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清醒之醉,桃花树的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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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
天晴。
汨安城郊外的某一处简陋雅致的木屋之内。
嗯，事情是这样的！
沐清曜略显犹豫问道：“这个……”
我不耐烦的说道：“什么这个？就只有这个。”
然后。
沐清曜又问：“你确定？”
“不然呢，”我哼声道，“不要就算了。”
“可是这也太……”
“太什么，我容易吗我？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还嫌弃，怎么你不愿意？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
“没，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还不快点？”
“但是……”
再然后。
“你还犹豫什么……我做的菜就那么难吃吗？我平常吃的就是这些。”
“……”
沐清曜凝睇了我一眼，低头不语，只是静静吞下桌上的“美味佳肴”，不稍片刻碗底见空，沐清曜咳了咳快速的喝了几杯水，舒了一口气。
我有些不确信地睨着他，张大了嘴巴问道：“你真的吃掉了？”
“你不是说要吃掉的吗，怎么了？”
“没！”我急忙的摆摆手。
我只是没想到他既然真的会吃掉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可是我十几年吃惯了，都觉得十分难吃。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沐清曜忽然拉住了我。
他急促的问道：“你要去那？”
我白了他一眼：“书院。”
“哦！”听我这么说，他放开了拉住我的手。
但是。
半路上。
“为什么你也跟着来？”
我终于忍住朝他大声吼道。
“你不是说要到书院的吗？”
他漫声说道。
“你你……”我指着他，气的连话也说不清。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他仰天叹道。
“不用你管。”我拂袖而去，加快脚步向着书院的方向走。
一路上，我不断地提醒他不要随我进入书院，否则我不知道怎么像我的学生解释。
而沐清曜最后没跟着我进入书院，只是到离书院不远的客栈歇脚。
两个时辰后。
“掌柜的，姓沐的公子在那？”柜台的掌柜见到我，连忙哈腰问好。
“原来是桃先生，请随我去。”我疑惑的看着掌柜，心中暗衬：他怎么知道是我？
末了。
掌柜带着我来到二楼的雅间，关上门蹑手蹑脚的。
沙曼珠帘，香炉的檀香弥漫在空中，雕栏画栋的房间。
珠帘的后面，有一个清俊的男子久久的站在栏杆上，脸上是不是流露一种乏倦，眯着眼皮，一张清亮洁净的脸蛋，如同在清澈的溪水下的玲珑美玉也不失英气，一举手，一投足，都流溢着一种贵气。
而这人真是沐清曜。
尽管如此，我仍忍不住为他风采惊叹不已，久久不能自己。
“你来了。”他背对着我。
我轻轻地瞄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嗯！”
然后又踱步到他背后顿了顿，挑了张凳子坐下，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说：“你约我到这有事？”
他的每一步，在经意或不经意间都走得行云流水，走得精气十足，锋芒逼人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他慢慢的走近我的身旁，单看他的样子根本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喝……酒!”他眯起双眼神秘兮兮的。
“哦，”我恍惚了一下，暮然抬起头，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他一句，“你说什么？喝酒……只是为了喝酒一大早就跟着我，你傻了吧？你说，我是谁？”
“桃夜。”他说。
“嗯，不错！你很正常，而且非常正常。”我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在我转身之际，他的脸上表情依旧那么温和如春风，可行为之中却比较严谨。
他甚至似在喃喃自语。
语气之间明显有点低落，可又不像。
“可惜了……”
我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低喃的似得说道：“这么好的酒也许该在花前月下品尝……”
回到木屋时我已缓得一口气，看着身后的方向，想起他说的那一句话，“这么好的酒也许该在花前月下品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不过我也不大在意。
日落西山，月照星空。
他还没有回来，清冷的夜色只有我一人独享这番良辰美景倒是有些空寂。也许是多了一人，现在那人走了，只不过只是回到了原点，可是心里隐隐有些阵痛，落寞。
走了也好。
早走晚走都是走，也是走，也许这样最好了……
我丧气的想道。
“哎！”我哀叹了一声。
春风徐徐，夜色妩媚。
漆黑的远处有一个健硕的身影脚步轻盈的朝着我的这边，步伐飞快似乎眼前有着什么重要的宝贝等着。
只见沐清曜怀中抱着两坛美酒，呼吸慌乱呆呆的站在我的身前。
“你在叹什么气呀？”我暮然抬起头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再一次的确认。
我的脸上充满着惊讶与不解，那一刻我感到我的寂静的心已经复活，有生气。
我紧紧得盯着他，脸上笑容满面。
很温暖。
他疑惑的望着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沾到什么东西。
