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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成为综恐万人迷 ...

  •   补空发旧文。
      这是某基金会和《湖景谷》同人。

      【一】
      叔叔发明了一款全息游戏,名字还没想好,但游戏卡碟已经做好了。

      我叔叔发明的游戏都很有意思,他在吸取[数据删除]那个位面的科研经验后,在科技发展史上跳过了一大截,利用「夹缝」的异常特性和已有的知识发明创造了许多实用且奇异的小玩意儿。比如这个游戏卡碟,它是未来4D全息投影技术与传灵蝶的幼虫的结合体,能起到仿佛穿越到游戏世界里的真实效果。

      理所当然地,叔叔找到了我。他很珍惜开发游戏的机会,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能够帮得上我的爱好。

      等待的过程非常无趣,我确实厌倦了,所以我想也不想地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把叔叔递给我的药水一饮而尽。这里面有颗粒般的虫卵,吃起来会有些奇怪,但药水是水果酸奶味的,习惯了以后,我觉得这味道有些像奶茶。

      熟悉的晕眩过后,我直直地躺在了提前准备了吊床|上,叔叔给我盖了条毯子,捂住我的脚。
      意识彻底模糊前,他蓬松的金发垂在了我的脸上,我听到他在我的耳边低喃道:“晚安。”

      他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并不是因为我失去了意识,而是因为叔叔没有设计载入游戏的背景布,而是草草地用黑屏充数。
      我没有等待太久,因为很快,我血液中的营养物质就让那些无害且生命顽强的小虫子破卵而出了。它们总是知道我们是它们的主人,我们手中掌握它们的命脉,它们的攻击对我们来说知识挠痒痒,所以这些拥有小聪明的小玩意从来不在我们体内作祟,孵化时从不让我们痛苦,它们乖乖地被我们利用。
      很快,它们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存档〕、〔读档〕和〔回家〕映入我的眼帘。

      【加载游戏……】

      我等了一会,然后我决定不等了。我知道我叔叔搞不出来什么花里胡哨的,于是我按照经验用指甲划开了四肢,挥舞了几下,让这些虫子随着血腥充斥整个游戏界面。
      离开我体内的时候,吮吸着我血肉的虫子迅速化蝶。无数传灵蝶在我的眼前飞舞,它们在为这个游戏世界添砖加瓦。

      【二】
      一阵耀眼的白光对准了我,我微笑着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是个穿着修女服的少女了。不出意外,我还是白发白眼。令我意外地是,我正在被人用枪指着。
      嗯?叔叔转性了?

      我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一眼那个拿枪指着我的人,手脚恰如其分地颤抖。
      他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凌乱的发丝和狼狈的着装都无法掩盖他的俊美感。最重要的是,那双亮绿色的眼睛让我想到了离群的狼,孤独而又刚强。

      哥哥说过,看美人会让心情变好。我打消了把他身上的装备搜刮下来的打算,耐着性子观察他来。同时我举起双手,像外国游客在美国警|察面前那样生涩地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可惜的是,我从这个黑发绿眼的军人中看到的大多信息都很无趣,想必他的前半生都是循规蹈矩的人吧。

      ——犹太人、士兵、枪伤。
      ——二战、德国人、美国海军陆战队。
      ——新人、有天赋、直觉准。
      ——好孩子、长男、奇特的大家庭。
      我观察出了这些比较有意思的信息。

      【三】
      “Du warst verletzt.”我用德语说,“Ich bin Arzt.Ich kann dir helfen zu heilen.”

      他犹豫着,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卧底。

      我的白眸与他的绿眼对视。我虽然觉得我的眼睛在不使用能力时没什么特殊的,但那澄澈的色泽可以让人放松警惕,对付新人效果拔群。这个刚出茅庐的大男孩果不其然放下了枪,把那个老式霰|弹|枪放在了手边。

      叔叔总把我当作容易受伤的小孩子,所以距我的出生点不远处永远都有基础的医疗用品。我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小手术,把弹片取出来后,给他进行了简单地包扎。

      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即使是我进行无麻醉手术时也是这般。我检查过他的喉部,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习惯沉默而已。
      从他拿霰|弹|枪的动作来看,这霰|弹|枪是他在我身边发现的。二战的美国士兵是不会使用这样老式的霰|弹|枪的。他们应该用M16A4自|动|步|枪和□□卡|宾|枪。

