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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不见了。
我维持着扶着哈利的姿势，心虚地往救世主身后稍。
哈利也心虚。
我俩一起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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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心虚吗。
哈利心虚八成是因为我们光明正大地闯了禁地。虽然确实阻拦了一下伏地魔，但违反校规被老校长当场擒获也是事实。
格兰芬多的沙漏怕是又要经历一番磨难。
我心虚……我把校长应该烂在牢里的前任摇来了，他俩还差点打起来。
我怕是也要经历一番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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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九九八十一番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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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特别怕老邓嘴里冒出来那句欧美影视作品里最经典的那句“We need talk”来。
但邓布利多教授没说那句经典台词。
“统统加护用的不错。”老校长和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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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缓。
妈妈，我害怕。
统统加护霍格沃茨几年级教的来着？
这是赫敏在哈七里面用来防食死徒的咒语啊！
四年级以内肯定是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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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现在心虚啥。
想了想我这一个学期露了多少可能被抓住的破绽，我决定摆烂。
我开始思考自己之前准备的各种说辞有没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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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大概是看校长暂时没有责备我们的意思，他壮着狮子胆儿开口，“先生，您下来的时候看到罗恩和赫敏了吗？还有，伏地魔——他是死了吗？”
“格兰杰小姐带着韦斯莱先生去了医务室。”邓布利多教授笑眯眯说道，“至于伏地魔……我很遗憾，他对自己用了些邪恶的魔法，恐怕现在还在某个角落苟活。”
“所以他还会回来……他没有真正死去。”
“是的，哈利，我认为他藏在某处，准备东山再起。”老校长停顿了一下，“我不得不说你们今天做得很好，这次不成功的行动显然让伏地魔元气大伤，也为魔法界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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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长给我和哈利一人加了五十分，罗恩和赫敏一人四十，然后又因为破坏校规，象征性地扣了十分——总分还是一百七。
这就是剧情的惯性吗？
虽然没有半夜运龙蛋扣的分数，但斯内普这学期在我身上扣了不少……这些分数堪堪把他扣的抹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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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还是去了校医院。
哈利推开医院的门，罗恩已经醒了，他正焦虑地和赫敏说话。
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和哈利，赫敏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扑了过来，罗恩摇摇晃晃地跟在她身后，看上去棋子给他带来的脑震荡还没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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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朋友们抱成一团。
过了好一会，赫敏才啜泣着松开了手，“我们担心坏了，神秘人……”
哈利开始给他们讲最后一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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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邓布利多教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老人对我眨了眨右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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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种能从人的眼神里读出扇形统计图的人才，但我确定自己领会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
他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过去跟他谈谈，坦白某些真相，或者就此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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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人组微微困惑的目光中直起身。
“我有些事要问问邓布利多教授。”我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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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破纪录了。”菲尼亚斯懒洋洋地靠在相框里的深绿色沙发上，“一年级新生，第一学期进三次校长室。”
“我的荣幸。”我干巴巴地说道，让自己陷进邓布利多教授变出来的那张又宽又软的扶手椅里面，福克斯飞过来，重重地落在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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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凯翡拉，你想要跟我谈什么呢？”老校长坐在我对面，把选择话题的权利交到我手上。
隔着小茶几上红茶蒸腾的雾气，我发觉他的眼里带着某种混合着狡黠和满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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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秘密，小茶几对面的老人心知肚明。
“太多了，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我艰涩地开口。
我早就应该来找邓布利多教授。
“那么不要急，一件一件来。”老人宽和地说道，递给我一杯红茶。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抚摸着凤凰温暖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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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一个话题其实很难。
也许是出于某种阴暗的私心，我确实无意对老人坦白所有真相……从校医院门口开始，这一切就是来自最强大的白巫师的试探，我身上有种种不合常理的可疑之处，邓布利多教授不可能轻易信任我。
我能理解，也很感激他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留下一个缓冲的余地，把主动权交给我，没有直接质问，或者把我这个可能存在的危险分子丢出霍格沃茨。
说什么，说多少，怎么说，老校长又知道什么，对我了解多少。
就像一场博弈，我在棋盘边，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是我手里的棋子。
