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探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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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方姨和孩子们不是说今天来吗？”
乔喜言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看了看桌子上的台钟，都十二点半了。
“对呀，都等了一上午了，按道理该来了呀。”
“走吧，先去吃饭吧。”眼瞅着时间不早了，再不去吃饭食堂就要关门了。
“喜言，到审讯室来，妍妍来看你了！”两人刚收拾好东西，出门正准备去食堂打饭，远远的就传来了狱警老刘粗犷的声音。
“哦！来啦！害，来的真迟。”
“嘿嘿，我倒觉得来的真是时候，这个点儿来，方姨一定带了饭，哈哈，有口福了。”
“刘叔！我也想去。中不中嘛！～”苗翠英嗲嗲的冲老刘撒着娇，瘆的乔喜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害，你这妮子，哪儿都有你，来吧来吧。”老刘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同意了。
“啧啧，30岁的人了，还撒娇卖萌……”
“哎呦，我的宝儿，我不想吃大食堂的菜了，太难吃了。你好意思自己吃香的，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食堂啃白菜帮子吗？你舍得吗？”苗翠英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乔喜言。
想到方姨上次来时给喜言带的红烧猪蹄，苗翠英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食堂的饭哪有你说的那么差……我又没说不带你，看把你委屈的。你先去，我去拿点东西就过去。”
“诶，好嘞！”说完一溜烟的就奔向了审讯室。
乔喜言回屋里翻出床下的旧皮箱，打开，取出了一件湖蓝色的毛衣。摊到床上认真的看了看，又仔仔细细的叠好装进了一个手提袋里。
放好皮箱，乔喜言局促地环视了一圈简陋的宿舍，直直地望着昏暗的室内愣了片刻神，才提着手提袋出门，向审讯室走去。
走出大院，过了满是红锈的铁门，前院里是七八排小单间。其中大部分是狱警员工的宿舍，少数空房间就是提审犯人的审讯室。
家属在大门登记，进来探望犯人也是在这些小房间里。不知道老刘把妍妍她们安排在哪个房间里，值夜班的狱警在睡觉，也不能喊话，乔喜言只能一间一间的找。
忽的，不远处的房间内探出一颗小脑袋瓜，正朝着乔喜言这边张望着。
“妈妈！在这儿，妍妍在这儿！”见乔喜言在看别的房间，乔妍着急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大声喊着。
乔喜言连忙向女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指指周围拉着窗帘的员工宿舍，示意她小声点，有人在睡觉。然后快步走到乔妍在的那间房间，蹲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女儿。
“看到我家宝了，怎么就你一个啊，你姐和方姨呢？”
“她们走得慢，在后面。妈妈，我好想你，看，我给你摘了花花。”
乔妍拿出藏在身后的向日葵，献宝似的捧到妈妈面前。
“嗯呀，妈妈也想你，花儿真漂亮。”乔喜言开心的接过了花。
“我就说你会喜欢嘛，乔湘说你不喜欢向日葵还不如给你带烟。”见乔大妞喜欢花儿，妍妍撅着嘴不服气的跟妈妈告姐姐状。
“哈哈，还是你姐懂我。”
“哼，妈妈要少抽烟，刘叔叔说了抽烟对身体不好的。”乔妍一脸严肃，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哦哦好，知道啦，我在这儿又不常抽。”
“别唬我了，翠英姨刚刚都跟我说了，不知道是谁呀，一天一根的抽。”
乔喜言哭笑不得。
“哎，这怎么还有个奸细告密呢？”朝着里屋里喊着。
躲在角落里偷笑的苗翠英慢慢走出来。
“妍妍，放心吧，有我看着她呢。”
乔妍忽然松开抱着妈妈的手，快速躲到了妈妈身后。
“乔妍！”
“乔大妞给我逮住她，气死我了。”刚扶着方姨进大门的乔湘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乔大妞身后的乔妍，撸着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每次见你俩你俩都在干仗啊，乔湘别欺负妹妹。”乔喜言护着躲藏的乔妍。
“什么啊，这小兔崽子，在山上跑了一路，她在前面尘土飞扬，我和方姨在后头追都追不上。”
“呵，我就说这孩子裤子怎么这么脏，跟小猪崽儿滚了泥潭似的。”乔喜言揪了揪乔妍的裤子，给她拍了拍土。