      现在一切明了了,他战略性撤退,与军队走散了,顺着直觉进入我所在的教堂,想搜刮什么东西,估计本来只想躲避敌人的进攻,结果意外地搜刮出了一把霰|弹|枪,因此对“非法持有枪支”的我异常警惕,于是便有了他拿枪指着我的那一幕。

      犹太人信仰犹太教,而这座教堂却是基督教的产物。看他这么狼狈,他的敌军应该是英国那边的。哎,好运的家伙。

      【四】
      我在搜找绷带时在屋子里找到了现成的食物,别问,在问就是新手福利。有香槟、水果糖和一大锅清粥。这些放在我的〔背包〕里,永远也不会坏掉。我给他盛了一碗粥,给他做了些吃的。军人不能喝酒,所以香槟理所当然地被拿来犒劳我自己。
      或许是我的外貌太有欺骗性,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又或许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总而言之,没有丝毫怀疑,这个军人就一言不发地把我的粥一饮而尽。他现在像饿了三天的狼。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也不顾及卫生问题,估计军营中的大老爷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谢。”他还没有练成判断西方人国籍的能力,比同龄人谨慎些的他用美式英语对我说,“我马上就要走了。”
      他起身,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M10,给它上了膛后要走出教堂。他从后门出去,也没有带走老式霰|弹|枪,这是为了保护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修女。

      冲他这个贴心的举动,我决定,下次他来的时候,我还会给他治疗。不怕麻烦上门。

      【五】
      第二次治疗没有让我等太久。不愧是糙老爷们,这么快就受伤了。
      重复上次的操作,我治疗得轻松,他离开得潇洒,不过这次他给我留下了些M10的子弹,为了防止我弹药告罄。

      这善意的举动让我不禁下决心,他来找我来几次,我就治疗他几次。反正我很少会喝清粥,我可以靠采野菜为生。

      从此,我们之间就有了一个固定的模式,他敲教堂的后门三声,我就把上拴了的铁门打开,给他包扎,给他盛一碗粥,然后目送他离开。

      他是个好心人,看到了墙上和蔼的红衣教主贴画,就认定了这霰|弹|枪是红衣教主通过某种渠道得来的,跟我没关系。——殊不知这座教堂是枢机教堂,贴画像模像样地镇守在被洗劫一空前还驻扎在这里的恶魔。——所以他耐心地教我自保,教我给枪上膛,教我保养枪支。他把我当作了一个真正的不谙世事的修女,但我实在没耐心学这些刻在我DNA里的技能,所以一直不太情愿。

      这个好大兵于是开始检查教堂的安保措施。粗枝大叶的男人从来不会过问教堂的粮食是怎么来的。或许他起过疑心,但看我吃野菜,看到教堂附近不远处的菜地,看到了教堂地下室的井,也就打消了疑虑。
      ——感谢总是会把我当作小孩子的叔叔。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过度紧张,我还没那么容易解决问题。

      【六】
      教堂隔绝了战争,因为基督教徒是不会在手染鲜血的情况下进入教堂的,更不会想到去教堂搜刮物品。这座城是个毫无疑问的死城,没有难民生活的痕迹,所以没有探索的必要。而且,如果真的起了这个念头,那么这些“异教徒”便会被虔诚的信徒斥责,然后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会被按着脑袋向着教堂的方向祷告。

      战争期间,信仰变得格外重要。连绵不断的战火,让上帝成为了军民的精神支柱。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或许会嗤之以鼻,但这是现实。

      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的好大兵加固了后门,在加强了自然对它的掩饰后,依然没有放弃教我枪法。装菜装得我很烦,于是他还没当够教练,我就给他秀了一脸枪法,被学生天赋震慑到怀疑人生的他这才放弃。

      他来教堂几次后,才告诉我他的名字。
      “Mikell Bahir。”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用德国口音说英语。

      我看着他的表情。他亮绿色的眼睛充满认真,所以这不是假名。

      此时的我正坐在沙发上帮他扎头发,凭着我俩的交情,他不会拒绝,有时还会给我绑头发,估计是把我当作了他的某个妹妹。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的名字是……埃莉诺。”

      我没有用德国口音念,因为我觉得很拗口。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名,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模仿他的说话方式。
      他轻笑一声,我第一次听到他笑出声来。烟嗓的笑声总是充满着荷尔蒙,但我家有烟嗓的人和Bahir都很少发声,或许这是烟嗓的特性。

