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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帮帮我,救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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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他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我的手柄是黑色的,他的手柄是白色。
我没碰过这种几百的手柄,这震动反馈简直没谁了。
一年前我没见他玩过这些,他说他家有我还不信。
现在我就躺在沙发上,和他肩并肩,一人一个手柄地作战,想想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玩完游戏,他就去吃我买的那份小蛋糕了。
我也是才看清,那应该是个黑森林小蛋糕。
“他家最近想搞连锁店,不知道能开到哪,”他两三口就吃了一半,剩下一半他直接拿叉子插在上面,递到我面前,“你也吃。”
我要推辞说不要吗?不!我一口就能把这一半吃了!我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吞掉了这一半黑森林蛋糕。
“嘿!就这么点,你一口就吞了,到底是不是给我买的啊!”
我脑子有些抽,扭头说:“吃你点儿蛋糕就这样,你这是心里没有我啊!“
我真的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感觉是这些天我待得太舒服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且这句话简直巨low巨作好吗!
但他从来不嫌这些l或ow或作行为,他甚至以身作则地说这些话。
今天他是第一次从我嘴里听到,他笑得可以用猥琐来形容,但还是很帅,又猥琐又帅。
他想把我抱起来,但……我和他一边沉,他没抱起来。
没抱起来我,于是只是环抱住我,我假装看不出他没抱动,他也假装没想抱我。
我忘了我那天在浴池对他如何的愧疚,我如何自责,我如何的在心里反复骂自己下贱,我如何赞扬夏明扇我扇的对,我该扇。
现在我只想说,夏明,我操你妈。
“操你妈的......“我跟疯了一样,冲着他胳膊就咬了一口。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浴池,我是如何发疯。
在浴池的时候,他狠狠地抓着我的手臂,我本是怀着被他弄死以此赎罪的心理,可我错了,我根本不敢直视他。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何种身份。
是我爸的不孝子。
还是眼前这个人曾经的爱人。
亦或者是那群“医生”眼中犹如实验品的动物。
浴缸那次,甚至不止浴缸,夏明的眼神不断折磨着我,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那眼神很像“医生”治疗我时的眼神,但又不一样,因为“医生”是带着戏谑的,而夏明则是带着责备与关怀。
我有罪。
是对不起夏明的罪吗?
可能也是不孝顺与冷漠之罪。
我当时的心像是被阴影绑架了,怎么也出不来,我将一切赎罪的希望,都放在了夏明的身上。
直到他的那根东西,马上要触碰到我放入小玩具的的地方。
我失控了,我要逃走,我不想被电击,不想挨打,不想挨冻,不想跪着道歉说再也不搞同性恋。
我不想把我寻求帮助的机会都说成“娘炮行为“了。
如果能被允许得到帮助,我,愿意成为娘炮。
失控后,他靠近我,我就冲上去咬他,不让他进屋。
那两天,他是在沙发睡的,他怕我冻着,想要给我穿衣服,我又跟疯狗一样,赶走了他。
他吓坏了。
但他没有打给医院,也没有打给我爸妈。
阳光撒在了他被我咬出血印的手臂,那血珠愈发晶莹。
我满眼通红,像习惯了挨打,受惊的野狗,撕咬他不放,我泣不成声地问他:“你,你,你为什,为什么!扇我!操,操你妈!“
我疯狂的嚎叫着,失去了理性。
他没有躲,只是静静看着我。
“给,给你打,打电话,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来,上来就说,说我甩了,甩了你!”
他依旧没有说话,但不是观察病人的眼神,他在等我讲完。
“啊!啊!啊!”我疯狂的喊叫,活脱脱的疯狗,“我没有!我没甩!我没有甩你!”
他的眼眶也逐渐湿润,向我伸出那条被我咬伤的胳膊:“格言......”
我喊着喊着,又不想喊了,但我就像是听到了那个蛋糕店柜台姐姐的声音一样,她用着那么温柔的声音说:“李格言,说吧,我在听。”
说吧。
操!操你妈!操!操!操!
“你他妈知道我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我爸妈也是骗你的!”
他还是静静看着我。
点了点头,他居然点了点头。
我笑得疯癫,誓要说出一切、
“我这一年,被电击,被捆在床上,被强迫看av,看gv硬了挨电,上厕所时间长了要挨电,我......我......我活得根本不像人!我不是动物!我不是宠物!我是人!我是人!”
他的瞳孔被放到了最极致,但又没失控,而是添加了一分冷静:”是疗养院吗?“
“傻逼!那他妈的是戒同所!”我瞪着血红的双眼。
“因为你和你爸妈出......”不等他说完出柜两个字,我便打断了他,疯笑道,“为了你更好的干我,我提前排练买的小玩具,让我妈发现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疯狂地喊叫,但没有再咬他,也没有再失忆。
我快要睡着了。
我喊累了,哭累了。
他横抱我到床上,在我马上要睡着的一刻,我说:“......你倒是帮帮我啊,你帮一帮我啊。”
他迟迟未回答。
我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但许久,我依然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声音。
“你放心,”他亲吻着我的脸颊,不知什么情绪,“我永远支持你,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