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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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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烛光摇曳，暗流汹涌。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轻快的歌声在玲珑巷高端私人会所中响起，苏宁远推着半人高的蛋糕出现。靠近中央，巨大水晶玻璃映照下烛火显得更加明亮。
“噗呲！”
不知谁发出第一声惊呼，所有人看到Q版人偶蛋糕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奶胖奶胖沈霖渊在站在红色的复古跑车上，披着红色的披风，双手叉腰，昂着头别提多傲娇。
“宁远你设计太有才，不愧是艺术家。”
“真的做的太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这模样。”
“沈，快去合影。”
沈霖渊被众人推向中央，笑得恣意，打了个响指，万众瞩目微微向前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快切吧。”
沈霖渊从苏宁远手中接过刀具。
“费心了，很有趣，谢谢。”
“你喜欢就好！”
一个温和一个娇矜，宛若一对璧人，众星捧月，高不可攀。
“阿渊，生日快乐！”
大大的一个拥抱，一抹蛋糕出其不意擦在沈霖渊的鼻尖。
秦宁心钝痛直至麻木。
“生日快乐！”
他举杯向着台上示意，一口抿尽，摇摇晃晃地离开人群。
“后门在哪里？”
“先生，在这边。”
侍者领着他向后走，为他打开一道隐蔽的小门。
“需要为您叫车吗？”
“不用，我没喝醉，自己可以。”
他扶住墙干呕，心苦涩得厉害，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低沉的音乐穿透墙壁，两个太阳穴抽动得厉害，像有人拿着梆子不停敲似的，四肢都在发疼。
脑海中反复回荡起下午苏宁远单独交谈的每一个细节，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秦宁，我和阿渊认识二十多年，他爱冒险，总是充满新鲜和好奇劲。”
“嗯，他喜欢挑战。”
“可他这热情一过去，就不会再有兴趣，对东西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
“是吗？他对每个关心的人都很真诚。”
“他最怕欠别人恩情，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偿还，可能不小心会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事。”
“苏先生，你究竟想说明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清。”
“那你理直气壮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什么立场？”
“是朋友？”
“还是，暗恋？
秦宁不愿再虚以委蛇，直接了当问出口。
苏宁远没想到他会一针见血戳破自己的心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失去平日的风度和温和。
他瞬间变得咄咄逼人，志气高昂。
“是朋友又如何，暗恋又怎样，他身边的朋友你认识多少，你又能和他们聊什么，装神弄鬼的玄学在这圈子里就是个笑话！”
“你拿什么想和他在一起，你考虑过他的家人、事业吗？”
“你是他从没接触过的一类人，是喜欢、好奇还是单纯的感恩，你确定没有误会？”
“哼…”
这冷哼，这不屑，陡然激起秦宁强烈的好胜心。
“我有没有误会是我的事，他只把你当朋友确是明明白白，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只是这样。”
“你，”
“你真以为就算他喜欢你能过宋阿姨和沈叔叔那关。 ”
“笑话！”
秦宁忍不住一拳砸向墙壁，黑咕隆咚的小巷冷的要命，他回望一眼，撑起身继续前行。
捏在掌心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他等待很久才接起。
“秦宁，你去哪，四处没人。”
嘈杂的音乐也无法掩盖沈霖渊的焦急。
“今天喝多了点，头痛，我先回家！”
“那你在哪，我送你？”
“不用，我已经打到车，一会就到。”
“沈哥，快来露一手，飞镖你可以高手！”
“赛级水准你都敢挑战，你小心输得裤子都没。”
“反正没女的，信不信我马上脱光。”
不同的欢笑通过电话穿出。
“你朋友在等你，你快去陪他们，我到家给你发消息。”
“我马上让阿姨给你煮醒酒汤，你回家马上喝。”
秦宁紧绷的心弦突然被拨动。
“妈给了个新配方，说是效果不错。”
想到今日午饭时沈父沈母对他的关爱，羞愧顿时涌上心头。
秦宁故作轻松，“我回店铺，这段时间谢了！”
沈霖渊一头雾水，“秦宁，你在开玩笑吗，不是说好……”
秦宁尽量克制情绪，“房子已经装好，我真的该回家了，小灰我明天去接，今晚麻烦你照顾。”
“秦宁！”沈霖渊意识到不对劲，陡然提高声音，失去以往的温和。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你别过来，我需要冷静，我需要自己一个人想清楚。”
“秦宁，你难道忘了方晴晴和唐正的误会？”
“我没忘！”秦宁听他提到方唐，又想到最后偶然那个吻，更是难受。
“你别逼我！”