      我看着他披在肩头的黑灰直发,看着他半褪下来的军装,看着他充满伤疤的身躯,蓦地看到了我哥哥的影子。想到我别扭可爱的双胞胎哥哥,我就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腰。

      每当我从后面抱住我的双胞胎哥哥,我接下来的动作一定是是挠他腰上的痒痒肉。然而还没等我开始恶作剧,Bahir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他僵硬地抽开身子,然后仓促地跑去后门整理军装。他关门的响声让我回过神来,我暗恼自己的草率。看来我们的关系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

      Bahir再一次来教堂的时候表情凝重,像医生对假病人说他得了乳癌,而我的反应也和假病人一样,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配合地做出悲伤的神色来。

      “我要离开了。”他这次没有露出伤口,却露出了受了重伤般的恹色。我猜,他所在的军队要转移了,他们已经在此地逗留了那么久,尽职尽责的Bahir一定会跟着军队跑走的。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就祝他一路顺风,他走向后门时背影落寞,估计是舍不得我这个免费的医生。他给教堂的后门加固的动静让我转念一想,木了半天的脑瓜子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是他走了,我的物资从哪来?我不想待在这比墓地还沉闷的教堂里,因为这里没有可以给我讲故事的幽灵,更没有乐子。

      于是我快速换上修女服,哒哒哒地跑到后门。他还在那加固,不愧是职业素养高的好大兵,加固中还时不时停下思考下一步的最优解。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用力地给褪色的门上拴,像我在他面前第一次上膛般,动作娴熟却伪装成陌生。
      我猜他很欣喜,因为我叔叔的buff也包括了引导NPC的满信任。

      “我后悔了。我要跟你一起走。”

      【七】
      军队里面需要随行牧师,有时候修女也能凑合,更何况,我还是个枪法如神的医生。他没有理由拒绝。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来去无声,因为我根本不会发出脚步声。

      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是我并不聪明的双胞胎哥哥都能看出来的喜悦。
      我喜欢漂亮眼睛,我尤其喜欢闪着光的漂亮眼睛。这让我羡慕嫉妒恨,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很容易在别人用这双藏着星星的漂亮眼睛看着我时罕见地心软。

      我笑了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在Bahir面前露出的笑容。
      我太庆幸了,还好没有失去观赏这双眼睛的机会。只有这时候,我那对经常被形容成“没有神采的、瓷娃娃般”的脸上才能流露出一丝真挚的感情。

      我冲上去,抱住了站起来的Bahir。这是我分享喜悦的方式。
      他下盘很稳,站住身子后像我大哥那样抚摸着我的头发,慢慢伏下身子帮我提包。这让我觉得他非常亲切,我又让他想到自己的妹妹。

      我不习惯将头发全裹在头巾里,于是我只是象征性地披着头巾。他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拿着以便解释我的医疗用品的去处的医疗包,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教堂。
      此时日上三竿,阳光明媚,照得我们两个白种人的脸庞泛着光。

      他真的很欣喜,我肯定。
      “我们走。”他说。

      “好。”我回答。

      【八】
      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因为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我临时终止了游戏。在Bahir看来,我只是脚步微微顿了下。

      “二战的美国士兵是不会使用这样老式的霰|弹|枪的。他们应该用M16A4自|动|步|枪和□□卡|宾|枪。”
      “他起身,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M10,给它上了膛后要走出教堂。”
      ……
      M16A4自|动|步|枪在2002年开始服役,□□卡|宾|枪最早的服役时间为1995年,M10在1964年被研制出来,但是二战于1939年9月1日才开始,跨时间这么大,他到底是怎么拿出M10的?

      大意了。

      啊啊,以前一直在不同时间轴的世界穿梭,反而对主世界的时间轴的记忆模糊了——这么说是因为叔叔和我一样讨厌麻烦,他只会以主世界为切入点让我们娱乐。所谓的“游戏”其实是某个世界的投影。而且凭经验来看,主世界不会有能逆转时间轴的穿越者存在。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发觉我的手指已经被我咬得通红了。在这种时候我就会觉得,我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嘛,也正常,因为我在有脑子的时候没有心,有心的时候没有脑子,现在生理上的脑只是个堆放压缩文件的储存室,空间狭小到我不得不删除所有不重要的记忆,所以我有这种行为也算正常……吧?