“裤子脏了她又不会洗，你又不在，不还得我嘛，一天天的我容易吗我。”乔湘情绪有些激动，喘着气，眼睛红彤彤的，眼里噙着泪水。
裤子脏不脏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乔湘就是难受，委屈。
她今年十六，四岁的时候爸爸病逝了，那时候没工作的乔喜言带着她讨生计，过了很辛苦的三年。七岁那年，乔喜言二婚了，二婚对象也姓乔，叫乔建东，对母女俩不错。
后来，妹妹乔妍出生，一家四口过得很幸福，但幸福仅在表面，时间短暂，经不得风浪。乔湘十一岁乔妍刚满五岁那年，乔喜言提刀宰了乔建东，原因，只有乔喜言，乔湘和死去的乔建东知道。
那之后，乔喜言入狱，继父那边的亲人，乔妍的爷爷奶奶等人都痛恨乔喜言，更不肯管乔湘和乔妍这两个女娃。两个孩子被送到R市的福利院里。到现在整整六年了，每年只能探监两次，一年只能和母亲见两面。乔湘做姐姐的，一边忙于学业，一边忙于妹妹和自己的生计。
方姨就是是孤儿院的护工，从姐妹俩刚进来就一直负责照顾着姐妹俩，是看着乔湘长大成年的。
坚强的乔湘，此刻看着很久没见的母亲，调皮但和自己一样可怜的妹妹，委屈的一塌糊涂。
乔妍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歉意的看着姐姐乔湘。乔喜言红着眼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出声，只是沉默着，上前想抱住乔湘，却被乔湘躲开了。
苗翠英看着气氛越变越僵，忙往开扯话题。
“唉呀，都这个点儿了，我们都还没吃饭呢，好饿呀。方姨～你给喜言带啥好吃的了？有没有我的呀？”
“哦，对对对，先吃饭，我和乔湘烧了好多肉菜呢，哎呦，老香了。”方姨把三层装的大食盒放到桌上，取出了饭菜。
“都凉了，那什么，老刘，你那锅子还在不在了，借我们使使，热点菜呀。”方姨扭头朝老刘宿舍的方向询问着。年年都陪着两姐妹来，方姨和狱警老刘关系不错。
老刘叼着纸卷的旱烟，正披着工作服闲坐在宿舍门口的石阶上。
“在呢，在门房老李那里，自己使吧！”
“来，妍妍把菜拿到你李叔那隔间热热去。热好了先给李叔叔，刘叔叔他俩一人盛一碗饺子。”
“哦！好。”乔妍不敢看还在气头上的姐姐，提溜着装了饭菜的食盒就去热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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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安站在沂台山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上山的路比想象中的要难走，苏醒后铃安只喝了乔妍的一瓶矿泉水，没有吃东西，一路上体力都快透支了。
总算到了大门口，可不知为何，此刻铃安站在监狱门口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铃安进了监狱大门，远远的就可以听到监狱里的喧闹声。
“有事吗？”
耳后突然传来的人声把铃安吓了一跳。铃安木讷的回头，原来，大门的背后有一个一人高的门洞，红漆木门上开着一个窗口，门里是一个窄小的隔间，仿佛被嵌在墙体里似的。
隔间里陈列简单，窗口上架着一张小桌，小桌后的躺椅上一个头发灰白的看门老人正抱着搪瓷缸子一口一口地抿着热茶，盯着铃安。
“哦，我来找一个人。”
“男女？”
“男。”
“喏，左边那本，自己翻，找名字，找到了喊我，我给登记。”
铃安这才注意到小桌子上放着几本册子，其中，左右两边放着的两本大的是犯人的名单，左边的本子统计的是男犯人。
铃安拿起本子前前后后翻看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晋琛。
“那个，就，只有这些吗？有没有别的？”
“没了，就这些。怎么？没有你要找的人？”
铃安点点头。
“来，说一下他的情况，姓名，年龄，入狱时间，刑期，越详细越好。”老人放下杯子，接过本子，不信邪的自己翻找。
隔间后门口的位置，乔妍正在用地上的小锅热着饭菜，呆呆的盯着锅上升腾的白汽。帅哥哥刚进大门的时候乔妍就注意到了，但是她没太在意，只是一直在想姐姐乔湘的事情。
“姓名叫晋琛。”
“晋琛！？少年清亮的声音传来，熟悉的名字让乔妍愣了愣神。
“年龄大概四十五左右。”
呼，同名同姓啊，乔妍脑中闪过的是一个高大冷峻的背影。
“大概？左右？你不是他的亲属？你找他什么事？”
听到老人质疑的语气，铃安连忙解释。
“他……今天出狱，我是他的亲属，我来接他回家。”
铃安表情认真，老人疑惑的盯着铃安，“年轻人，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最近没有刑期满的犯人啊，释放期离的最近的也在下个月，也不叫这个名字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探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