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他是龙》辛格里

5、第 5 章

　　老板见埃米尔听进去话，也就略松口气。

　　“您是不知道，这里出过哪些祸事。”
　　他心有余悸的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唉，亚伦大帝多好的人，竟然摊上这些后辈。白桦国，非要终结在这群人手里不可！”

　　老板很是愤愤不平：“前几年世道乱的时候，大帝从红枫国拿下不少领土，现在都让伯桑王储送出去了。说什么土地换和平，那都是瞎鬼！不愿意管下头的地方，却想着收税能好的了吗？！”

　　“哦，那确实很要命。”
　　埃米尔听得津津有味。

　　……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的表情僵住。

　　等下，他不是来打听消息的吗？

　　埃米尔在心中做出呐喊状。
　　我……好家伙。

　　他内心尴尬，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旁边的斯图特怎样？”

　　老板没绷住表情。

　　“您可真会挑地方。”
　　他举起左手，想要摆出挥赶晦气的姿势，却又停在中途：“别去，那也不行。”

　　埃米尔见他也不愿多说，便提前插嘴道：“我倒是听说过斯图特庄园有事，但那不就是上头的问题，和我这个普通的雇佣兵有什么关系。况且那里又不怎么收税，我倒是觉得不错。”

　　“您想想，这么好的地方靠什么挣钱。”
　　老板还是没忍住：“您肯定比我们这些稳定的人明白，那是红枫国和白桦国的交界，是一片特别平整的土地。建个庄园，不种葡萄酿酒，不收重税得钱。甚至连个铁件店都没有，他们的东西从哪里来？”

　　“您的意思是，斯图特庄园和白桦国……”
　　埃米尔做出，两只手大拇指对接的姿势。

　　“这里不行，等回头那边也要有问题喽。”
　　老板指点道：“看您年轻，就多说几句。那么大一个庄园建在两个国家中间，没点关系能行吗？现在形势好，以后就不一定了。”

　　“明白了，感谢您。”
　　兜来兜去，还是需要去白桦国皇宫里查找线索。

　　埃米尔无语。
　　他就是因为不想接触太多琐事，才特立独行的生活在普通平民中。现在来看，估摸着要瞒不住了。但说句实在话，想一直瞒着那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本就困难。

　　他不情不愿的前往白桦国皇宫。

　　再也不接类似的事了。
　　埃米尔在泥泞的小路上抹了把脸。

　　这就纯属自找麻烦，没事干了。
　　而且一个人类失踪，还能有几个原因。要么是有仇家作乱，要么是有利益纠葛。还有少部分脑子有坑的，找弱者下手。

　　他正在脑内天马行空，就看到这条路上不只他一条龙在行走。
　　埃米尔躲到旁边的树上。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埃米尔皱眉。

　　这不是他之前偶遇的精灵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凭借着龙族极佳的听力，埃米尔轻易的发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这个涉世不深的小精灵。

　　也不算太小。
　　埃米尔在树上隐藏好自己。

　　但这个经验，也太少了。
　　全然不设防备的模样，很容易遇见心术不正的家伙。

　　他斜视精灵后方。
　　哼，又是妄图搞私下交易的家伙。

　　就他在人类里生活的这些年，实在是见得多。
　　埃米尔折下一支树枝。

　　像这种只配偷鸡摸狗的人，多半也不会魔法。他们凭借着从黑市获得的药物或其他东西，来迷惑住涉世不深的美貌非人。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只要长的好看，都会有买家接手。

　　可惜遇见他。
　　埃米尔低声冷哼。

　　不要命了，敢当着他的面欺负小辈。

　　精灵回头看去。

　　奇怪，怎么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尤里感到哪里不对。

　　正常的话，会有人把他约在皇宫外的树林里吗，而且还是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他察觉到，约他的那个人有问题。

　　“什么东西？”
　　尤里虽然戒心不足，但毕竟是精灵族长老的儿子。当他提高戒备心时，仍能很轻易的发现周围的动静。

　　等了许久，尤里都没能再听到其他声音。
　　他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担心好奇心让自己受到伤害。在等待一小会儿后，他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那个小家伙走了，现在谈一谈你们的事。”
　　埃米尔狞笑着，对被他绑到树干上的贩子们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做贩卖人口的勾当。”

　　“大人，饶命啊。”
　　贩子们苦不堪言：“那又不是人，怎么能这么算。而且要是早知道他有您帮忙，我们也不敢应这个活……”

　　他们被埃米尔亮刀的行为，吓得一哆嗦。

　　“不是人，就能随便卖？”
　　埃米尔的话语异常轻柔，却让听者不寒而栗：“我看你们也不把生命当活物，不如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成为商品的滋味。”