      这么想着,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我开始分析局势,最后得出结论:我意外闯入这位名叫Mikell Bahir的男性的梦境里了;亦或者是,即将被猎犬追杀致死的穿越者逆天而行,把异常因素带到现实中了。

      有点麻烦。
      但是介于我之前说过“不怕麻烦上门”,所以我打算在他的梦境里多待一会儿,直到结束。

      由于我不想细说我枯燥的军旅生活,所以这段直接略写。——咳咳,我才不会告诉你其实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除了Bahir以外都没有长着符合我审美的眼睛,我觉得找不到乐子呢。虽然军中莫名其妙地有很多超自然现象发生,但我依然不能排解自己的无聊。

      凭着我这些年的观察,我判断出穿越者的影响不是很大,所以我就没有卜算出他或她的具体位置。现在的局势是,只要穿越者不继续作,那么他或她就不会招惹不输猎犬的第四天灾。

      虽然先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Bahir真的是个好大兵,反正我再是找不到第三个比我妈还像我的人了。在战况不严峻的情况下,Bahir会经常和我闲聊,以排解我这个名义上的柔弱修女的苦闷。德国人的内敛让他无法直接表露自己对我的关心。Bahir是我无聊军旅生活的唯一调料。

      这么说其实很轻慢战争,但是我经历过的比战争更残酷的事情数不胜数,有时候还是主宰战场的角色,所以我不会对这种家常便饭的事产生特殊反应。

      战后,Bahir凭借着出色的表现,功成身退。我虽然没有战功,但我也没有过失,所以我也安心地回家了。我本来想在做完意义上的新手任务后回意义上的新手村给意义上的新手过去告别,然而,那座教堂却荒废了。

      我看着身旁依旧帮着我提包的Bahir,问他可不可以帮我找个去处。倒不是因为我无处可回,而是因为我去过的地方太多了,虽然没有了具体的记忆,但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时还是会产生“啊,也就那样”的无聊感。因此一时之间很难选择。
      Bahir没有说话。准确来说,他在沉默了两秒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德语说:
      “Qing,Eleanor, wollt ihr mit mir nach München?”

      他邀请我开新地图:慕尼黑。

      我细细斟酌着他的口吻。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以前都是叫我修女的。

      慕尼黑在1945年被美军侵略,而这也许是Bahir的故乡。二战中纳粹曾经为了报复被迫移到美国犹太人在这发动过犹太人大屠杀。现在他又回到了慕尼黑,换了个身份,受到的待遇却天差地别……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推算,他应该很需要安慰。

      嘛,看在他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来替他妹妹安慰他吧。

      德语是个飘乎乎的语言,就像慕尼黑的啤酒上漂浮的泡沫一样。为了安慰我这个好战友,我也像喝了杜塞尔多夫的黑啤酒一样,说:“好。”

      其实无论怎样,无论他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他,因为我发过誓了。

      【九】
      战后的慕尼黑似乎是个大型战俘营。昔日被逐出境外的犹太人换上美军的军装,在这里心情复杂地来回踱步。
      哦,还有一对使用禁断秘法来进行时间旅行的搭档。

      棕发的男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句,随即看向一旁的搭档。他的导盲犬延续了他的愤怒,像卓帕卡布拉般冲着他咒骂的对象低吼了一声。为了不暴露,男人阻止了导盲犬,随即无奈地拉住了准备走向被他咒骂对象身旁的白发修女的搭档的手。

      “David?”白发的青年眨了眨绿色的眼睛,中性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性别。

      “……不要打草惊蛇,Josiah。”David咬着牙引用了出发前Josiah对他的告诫,“现在他们还没成。”

      Josiah不说话了。他低垂着手臂,低头看向修女:“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见她。”

      他的语气很小心翼翼,David于是又心软了。

      说着,电光火石间,被他心心念念的修女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回头。

      David叹了口气。他紧攥着牵动着躁动不安的猎犬的绳子,心里还是不能平衡。

      又想到了什么,他抽了抽嘴角。
      ——你以为是失足少年再觅初恋却发现她和别人酱酱酿酿而心灰意冷的恋爱剧本?不,其实是脑回路清奇的母控巫师为了让母亲获得幸福而拉着他意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跑到某个平行世界阻止这一切的狗血剧本!

      大意了。
      他竟然会答应这么离奇的人提出的这么离奇的请求!

      况且,现在他们还在被廷达罗斯之猎犬追杀!!!