“让我想清楚。”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沈霖渊听出他情绪有些失控，不敢再继续追问，只能顺着说。
“好，明天我来找你，你让司机送你到家，再发个消息，别让我担心。”
“好！”
沈霖渊，生日快乐！
刚挂断电话，一只手掌毫无征兆从背后紧紧捂住他的嘴，指尖残留的呛鼻的烟味直接蹿入脑门。
“唔唔唔。”
“唔唔唔。”
秦宁张嘴咬他的手掌，这人提防得厉害，直接扯住他前额头发向后拉。
我靠，头皮强行拉扯痛得龇牙。
他不得另想策略，趁他拖着自己不注意，反手戳他五官，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
“啊！”
“卧槽！”
秦宁刚挣脱出他的魔爪，看到前方出现一个火星，有人叼着一根烟走来。
“救！”
“命！”还没说出口，一股灼热从腹部传来，如一根钢针穿过肌肉。
“滋滋滋。”
“啪啪啪。”
电流声无比清晰，灼热更甚，连心跳都变得紊乱，四肢开始痉挛。
沈霖渊，救我！
拼尽全力向酒吧迈近一步便彻底晕倒。
“金哥，架着走？”
叼着烟这人背驼得像个瘦猴，脸色却像纸一样白，手臂上残留着打针后青紫。
他对着秦宁啐了一口还不满意，踢了几脚才作罢。
“他妈的，害爷爷熬了好几个通宵”
“把烟头捡起来，自己捂严实点。”
叫做金哥的男子毫无表情，脸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臭的要命。脱下秦宁外衣，戴上一顶鸭舌帽，又泼些酒在身上，沿途踉踉跄跄，骂骂咧咧，路人退避三舍。
结束和秦宁的通话沈霖渊心情跌到谷底，瞄准靶心，杀气腾腾，招招红心。
“小沈哥，我真的喝不动了，我脱裤子认输！”
“你不用脱，我喝！”
他就像不要命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却越喝越清醒。
“秦呢？”罗曼打完台球蹦哒到他身边。
“回家了。”
“他送你生日礼物还在我这让我看管，怎么回家了。”
“在哪，给我？”
罗曼刚拿出，就被沈霖渊一把夺过猴急地拆掉包装。
木制相框中镶嵌一副油画，晚霞绚丽，两人躺在草垛上手指天空规划未来。
“哇，感情好丰富，秦画的？”
沈霖渊注意到一朵彩云幻化成Q的缩写，而另一朵幻化成S，终于浮起笑意，“嗯，他画的。”
“那看来我要当Best Man。”
闻言沈霖渊惊愕看着他。
罗曼一脸不满。
“怎么，作为你们共同的好朋友，你竟然不愿意，第一次没有了，我第三次还给你留着。”
“我和秦黑黑可是早就说好，一人站一边。”
沈霖渊一动不动站了好一会才消化完其中的信息，盯着画，恨不得一股脑飞奔过去，但想到自己刚才答应，不得不止住脚步。
给他时间。
再等等。
就八个小时。
找出他变化的根源才是关键。
“罗曼，你今天下午和他在一起，是不是遇到什么？”
“没啊？很正常。”
“你们一直在这里？”
“嗯，我们在这里和苏布置场地，怎么？”
“他和宁远单独呆过？”
罗曼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点点头，“苏单独找过他。”
苏宁远正坐在吧台，愉快的和周围人交谈，讲诉野外拍摄遇到的趣事，妙语连珠，哄得一群平时被困在家族中的公子哥越听越羡慕，互相撺掇着下次要加入。
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香烟悠然自得抽起来，毫不做作，深深吸入肺中，屏住呼吸，漫不经心将烟雾从润泽地双唇中呼出。
“宁远，借用。”
沈霖渊走来微微颔首，他立即起身踩灭香烟。
苏宁远跟在他身后，见他不言不语带着向前走，困惑地问：“阿渊，怎么了？”
“你今天和秦宁说了什么吗？”
“我们没说什么，就聊了聊今晚宴会的计划”
沈霖渊见他一脸坦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这些？”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还介绍今天来参加生日派对的朋友的身份。”
沈霖渊盯着他，试图看出端倪。
桌上放着一包薄荷烟和打火机，他难得点燃支，眼睛如利剑般第一次审视眼前的这位朋友。
“宁远，我的感情你不应该参与。”
苏宁远后退一步，右手都在颤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喜欢他，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阿苑，你难道不明白我这次回来的心意吗？”
“他和许暖的照片是你拍的。”
“媒体爆料也是你操纵的。”
“如果不是和你从小人认识，我甚至要怀疑他被偷袭和火灾也是你找人做的。”
苏宁远节节后退，撑住桌面才维持自己站立。
“我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他，我不会害人。”
“我知道，因为我抓到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所以还要谢你。”
沈霖渊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嘴角微微上挑，眉眼无动于衷，给人一种假笑的的样子。
苏宁远非常惊讶朝他看过去，第一次觉得相识多年的好友竟然像是一个陌生人，情绪瞬间爆发。
“凭什么，我陪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是我。”
“凭什么他才和你认识就夺走你全部的注意力。”
“凭什么你为他改变。”
“凭什么让他住进你家里。”
“凭什么？”
苏宁远心中所有焦躁和愤怒全部摊在明面。
沈霖渊沉默片刻，一字一顿回答。
“凭我先爱上他。”
“我一直你当成会来参加婚礼的好朋友，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