　　他拿刀背，轻轻划过其中一个贩子的脸：“我听说，不少怪物都喜欢吃……呵，即便是人，也有不少喜欢做实验的家伙。你们觉得，自己能值多少钱？”

　　埃米尔的含糊其辞，给予贩子们可怕的联想。

　　“别，大人！”
　　像是头目的贩子说：“是有人……对，有个人让我们做的。他说肯定能成，并且还给了我们存放魔法的布。我们要是不答应，他就要我们的命啊！”

　　埃米尔挑眉。
　　倒是有意思。

　　他用剑划开说话者的口袋，果真从里头发现有存储魔力的东西。

　　“你管这个叫布？”
　　没见识的家伙。

　　埃米尔嘴角抽搐。
　　这要是让教廷的人听见，还指不定出什么事。把他们专属的誊抄圣经的纸，大材小用的拿来放魔力。还是不怎么纯粹的魔力，简直是暴残天物。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
　　他把纸折叠起来收好。

　　这种东西虽攻击力不大，但也不适合让普通人拿着。万一他们没把它用来对付非人，反而用以霸凌自己的同胞就不好了。

　　“他就只是让我们放倒它，然后等他带走。”
　　明知道肯定留不住魔力纸，但头目仍感到肉疼：“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您就放我们一码吧。”

　　这个人类没说是精灵。
　　埃米尔意识到这一点。

　　看样子，他们的确是受人指使。
　　有着正常大脑的人，都不会想要得罪活得久还记仇的精灵族。打了小的，这个国家就再也不会有与精灵交好的可能。甚至还会因此，遭到所有非人物种的针对。

　　他想起近百年前的事。
　　当时正值精灵族出生率快速下降的时候，也是有贩子想要把漂亮的小精灵卖走。那几年正巧人类也乱，财富集中在上层。但富有的人，却不注意用钱来培养其他爱好。他们就像普通的暴富者，把所有金银都花在低级趣味上。

　　人类的财富，怎么可能抵得过非人。
　　精灵族一个悬赏，直接让其他贫穷的种族，消灭了一整个国家。现在看这群精灵风光霁月且岁月静好，谁知道他们当时竟然是如此火爆的性格。

　　“呵。”
　　在贩子们惊恐的视线下，埃米尔打晕了他们。

　　扔给教廷吧。
　　他不太想处理他们。

　　也不太行。
　　埃米尔摸索那张带有魔法的纸。

　　万一教廷就是幕后黑手，这不是放他们回大本营吗？但直接放走他们，又容易使这帮人有恃无恐，继续胡作非为。

　　他蹲下来，盯着昏迷的一群人思考。
　　没过多久，埃米尔的头上就仿佛具现化一个小灯泡出来。他打了个响指。

　　“有了。”
　　把他们脱了外衣，扔在城门外吧。

　　埃米尔露出，破坏自己冷峻面容的坏笑。
　　相信大伙一定知道，只有烂人才会被报复得如此厉害。这五个家伙一旦出名，自然会受到良民的驱赶。不费自己太多力，还能达到效果，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刻意拎着他们先跑了趟城门外，才又前往皇宫。

　　“呵。”
　　算你们运气不好。

　　埃米尔目无旁人的穿梭在皇宫中，仿佛在经过无人的小路。
　　他蹲在像是皇后的卧室内，等待有人进入。

　　“又是他坏我好事。”

　　埃米尔看着，穿着带有巨大裙撑礼裙的女人，带着她的侍女走近房间。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现在登基对谁有好处？”
　　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或许是他们不懂呢，索莎皇后。”
　　侍女给索莎皇后顺气：“很少有人像您一样，能够早早看出之后的情况。如果没有您的帮忙，圻努王储都没办法处理国事。”

　　“我气的就是这个。”
　　索莎皇后用扇子给自己扇风：“没武力没资源，光想着坐上那个位置。自相残杀，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安德鲁王储下落不明，万一他没死还能出来。看他们的德行，不得笑掉大牙！”

　　她一拍桌子：“他们在想什么，草包一样的脑子，还学别人夺权？乐子大了，没钱能打个什么样的仗？！”

　　呦，很复杂。
　　埃米尔摸摸下巴。

　　皇后在处理国事，皇帝在干什么。
　　该不会是快要咽气了，才不得不托别人帮忙。还是说，是皇后做了什么。

　　他选择继续听一听。

　　“您别生气了。”
　　侍女劝道：“等西格玛王储上台，您就能有大把的时间休息。到时候，还不都是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