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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栋房子里……我会做梦。”我微微垂下眼睛，尽力露出练习了很久的那种空茫的、陷入回忆的表情，“我在梦里的霍格沃茨上课，学习魔法，写作业。”
邓布利多教授挑起了眉，我的回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我梦里的霍格沃茨和真正的霍格沃茨又不一样，非常不一样。”我开始闭着眼睛描述网易的野鸡霍格沃茨，让声音显得恍惚，“梦里的那个霍格沃茨……面积小了很多，除了教室之外，大部分的走廊好像都蒙着一层雾，没法过去，比如草药课的暖房只有一个；禁林里有乌克兰铁肚皮和囊毒豹；礼堂成了决斗俱乐部，同学们用新学的咒语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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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愉快地略过了不可饶恕咒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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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梅林，你没有在礼堂里殴打其它同学。”邓布利多教授停顿了一会，颇为幽默地说道。
“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故意地带上一些迟疑，“我是说……我真的在梦里学到了那些我没接触过的知识，而且我梦到了我没见过的人，然后发现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比如？”老人似乎对此更感兴趣，他的手肘搭在桌子上，透过抵在一起的指尖看着我。
福尔摩斯的习惯动作……这是什么聪明人标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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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在对角巷开笑话商店，还有罗恩。”我继续半真半假地说道，“但那只是个很破碎的画面。”
“所以你出现在韦斯莱家的门口？”邓布利多教授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我看到的是……呃，长大了他们，我当时没认出来。”
“还有吗？”老人若有所思地问道。
“还有，纳威，他在我梦里教草药学。但实际上他是我的室友……这有点怪，对吧？”我斟酌了一下，“还有海格教授，他在梦里教保护神奇生物……不过我们学校好像没有这门课？”
我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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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年级的选修课。”邓布利多教授解释道。
“呃……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我慢吞吞地补充，偷偷抬起眼睛打量邓布利多教授脸上的表情，试图辨认老校长有没有被我这一堆谎话糊弄住，“但这些梦……它们不像是单纯的梦。”
“也许你从梦里窥见了一丝未来。”老人点点头，温和地解释起来，“梦境和思想，这是魔法中最深奥也是最神秘的领域之一。巫师们对于梦境世界的探索恐怕连万分之一都不到，有无数神奇的现象我们目前都无法解释。”然后他转头看着我那位高祖父的画像，“菲尼亚斯，你觉得呢？”
“……我能怎么觉得？”菲尼亚斯慢吞吞地开口，“纯血巫师只有那么几家，布莱克家族当然跟特里劳妮家族有姻亲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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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劳妮家族是鼎鼎有名的预言家族，真正的占卜者，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他们无数次正确的预知了未来。”邓布利多教授把手放回了桌面上——我想这个动作代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也许那种能够看穿未来的灵视随着血脉一代一代传承，最后在你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梦境占卜是占卜学里面的一个重要分支。”一位女性校长微笑着说，她的画框里面装饰着星盘和一颗水晶球，“你的天赋非常惊人，孩子。”
“实际上，教保护神奇生物这门课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大约很快就会退休。”老人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正准备让海格接他的班……你不会把这条消息提前说出去的，对吧？”
“当然，教授。”我真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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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我的演技可能不过关，随便编谎话可能有漏洞，最好的办法就是真话和假话混在一起，给聪明人扔个没法解释的问题，他们会自己想个理由出来。
预知梦，这个理由老套，但它好用啊！
邓布利多教授相信了我拥有“预知梦”的天赋。
我成功地混过了这一关，把我身上的大部分异常都推倒了连巫师都没法解释的梦境上。
你看！我都在梦里学魔法了！学说话有什么难的！
就像邓布利多教授说的那样，魔法中的未知领域仍然无比宽广，那——么多的未解之谜不是吗？
而且我可没主动承认过我有“预知”的能力，都是大家猜的……就算未来在原著的基础上发生了改变，那也不是我的错。
我只是在十一岁之前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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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你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我就在关注你了，毕竟你和福克斯似乎有些奇妙的联系。”年迈的校长没再追问关于梦境的事，他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的凤凰没跟我打个招呼，就直接飞去了陋居，这让我非常惊讶也很好奇。”
凤凰在我膝头挪动了一下，似乎在应和主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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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哈利的父亲詹姆，和你的堂兄小天狼星，当年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而你和哈利同年入学，这让老年人想到了过去的那些好时光。”老人感慨道。
我尴尬地咧了咧嘴，心里清楚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好时光”大概伴随着大量的禁闭和扣分。
而且我也清楚，最开始的时候，小天狼星还被当做凤凰社的叛徒，邓布利多教授恐怕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关注我的。
“我不禁有些好奇，你会不会和哈利成为朋友。”邓布利多教授对我眨了眨眼睛，“所以就对你多加了几分关注。”
“然后我发现了一些年轻人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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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落下的心脏又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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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你身边的神奇动物。”老人带着几分探究凝视我，那双湛蓝色眼睛里沉淀的智慧让我产生了一种无处躲藏的窘迫感。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强迫自己换上一副惶恐的神情。
这不太难，因为我的确很紧张。
“它们只是，我需要它们，然后那些小动物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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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一年级小巫师！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正常的吗？
你看，有先天的易容马格斯，为什么没有小孩天生就会召唤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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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总会自己思考一个答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召唤咒？”邓布利多教授果然给我的情况想了个解释，“那是变形术中最高深的一个分支，代表的是化无为有，和消失咒对应。是N.E.W.T变形术考试中最困难的一道题目。而考试只要求学生召唤普通的脊椎动物，能够凭空变出一只老鼠就能够拿到O……看来你已经为自己的N.E.W.T.考试预订了一个优秀，麦格教授会很欣慰的。”
老人挥了挥魔杖，我茶杯里早已冷却的红茶冒出一股热汽。
“别紧张……小巫师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稀奇天赋。”老人宽慰地说道，“比如唐克斯，她是个先天的易容马格斯。还有人在学会说人类的语言之前就能跟其它动物对话。美洲甚至有个神秘的家族，那家的巫师个个都是天生的阿尼玛格斯。”