“你回来了呀。”而不是你去哪了……
他没说什么，突然他就把右手的酒推到我的怀里，依旧是春风拂面。
“给你！”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说道。
“这是？”我问他。
“酒呀，”好像怕我拒绝掉似得，又赶紧的解释道：“嗯，我以为你，以为你不喜欢那里，但是，这酒你如果不品尝一下的的话，会很可惜，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喝一点。”
我拿着酒壶仔细的研究，酒壶除了精致玲珑倒是没甚特别。
“啊，哦……这酒有那么稀奇吗？就算如此你有必要弄到这时才回来？”其实我最想问问他为什么那时不跟我一起回去。
“嗯，那是我想等到月亮出来的时候，到时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原来，他那是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呀。
我突然很好奇这壶酒，我打开了酒塞，从酒壶中溢出醉心的酒香，袭人的酒味，迷人的酒色。
还有令人我惊叹的是，酒里还流连着桃花的独有的香气，是桃花……
我讶异的看着，道：“是桃花酿！”
他提起酒壶仰头喝着，微微一笑：“ 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是用桃花酿制的‘醉雨’！闻者自醉，入口清甜清爽，空齿留香，最独特的却是越喝越清醒。”
“酒，哪有不醉人的！”我瞥了他一眼。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吗？”他说。
我如他一般提起酒瓶豪爽的大喝一口，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吟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春分时节，我身后的那株桃花落叶乱纷纷，鲜艳如胭脂，灿烂娇红，惹人怜爱。
清冷的夜色，随着风吹动而飘扬的花瓣就如冬季的白雪纷纷的，我觉得这酒应该叫“雪芽”才对，白雪后的嫩芽，雨后的桃花。
一片桃花轻轻地飘落在清澈的酒杯中激起一遍一遍的涟漪，我静静的闭上眼睛嗅着杯中的酒香，却看不到他泉水般的瞳溢满着的温柔。
柔和的月光悄悄地洒下为黑夜披上一件金色的披肩，不再那么的孤冷清寂，他用左手的食指轻轻触碰我的唇角就像在抚摸着情人的乌黑的秀发一般温柔深情。
他手指的温度由皮肤渗入我的心扉，就如掉入雪峰的熔岩融化了冰封的山峰，只剩下柔和的水。此时，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不停的跳动，也有了一丝柔情。
我怔了一怔，“我怎么为了个男人而像女子般脸红心跳的。”我想到这里，我立刻遏止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恼羞的瞪住他，断断续续的骂道，却不曾想到语气中透着一丝撒娇：“你……这人，举止怎么这般轻浮暧昧。”
沐清曜并没有解释，只是将手指的伸到我的眼前。
我呆愣了一下，看着手指上的“水珠”，确实的说应该是我嘴角残留的酒。
“我……”饶是我的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只能倍感羞涩，既然如此我干脆闭上嘴巴，低下头颅不敢看向他，深怕看到他嘲笑。
然而，我听到的不是他的调笑，而是一声哀叹。
我不解的抬起头来，正待问道。
却听到他黯然说道：“若世上真能‘心有灵犀一点通’为何你就不懂我的心思呢？人生也不过短短数十载，一转眼就过了，我不甘心带着遗憾化作尘土。就算是逆论天道，我也只想问你一句‘能与我相伴余生，一梦红尘，无对错？’”
我哑口无言，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表白”，这不是应该向他恋人才说的话吗，而且我还是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我也想这么想，可是他的语气坚硬认真不容得我否认。
今天是不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惊喜”连连呀。
什么“惊喜”，根本是“惊吓”好不好。
我表面如常，实际心乱如麻，头昏眼障的，“欢喜”、“惊讶”“恼怒”、“幸福”什么滋味都有。
“幸福”！为什么是幸福，？
罢了，我又何必往死胡同里转呢，日子还不是那么过，而且还多了一个多金的“保镖”，一个“贤妻”呢，简直是“买一送一”未曾不是件好事，呵呵呵呵……我果然聪明呀。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说：“走吧……”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他沮丧的说道：“你果然是要要赶我走，我说出这番话就知道会这样。”
我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猪脑呀，说：“笨蛋，不是说要和我住在一起吗，还不走，难道还想‘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呀’。”
“啊！”他惊讶道。
“啊什么啊？还不走！”
“哦，等等我！”…………
寂静夜空只剩下两人的甜蜜的声音回荡在黑色夜幕之中。
《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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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清醒之醉,桃花树的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