好观众逼她与翘尾巴打斗，她想活命只有两条路：杀死翘尾巴，或是逃出决斗场。
但决斗场防御重重，多少熟悉的选手都逃不出，更何况是她。
她比较了下两条路的难度，最终选择了前者。所以她跑向尸体——因为她没有武器。
与身高三米的翘尾巴相比，一米七八的善越简直像小矮人。再加上翘尾巴全身都覆盖着角质鳞片，善越想用拳头将他杀死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掏出怀里的匕首，迅速割下93289的一条手臂，赶在翘尾巴扑来之前逃窜开了。
“又躲开了？”
“她跑什么啊，真以为自己一个保洁能打过职业选手啊！”
在一片唏嘘声中，善越凭借着身形与走位遛了翘尾巴整整三圈，并在这期间拆出了手臂中的两个武器：
一把螳螂刀和一个小型火炮筒。
她当即举着火箭筒转身给了翘尾巴一炮。
硕大的子弹拖着焰色尾巴朝翘尾巴脑袋扑去，翘尾巴根本没想到善越会反击，并且还瞄着他的脑袋。
再弹跳已经来不及，这个高度下翘尾巴只有后仰躲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善越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掐准时机，调转脚步，如流星般朝翘尾巴奔去，借着翘尾巴昂头无暇顾及脚下，善越用尽全部力气用螳螂刀在他跟腱处划出了一道血色裂痕。
翘尾巴瞬间惊叫，拖地的长尾猛地甩动起来，善越躲闪不及，转而抱住他的尾巴，螳螂刀在他尾巴侧方鳞片较浅处猛地一插！
翘尾巴吃痛弹了出去，尾巴抛洒出的血液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全场再次陷入静寂。
“这这这、这不对吧？这保洁不是个普通人吗？把赛博格打成这样合理吗？”
“白面具下不会是个隐藏大佬吧？”
“她反应真的好快，一看就是实战经验很足……可她看着年纪并不大啊！”
顶楼VIP观赛室内。
“这个保洁有点意思。”
刚刚讨论的一男一女此时默契地站在了落地窗前。
金发女人点了点头，眼中兴味渐浓：“普通人有这种战斗能力绝对潜力无限，一旦获得异能……”
她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知道那会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存在。
几个回合下来，决斗场上的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满满。
翘尾巴身上的血是他的，善越身上的血还是他的。
他木讷的双眼中似乎有了一丝不同。
他的行动越来越迟缓，本来应对善越诡异而狡猾的攻击就略显吃力，行动一慢下来，受到的攻击数更是成倍地增。
观众的呼喊声越来越小，谩骂声越来越多，善越充耳不闻，举起有些卷刃的螳螂刀，用了十足的力气，准备捅穿他的心脏，给他最后一击——
她突然看见，半跪在地的翘尾巴眼神鲜活了起来，他似乎放弃了反抗，用最饱满的情感，最温柔的目光，对着她动了动嘴唇：
解、脱、我、吧。
善越面无表情，进攻的速度一步未慢，却将刺式改为了断式，尽力一跳，冷弧划过，砍断了翘尾巴的脖子。
温热的血液溅到善越的脖子上，她有一刹那的失神。
“轰——”
翘尾巴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恭喜我们的隐藏选手获得胜利！”头顶传来主持人热情的播报，“接下来将进行最后一场对决！贝洛克城区的赛博格之尖会是哪位，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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