      【十】
      ……
      “埃莉诺,你的情|人并不适配你。难道儿子穿越时空来挽救你、最后又当着你的面死在猎犬之下,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
      “埃莉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你的表情有多么可爱吗?我观察你的时候,你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啊,用那种要把我撕裂的眼神看着我。你白发白眼,容貌清丽,在教会祷告的人群里不知道有多显眼。但是人们却对你熟视无睹,这真是太奇怪了,我很快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人类。你用现实扭曲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这段平静的生活并不长久。你失踪了一段时间,我还以为是你在和我换来了脑内对话的能力以后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呢……我和你聊天被你屏蔽,后来,我才知道,你和我的家具一起被收容到了基金会里。没想到我们在短短几十年后终于再次面对面。真是太好笑了。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坐着,坐在在高背椅上,不是D级人员,而是个戴着个爆|炸|项|圈的研究员——他们对你太粗鲁了,不是吗?”
      ……
      “埃莉诺。你好。好久不见。我已经履行交易义务,让你离开了那个位面,现在你也要多和我聊聊天,告诉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很想念你的即兴演讲。”
      ……

      (高能慎入)

      “……真是令人作呕的纯白。”我因为刚载入新的宿体思维滞笨,没有躲掉那盆泼到我身上的冷水。三秒后,我想起了原主的记忆,然后听到了泼我一身的那个家伙的话。

      我随手抄起一把斧头,在对方的惊呼声中砍了下去。让那个小蹄子多活了三秒确实是我的失职,现在,是时候弥补了。
      考虑到我的宿体太过孱弱,虽然用特殊呼吸法能够让自己短时间内获得还算凑合的力量,能够挥舞动斧头,但是不能达到我想要的直接横截斩断的效果,第一下我砍到了她的眼睛。很可惜的是没有砍碎她的头盖骨,脑浆都没有流出来,溅在我身上的血很快就被从头浇下来的冷水洗掉了,不够畅快。我担心她死得不够快,再次补了一刀,这次劈开她的脑袋了,准确来说,她的半个脑袋被我削掉了,但她的头还在脖子上,并没有掉。嗯,我对制造一个孱弱不堪的三角头没有兴趣。事不过三。我这次用斧头从她的腰部横斩过去,她扭来扭去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倒在地上成了一滩烂泥。

      现在我心情畅快了吗?我不知道哎。在我为原主复完仇之前,我想我都不会停下来思考这件事。

      【十一】
      其实和738说的不一样,我不是绿型(现实扭曲者),我只是一个NPC灵活度超高游戏里没有游戏视角的玩家。举个例子吧,无论多高,只要我下面有水接着,我都会毫发无伤。与落地水大差不差的的MC玩家直呼内行的操作由于无法在这个世界被科学地解释,加上一点儿宣传,我便在和Bright家有感情纠纷的基础上再添上现实扭曲者的身份,危险程度翻了一番。基金会那边可想除掉我了,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让我不断近距离接触keter级的怪物,给我安的研究员身份与全开放的访问、通行许可权限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要不是最后我假装我有智力障碍,我还摇不到和738叙旧的机会。

      不过我和738的关系也不算特别好,祂是个渴望冲业绩的社畜,我利用了祂的能力让我穿越进了一个像素风格的游戏世界,是我通关过的《湖景谷》,好让我收集道具。我交换的可不是我的过去,而是空口扯白话技能的展示。要知道基金会那边那么多人精都相信了我智力不到60,我的演技和口才是值得肯定的。虽然738相当于一个bug级别的移动商店,但是我也不能在祂失去兴趣之前暴露自己不是现实扭曲者,这样的话我们之前的交易就会全部作废,或者被祂搞文字游戏,不知不觉间成为祂取乐的对象。

      叔叔的保护不是万能的。枪子儿打到我身上我依然会痛,虽然我有MC玩家冒险模式下的那种恢复力,但是对面要是集火我依然承受不住。我依然会死。虽然我有存档点,但是我的存档点可能被那些灵活度极高的NPC蹲着,并不安全,而且时空混乱也会引起注意,暂时一个都不能用,要不然我早就回档了,还用得着和738做交易?