“拥有天赋并不奇怪。”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说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对此保密，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召唤的生物可以保留自我意识。”
“当然。”我低下头，盯福克斯的后背，试图从那些柔软的红色羽毛里看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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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机械地抚摸福克斯的羽毛——凤凰后背上的羽毛有什么魔法价值吗？
我紧张地等着校长问其它问题，但只听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随着一声轻响，那只杯子被放回原位。
空气里只剩下邓布利多教授桌上那些魔法摆件发出的切切嘈嘈的小声音，还有肖像们难以分辨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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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是盖勒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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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本日最地狱的问题。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系统就发了我这么一张伙伴卡啊！
不过没关系，这题我也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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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成功的，当时我没想这么多。”我抬起头，尽量诚恳地盯着校长的白胡子，“我就觉得，我需要一个比伏地魔厉害的人救场——他在你那张巧克力蛙的卡片上，第一个黑魔王。”
“那么我替我的老朋友感谢你的认可。”老人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丝莞尔，“但你为什么不尝试召唤我呢？”
“呃……我没想到，因为我让福克斯去给你送信了。”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看来我错过了一次被召唤的体验。”老校长摸了摸他那把白胡子，然后对我伸出手。
“魔法石，孩子。”老人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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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就把这块拼死拼活从伏地魔手里保下来的石头给彻底忘到脑后了。
当时魔法石被我塞进了另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放回了收藏室。
我迅速通过系统换上了衣服，掏出那块红宝石还给邓布利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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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变形术，非常聪明的想法。”老校长笑眯眯地夸奖道。
我发誓我从那张年迈的脸上只读出了“如果变形课考试拿不到O那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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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是个拿着系统伪装巫师的天选之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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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凯翡拉。”
老人温和地看着我。
“你梦到过哈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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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梦到过。在我的梦里他当上傲罗办公室的主任了。”我抓了抓头发。
“好吧，听上去不错。”邓布利多教授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傲罗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职业。好啦，我想我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是时候放你回去找自己的朋友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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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教授！谢谢教授！”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把福克斯抱回它的栖枝，“教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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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过关啦！解放啦！
朋友们！我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就像学生党拼死拼活考完了最后一科，那种舒畅的快乐，就一个字形容！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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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压平嘴角，稳重地离开校长室。
出门走了一段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正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管它呢！成年人就要蹦蹦跳跳！
嘿嘿，海格的龙龙，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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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天赋属实可怕。”看着男孩的礼貌地关上门，戴丽丝在画框里感叹道。
“一般一般吧。”菲尼亚斯懒洋洋地感慨道，“虽然有一半麻瓜的血统，也不够稳重，但比我的另一个玄孙强多了。”
“如果这是战争期间……我们恐怕要用一切手段保证这孩子不被对方争取。”一个面容凶恶的男巫说道，他的画框看上去相当古老。
“这不用担心。”邓布利多的视线仍停留在校长室的门上，“他是我们这边的，伏地魔没法招揽他。”
“你怎么知道？”阿芒多·迪佩特问道，他在汤姆·里德尔就读期间担任校长，比旁人更清楚伏地魔有多么能蛊惑人心——毕竟当面的汤姆·里德尔就成功骗到了他的偏爱。
“我读过凯翡拉·布莱克的小脑瓜。”架子上的分院帽裂开了一道缝隙，“那个小脑瓜虽然有点奇特……但那孩子心肠是好的，绝对不会和邪恶的巫师们同流合污。”
那个面目凶恶的男巫看上去有些不耐，他在腿上敲了敲魔杖，抖出一片火花，“你的判断不总是对的，而且学生们总会变，要知道在我那个年代——”
“好了，我确定凯翡拉会站在我们这边。”邓布利多出言制止了校长们的争论，“我观察过他，也相信他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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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邓布利多确实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观察凯翡拉·布莱克的。
凯翡拉长得其实和他的堂兄非常像。
他和哈利坐在一起的时候，霍格沃茨所有教过詹姆和小天狼星的教授都会产生错觉，就仿佛时间倒转，回到了二十年之前。
老校长关心哈利，他其实非常担心这段友谊会像他们的父辈一样，由悲剧和背叛收场。
但他在凯翡拉身上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十一岁的男孩身上有很重的隔阂感。
他坐在热闹的格兰芬多长桌边上，却好像坐在人群之外，远远地眺望身边的同学们。
这很古怪。
而凯翡拉看着哈利，就像隔着一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人。
或者说他像是在观赏一副肖像画，也像是观众坐在台下看着演员。
带着莫名的、疏远的向往，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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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觉得很有意思，毕竟他调查了凯翡拉·布莱克的过去，这个孩子不可能见过哈利。
但爱总是可以被信任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0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