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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斯文败类,我们不偷情 ...

  •   余鲤这些天过得颇有些枯燥乏味。

      她向弗雷迪写了很多信,无一不是石沉大海。不仅一封都没有回复,有的甚至连信封都没有打开。

      她开启了固定的三点一线生活,几乎每天都要去律师事务所和他家中找一遍,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偶尔会撞上里奥带有些探究意味的压抑目光。

      “喂,你已经在我家附近偷窥很久了。”余鲤抱臂看向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注意到对方是亚裔。她在这片陌生的欧洲大陆已经有许久没见过东方人了,可惜他不怀好意的眼神阻止了她上前握手的想法。

      “抱歉,只是想确定厂长家还这儿,没别的意思,工友都很担心。”他耸耸肩,“毕竟他已经拖欠了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了。”

      “放心,里奥不会卷钱跑路的。”余鲤微微皱眉,“他回来我会帮你们问问他。”

      密涅瓦军工厂出现的亏损越来越严重,里奥急于用钱时才发现根本没有资金周转。高管们利用职权不知道往自己腰包里塞进了多少,员工吃饭都成了问题。

      里奥忙得焦头烂额,余鲤也过得很不舒坦。

      一月之期将至,她已经颓废到生无可恋的地步了。

      她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伏在里奥膝头,听他絮絮叨叨的抱怨,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当别人诉说痛苦时会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那么糟糕,从而得到慰藉。

      又一天。

      丽莎跟着几个同龄孩子出门采花,余鲤只得一脸丧狗样的瘫在沙发上,百般无聊地把系统叫出来聊天。

      “律师跟我玩失踪,我就一个月的时间了,还要浪费在跟他躲猫猫上。”

      她的语气不太好,声音听起来沧桑异常。

      系统却不为所动:【请想想您以前的所作所为。】

      余鲤:“……”

      回想起自己曾经对律师避而不见爱答不理的过往种种,余鲤忽地想感叹一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这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余鲤颓废地翻了个身,双眼紧闭。

      夜晚,余鲤照例打开了信箱查看一天所收到的信件,心中已经不再对律师的回信抱有希望了。

      而这次却有些不太一样。

      在信箱的最里面,她注意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信封,鎏金色的烫金文字清晰的写着——致玛莎。

      她拆开信,纸张带着一股干净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还想见到您的女儿吗?”

      漂亮的花体字母她再熟悉不过。

      “您的女儿目前很安全,但倘若您不来,就不一定了。”

      并附带简短的地址。

      余鲤颤抖地捏着这封洋洋洒洒的绑架信,只觉得喜从天降,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至少在过去了二十二天之后,她有了一个能见他的理由。

      于是,举止优雅丝毫不慌的余鲤就此踏上了寻亲之路^q^

      弗雷迪似乎对偏僻的地方情有独钟。

      信上的地点是在一处经历过天火的树林,方圆百里没什么房屋与人畜(也许曾经有,但是在天火来临时最终化为灰烬),干枯的大地四分五裂,枝干被烧得光秃秃,少了绿意的点缀显得死气沉沉,格外瘆人。

      余鲤在某处不知名的废墟里找到了弗雷迪的第二封信,信上……

      信上写着另一个地点^_^

      看着这电视剧演过无数遍的反侦查手段,余鲤嘴角抽了抽。

      【很明显,玩家,律师不信任您,他怕您报警。】

      余鲤:“……^_^”

      mmp

      ***

      经过几番辗转,最后的见面地点是在一处废弃的房屋。

      余鲤见到弗雷迪时,他正抱着熟睡的小姑娘温声喃喃着些什么。

      不经意的抬眼间注意到余鲤,他扬起微笑,似乎想同她打个招呼。

      “丽莎!”余鲤却看都不看弗雷迪一眼,只焦急地呼喊着小姑娘的名字,凄厉的声线中带着丝痛彻心扉的恐惧。

      丽莎困于药物的桎梏。她似乎在做什么噩梦,肉乎乎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稚嫩的小脸上眉心紧蹙。

      但在听到母亲的呼唤后,她的睡颜就慢慢恢复于恬静。

      弗雷迪的笑容僵在唇角。

      在这之前,他哄了那小屁孩许久也无济于事。

      如此种种,显得他像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

      ——他曾觉得她声音美妙的宛若天籁,世上谁也比不过她,如今却这般令他痛苦,像是有人在他耳边锯木头般难以忍受。

      他本那样确信她的爱,他甚至已经为将来铺好了所有后路——可她总有令他动摇的本事。

      她眼底就只有她那该死的女儿!她的丈夫!她的家庭!她又能给他施舍多少余光?没有了,没有了!他什么也得不到!

      不不,他此时才是操控生死、掌握全局的那一个不是吗?

      弗雷迪眼中渐渐燃起了怒火。

      “停下。”他冷笑着翻出匕首抵上丽莎的纤细脖颈,身子抖得厉害,神情如癫如狂,仿佛他才是被逼到绝境的那个,“除非你想让您的女儿与我的刀亲密接触。”

      几乎在顷刻间,她脚步蓦然顿住。

      他们之间只隔着几步之遥,可她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她用愤怒、哀伤、指责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

      凭什么?

      弗雷迪无奈地笑笑:“我只是想见您。”

      “将近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找你。”余鲤咬牙切齿。

      他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发红,但他不依不饶。

      “可是有什么用呢?您愿意跟我结婚吗?”他喃喃自语般摇了摇头,近乎偏执的得寸进尺地追问道:“我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您愿意吗?”

      弗雷迪这个人有时候是很贪得无厌的。

      余鲤咬着唇。

      下一秒,他却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语气一派轻浮的森冷诡谲:“我早就猜到了您的回答,所以我不得不通过一些有趣的小手段逼迫您来见我,然后按照我的心意去做。”

      余鲤沉默地审视着弗雷迪的神情,一言不发,无悲无喜。

      是的是的,她永远也不可能做出一个令他心安的答复。

      念及于此弗雷迪嘲讽地扬起了眉,不容置喙地一锤定音:“不要再回里奥的那个家了。他的工厂可是遇到了不少的小麻烦呢,很快您就过不了阔太太的生活了。”

      他撑着下巴,佯装苦思冥想地替她构思出路:“这样,您可以安安分分地跟着我,我想对您来说这个提议是现下最完美的了。”

      “这听起来非常无礼。”她冷漠地微侧过脸,语气显出一种复杂的疏离与隔阂感。

      他忽地笑了。

      “您知道我有多生气吗,看到您停下的那一刻。”

      他将话锋一转,似乎完全不在意余鲤方才说过的话,话语中的跳跃性让她完全琢磨不透。

      他垂下头,双眼涣散地盯着怀里的小姑娘发呆,似乎透过丽莎的眉眼在看她:“那是您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伤害她。我只是想欣赏您不顾一切奔向我的模样。但是您让我失望了,您总是这样。”

      他的态度在慢慢地平和下来,再没有似嘲似讽,再没有针锋相对。

      他握住匕首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余鲤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怀里的丽莎,眉眼放软,向他施加着最后的压力:“一个母亲怎么会拿着自己女儿的生命去冒险。”

      她刻意咬重了母亲两个字。

      于是这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的,是的,您说的没错,您是个合格的母亲呢。”

      他苦笑了一下。

      似乎在自嘲。

      “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语气骤然转冷。

      “给您三秒钟的时间,我要您拼尽全力地向我跑过来。”

      疯了。

      “否则——”他复而狠狠地扬起匕首,悬在丽莎的脖颈上三分处,“就和您的女儿说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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