      我能够屏蔽738是因为游戏设定NPC没有干扰玩家记忆和心理的权限,可以说是我把祂和我聊天的小窗关掉了。但738既然有给我脑内对话的能力,那么努把力,改变我的记忆映像还是绰绰有余的。祂虽然有让我穿越到游戏里的另一个游戏里的能力,但祂的设定只是NPC,把这个游戏套娃当成了连连看,有一定的局限性。祂对【玩家】和【游戏】的理解最好只停留在表面,打破第四面墙后会有不好的或者难以控制事情发生。因此,祂不可能成为我永远的伙伴。毕竟我真正的愿望是过上平静生活,离开基金会的位面——暂且就这么说吧,避免混淆,在738面前露出马脚——来到这个我熟悉剧情的新位面也只是为了摆脱恶魔,过上舒适的平静生活。

      738现在闲得没事干,托基金会的福,祂只能和弱智交易,他们的讨价还价太过低级,祂审美疲劳以后没有成就感,于是和我地讨价还价就比较好说话。祂与我约定好,无论什么时刻,只要我在幽暗的环境下使用通灵板,祂就能和我完成交易。在祂厌倦之前,这一条例是永久有效的。

      利用好这些条例,我不用担心祂监视我,然后发现我的意图从而规避我的放逐。现在我要做的事情是把镇民的头割下来摆成游戏里出现的邪|教符号,割破手腕,把血液滴到阵法上,驱动仪式,引起原主生母的注意。

      【十二】
      其实这个小镇没有什么特别,这个家庭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某天红发女巫来到这个小镇,为了某种乐趣当了小三,破坏了这个家庭,并生下了原主,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个家庭当然不能完好如初,不计前嫌地照顾这个来路不干净的孩子,原主一直被锁在仓库里,每日用一顿粗茶淡饭度命。从原主记忆中被欺凌的片段来看,整个小镇的人都不无辜。

      讽刺的是,当我用非常规手段吸引红发女巫之后,她对原主的关爱远超她有血有肉的人类亲戚,温柔地一边抚摸我的头,一边称呼我为“她最可爱的孩子”,甚至给我起了名字:艾瑞丝娜可。
      ——是的,在我做完埋葬原主过往的工作之前,我就是原主,在表达别人与我的交互时,我会用这种混乱的方式表述。

      女巫吸收完仪式带来的恶魔能量后,要求我和她一起离开。因为这片小镇的人数不够,他们的痛苦不足以取悦女巫。而且,她对我的手法表达了极高的赞扬,她认为我留在这么个小地方太屈才了,应该和她一起给人们带来痛苦。

      我知道她的潜台词,她需要我作为挡箭牌,抵消神职人员的疑心。虽然现在教会的地位已经不像中世纪那么难以动摇,人们不会盲目相信红发时女巫的标配,但她如血般鲜艳的发色和难以自拔的魅力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时候,如果身边跟上一个模样乖巧的少女就会大大消减对方的疑心。更何况,她认可我的能力,有些她懒得出手的猎物需要我来屠戮。

      艾瑞丝娜可,arsenic。

      我是女巫的抹了毒的匕首。

      【十三】
      离开之前,红发女巫允许我带走一些纪念品,不要让自己灰头土脸的。我晓得她的意思是让我搜刮物资,顺便挤兑了一下我现在的狼狈。你不能指望她有母性。

      不过这样也好,在她津津有味地观赏我的作品时,我借口去拿砍杀父亲的斧头把一朵小野花连土放在了原主生活的仓库里以示祭奠。她没有名字。【艾瑞丝娜可】这种糟糕寓意的代号不能成为她的名字。我最喜欢花,现在,她将以花的名义给我安葬。她不会有墓碑,这片小镇只有生长着植物的土地是干净的,加上情况紧急,我得赶快收集可以使用的道具,把它们放在物品栏里。

      从此,原主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十四】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有MC玩家的物品栏和特性。比如我不会口渴,比如我恢复速度异常快,比如我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方块。叔叔在设计游戏的时候,肯定为了偷懒,或多或少地借鉴了MC的设定。
      我的存档点是我上一次睡着的地方。我现在回档肯定会回到与738交易之前的时空,老实说虽然这样就可以回去,但是我还是不能解决和738脑内对话的问题。删小窗只是权宜之计。