而这场谈判的结果会决定老校长对我有多少信任。
面对这样重要的局面，我的脑子莫名地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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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一会，我决定开摆。
我在脑子里模拟过很多次跟邓布利多的谈话，就像在模拟面试，设想考官会问我什么，再思考怎么回答。
没想到他开局就让我自己说。
我也不觉得自己的谎话能骗过在谎言中成长起来的老人，只求半真半假，混过那些实在不能说明的东西。
或者祈祷老教授给年轻人一个面子，看破不说破。
但邓布利多教授其实是愿意相信别人的……这位年迈的白巫师愿意给任何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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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怎么说的我好像犯罪了一样。
我又没干坏事，我怕个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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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思索自己的底线。
我最恐惧的是什么？
第一是因为我透露了过多的信息导致命运被导向更糟的路途上。
第二是被迫离开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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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奇洛之前有两次试图对我下手……我认为是因为我发现了我不该知道的东西。”
最重要的当然是找到下落不明的魂器。
“有一次我把课本落在黑魔法防御教室里，回去取的时候发现门没关严，教室里也没人。只有奇洛在教室里，他手里拿着一顶镶嵌着蓝宝石的银色鹰形发冠，我听到有人说那个东西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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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教授的神色严肃起来了，老人抬眼打量我，一双蓝眼睛里带着审视。
“奇洛抓住了我，他的表情非常吓人，但当时我没意识到那是伏地魔在和奇洛说话。”我补充道，“他管那个东西叫拉文克劳的冠冕，不过在抓住我之后他们没准会把它藏起来。后来我就遇到了发狂的巨怪和游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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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是事实，奇洛和伏地魔的密谈是事实（虽然偷听的是哈利），我被奇洛抓住同样是事实。
三个事实拼凑在一起，加上一些修饰性的模糊形容。
你看，我这也没撒谎对吧。
我还是有点编故事的天分的。
我也不怕他不信，因为拉文克劳的冠冕其实早已消失在活人的视线里了，如果我在说谎，我肯定没必要描述那顶冠冕的样子——太容易被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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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校长不会随便摄神取念。
但感恩大脑封闭防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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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像画们也因为我的话炸了锅。
“阿不思，这孩子的话和一些隐匿的传闻对得上，难道伏地魔真的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有一位年迈的女巫忍不住问道，她的画框里装饰着深蓝色的帐幔，应该是一位出身于拉文克劳的校长。
“据我对汤姆·里德尔的了解。”老校长皱着眉开口，“年轻的伏地魔对战利品非常执着，寻找创始人的遗物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而且我其实一直都有怀疑……”
他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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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奇洛的惨状和伏地魔如何逃离后，邓布利多教授会通过我透露的情报把拉文克劳的冠冕和魂器联系到一起吗？
我谨慎地观察老人的表情。
邓布利多教授的神情格外凝重。
我觉得他多半是有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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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价值的情报，凯翡拉。”老人叹了口气，“这个消息让我想通了一些问题……还有，在校园里遇到危险要及时告诉教授，年轻人不要总逞强想要自己解决。”
“呃，我会的。”我尴尬地抓了抓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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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教授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继续交代，但我摆出一张无辜的狗狗脸，眼巴巴地看回去。
最重要的问题已经交代了，我绝对不能再主动提出下个话题了——还是见招拆招比较适合我，万一我一不留神说多了就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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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说点年轻人爱听的。”老人想了想，“你的堂兄，小天狼星，虽然还没正式开庭，到目前他已经离开了阿兹卡班，正在圣芒戈调养。”
“那太好了！”我惊喜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无辜之人能够提前离开监牢，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吗？
“我能见到他吗？”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老人笑了起来，“圣诞假期的时候唐克斯会带你去的，她大概想把这个当成惊喜，不要告诉她是我泄的密。”
“说起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会，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说，“我和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谈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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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我心里一紧。
“您见过克利切了？”我干巴巴地问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
我跟韦斯莱夫妇说过有家养小精灵照顾我……只要邓布利多教授问过，或者从菲尼亚斯那里了解一点关于格里莫广场的情况，查到克利切那里不是什么难事。
“是的。”老人点点头，“不过我想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小精灵……当然啦，他也不太喜欢我，用词也很夸张，我用了点手段才让他说了我想了解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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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翡拉，如果我的了解没错的话。”邓布利多教授的脸上带了一点复杂的神情，“你在六岁的时候被马尔福夫妇带回庄园，两个月之后被他们送往乡下的居所，独自生活了五年，在此期间每天只能见到家养小精灵……在缺乏交流对象的情况下，你究竟是如何保持住这样相对健全的语言能力的？”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03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