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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仲 ...

  •   上元灯节是古时女子可自由外出的日子,那日不管玩到多深夜家人都不会责备。这天绿珠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
      戴松鉴早已在酒楼等候了,看见粉衫佳人到来,身侧并无旁人,便询问金盏。绿珠坐下,“那丫头,怕是会情郎去了。”话一说完,便觉得不对,自己反倒脸红了,戴松鉴偷偷笑了。为她斟上一杯酒,“这是这家店著名的桃花酒。”
      绿珠浅泯一口,“怕醉了”。
      戴松鉴拍拍胸脯,“有夫郎在怕甚?”力度过重了,他捂住胸口做吃痛状,绿珠又好气又好笑,一双柔荑帮他轻揉胸口。他一低头,亲了她的脸。她一急又一掌拍在他胸口。又看他吃痛的样子,心痛的为他揉胸口。
      他抓住她的手,“这次是骗你的呢。”

      吃完酒,夜市已上,灯火通明,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绿珠这看看那瞧瞧,倒惹得戴松鉴苦笑,像领着一个孩子,但心理却是甜蜜的。戴松鉴买了一盏金鱼花灯,戴她去郊外看花,正是梅花盛放的季节,暗香浮动月黄昏,泥土软绵无声,花灯一照,那梅花倒是十分夺目。
      “冷吗?”戴松鉴将绿珠拉入怀。“这样就不冷了。”本来就是醉的,此刻更是暧昧。
      绿珠仰头吻戴松鉴的下巴,他低头回吻,湿润缠绵。情火难控,解了衣带,褪了衣裳。在梅花瓣上凝结的夜露落在了戴松鉴的脸上,他猛然清醒。将绿珠的衣服穿好。
      “你既为我妻,我又何必急于一时,毁你清白。”
      绿珠感动的落泪了。

      金盏服侍着绿珠穿衣,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绿珠将她宠的这么胆大。
      “小姐,夫人好像已经知道些了,你以后还是少些出去了……”金盏帮绿珠挽着发。
      “金盏啊,你看这两支簪,哪支配我今儿个这身衫?”绿珠看着妆台上的两支簪做苦恼装,金盏无奈,虽然知道绿珠是在转移话题。
      “小姐,这半月梨花簪配你这月湖蓝的裙衫甚是不错。”金盏将簪插入绿珠的发,绿珠觉得不错,便起身要跑出去,差些撞上林夫人。
      “你这莽莽撞撞的是做甚呢?”然后看了一眼绿珠,“看你这样,要是今儿个我再晚来一步你怕是又不知所踪了吧,这几天你爹问我你在哪里,我是十分为难的。”金盏伺候她进屋坐下了。绿珠去林夫人身边坐下了。
      “娘,我这几日都在闺内……习女红呢。”
      林夫人抿了一口茶,“是吗?那拿来给娘欣赏应该不碍事吧?”
      “娘,女儿手拙,还是别看了吧。免得您又教训我的不是了。”
      “少这贫嘴,拿来。”
      金盏只得进内屋拿了以前的几件女红,犹疑着递到了林夫人手里。林夫人随便看了几眼,突然重重摔在桌上。“金盏,你说本夫人平时待你如何?”
      金盏早已吓得跪下了。“夫人对金盏恩重如山,就算来世做牛做马也是难报答的。”
      “好好,那你还倒是反了你,小姐犯错,你也帮着小姐错下去吗?!”
      “戴郎是我心之所系,我没错。”绿珠泪水已难忍。
      “放肆,你父亲在外如此辛苦,会忍心让你嫁给一个区区秀才?白家与我们家是世家,你从小就与白家三公子定有婚约,你是知道的。婚期已经将近了,安心待在家里做新娘,就别出去了。还有,我已替你与白公子约好今日在闹荷亭一聚,好生培养感情。”
      “我不要!”绿珠已经声嘶力竭了。
      “由不得你。”林夫人领着下人出去了。
      绿珠颓然倒在地,金盏过来扶她,不肯起。
      “今日我跟戴郎约好,不见不散的。怎么办?”
      金盏略一思索,咬了唇。“小姐,我有办法。”

      戴松鉴已经等候多时了,绿珠虽然平时也有点延时,但并不像今天这么离谱,难不成是她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这,心绪开始不宁起来。
      正焦急的时候,才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唤他。还未及长诉相思,看见她焦急的脸,长跑之下喘着气,小脸上挂着香汗。连一个笑都未及展露就急急叮嘱他今夜子时在城外桃树下相约,收拾好细软和财务。说完便又急忙离去了。
      戴松鉴来不及问什么,只细细揣摩着她的言中之意。虽不甚明了,却回家照做了。

      回到家中时,大厅尤为热闹,家丁树立两旁,不苟言笑,林夫人坐在中央的上座,金盏伏在大厅中央已是昏死过去,她身上着的湖水蓝裙,透出浓浓的血迹。
      是,今日绿珠苦恼戴郎在等他,于是金盏又挺身而出,两人互换衣物,反正那白公子也不识得林家小姐。只是林夫人精明,早已在派人在闹荷亭等待多时,看到来人是非人,便将她捉回了府里,严刑拷问,金盏硬是没有说。
      绿珠痛至脍心,看见右手座的白衣男子,气宇轩昂。
      “这位想必就是白公子了吧,白公子果然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定是许多女子芳心人物,绿珠有幸嫁给这样的良人,本该是我的福气的,只是绿珠心中早已心有所属。如果你们一意坚持,就是对我以死相逼。”
      绿珠口气中尽是豪气,本该愤然的白公子竟然不怒反笑,并欣赏的拍掌。
      “我白级得一贞妻,实乃三生有幸。”

      绿珠从那日后,就一直被禁足了,任凭她嘶叫挣扎,看淡。她只剩下满腔无能为力的悲伤,日日流泪。
      她想起夏日时,戴松鉴带她去看荷花,城外那一池湖,一片盛放的荷花,艳而不俗,搭上一只小船,卧在船头,任荷花抚过青发。以及沁人心脾的芬芳。戴郎说:“如果我不能为妻子做嫁衣那岂不是对不起我这手艺。”
      她爱极了词人朱淑真,下船后不久下起了小雨,落在身上十分凉爽,在篱笆墙的花藤下避雨,她学朱淑真的娇憨可爱,也是在这样的下雨天,朱淑真装醉落入了爱人的怀里。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绿珠无酒可醉,装晕倒在了戴郎怀里,嘴上说,“这荷花熏人,可是把我弄醉了。”夏衣本不厚,又被雨水给浸湿了,戴郎只敢揽着,不敢多看,绿珠被他少有的憨厚逗笑了。
      可是现在已经都只是万事如烟了,那日他怕是苦等了吧,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但是已经没有东西让她支撑下去。曾经以为自己与他是一世一双一代人,原来只是劳燕分飞,各自成家,我也要有那样的烈性子,即便不能嫁给爱的人,也绝对不能嫁给不爱的人。可是戴郎你可曾明白,说什么都只能等到来世,我不是我,你不是你,这辈子的错,错就错在我是我。我们互相挚爱却是得不到成全。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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