      暂定计划是:我先把738哄到对我失去兴趣,再回档回到主世界和祂交易覆盖和祂脑内对话的能力,然后凭借着我位面穿梭收集的道具过上平静生活。

      简单地说,基金会的位面可以等价为MC玩家创建世界时出生的主世界,738可以等价为黑曜石,《湖景谷》位面可以理解为由黑曜石制成的传送门所通往的下界。
      从游戏的规则来推演,我离开《湖景谷》位面肯定也需要一个“黑曜石传送门”,也就是需要一位恶魔的帮助,这位恶魔可以通过回档摆脱,最好是可以被玩家喂养长大(指的是玩家喂祂练级)。没错,我盯上的恶魔就是魔蛊。

      我的穿越比较仓促,传灵蝶不能迅速补充世界设定,导致玩家与NPC的剧情之间有bug。原作中女巫能够影响自己的孩子,她在梦境中威胁艾米,并通过差不多的方式指派了主角来到小镇。她没道理不会对原主下手,原主应该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一种特殊的纽带,但她找到我竟然还要亲自来。嗯,只能用她现在还没有通过对半开祭祀获得强大力量来解释了。

      还有一点我很在意,那就是原主的实力。虽然我知道她被欺负成这样不会是个强者,但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吧?我不能从原主的回忆来判断她的数值分布,只知道她是个很普通的小孩。除了发色和瞳色因为传灵蝶的数据导入而和我一样是不同寻常的纯白以外,她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没有做出什么异常行为,也没有什么反人类的想法,每天都在挣扎地活着。这也就显得她格外无辜且凄惨。

      更何况女巫的骨血都会根据自身实力强弱在一些时间段里觉醒能力,主角因为觉醒的能力和出色的表现被女巫认定是“最强大的子嗣”,他的能力是轮回系的【一周循环】。可这个能力副作用很明显:他自己并不能从这个循环中脱离出来。
      巅峰时期的女巫能让他来到小镇,但最后至善线她被头上长角的充能警长干掉了或者至恶线她承认主角取悦到她了,主角也没能从循环中脱离出来,如果用【女巫能使用/控制子女的能力】来解释就太突兀了。从这里我推测主角是在觉醒能力后被女巫发掘,然后在撞死艾米的那辆车上正式使用了能力,进入了循环。

      并且从游戏中的蛛丝马迹可以看出,艾米的能力也和轮回有关。游戏中突然出现的艾米被撞死了,此时上前对话她会在咽气前不停念叨“血蝇”,而游戏中刚好也有魔蛊在主角帮助下逐渐强大用苍蝇干掉镇民情节,并且艾米在死后被地狱的恶魔排队折磨,她不堪受苦,在绝境中爆发潜力,觉醒轮回能力这一暗线设定也是符合逻辑的。

      那顺着这些可以推论出,女巫判定子女强大与否的标准是他们在她教唆下的表现是否让她满意,她在能力不够强大的时候并不能完成指引工作。她的私信功能有但是不多。虽然她和原主的纽带貌似是断掉了,但也可能是和游戏中艾米连续噩梦之后反而过上了一段惬意的悠闲时光差不多,女巫像放弃艾米一样放弃了原主,并且因为某些原因抽不出时间精力安排另一个孩子代替原主,给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带来痛苦。
      ……姑且就这么解释吧。

      要知道一个受尽虐待的小孩子在一个恶人的引导下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而原主的记忆里那是一个风平浪静,消化完记忆以后我都怀疑原主不是女巫的骨血。

      不过无所谓了,原主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安息吧,没有名字的小花。

      【十五】
      哦呼。果然,女巫对“最可爱的孩子”也没有什么怜爱,我在收拾完东西以后就直接被只身送往下一地图。好巧不巧地是,这地图就是湖景谷。

      我来到了湖景谷。此时距离剧情发生非常早,魔蛊马戏团甚至都没有来到小镇。

      我乘着那辆可能是未来撞死艾米的巴士,感慨还好司机是个话痨,他粗枝大叶,没有在意从我行李箱冒出来的血腥味,还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来安慰我。
      “不用太在意啦,老伙计(巴士)虽然连铁制零件都生锈了,但是和我一样老当益壮,还能再开十几年……我说,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个人来探亲,也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想的,真是的,怎么那么糊涂……”

      我点了点头,会说话就多说一点。车里很闷,我差点把包着头发的黑色头巾丢掉。但我不至于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感慨:没想到我再次当上了枪神修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番外·成为综恐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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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悲报!鄙人于9月7日上午八点时不幸右手骨折,加上9月20日正式开学报到,整个九月的更新都会磕磕绊绊地[流汗黄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