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小小 ...
-
炎炎夏日，邵瑾瑜穿着难得的小短裤出现在程斐昊住宿里。
昨晚头一次把程斐昊的语出惊人归为情话，她脑子一热就脱口问道：“明天……还可以去你那吗？”
巴不得把他的萝卜种在自家屋内的程斐昊当然是猛点头：“24小时不打烊！”
于是程斐昊今天一见面就被邵瑾瑜两条因为白色牛仔裤的衬托而更显修长白皙的双腿所吸引了目光。
女孩纤细白嫩的腿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他浑身不自觉地燥热，一时出了神，耳朵嗡嗡地，只知道傻傻地直对她说好。
“今天去你房间好不好？”邵瑾瑜试探性地问道。
“好。”
“老是睡沙发还是打地铺也不好，伤身体尤其脊椎，所以斐昊你搬回去睡好不好？”
“好。”
“那我们一起把东西搬回去，今晚开始别再半夜跑出来睡觉了哦？”邵瑾瑜指着客厅角落的寝室用具。
“好。”
一直到抱着他枕头的邵瑾瑜坐在他的床边摇着还是那两条令他晃神的腿，而他抓着被子一脚踏进房里，他才猛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个屁？！
他的脑没进水，那晚发生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怎么可能在这房间和邵瑾瑜相安无事地共度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上回是讨论了“自力更生”话题，羞死了没法分神，而且在沙发坐没多久就回到客厅去，但这次可不行啊！
一只脚在房内，另一只脚在房外，程斐昊一时进退两难，拿不定主意他是要刚着硬闯还是掉头就跑。
“斐昊？”看他始终躇在门边犹豫，邵瑾瑜柔声叫道。
“不，不行的。”程斐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摇头。
没有责备他，邵瑾瑜站了起来向他走去：“手。”
即使那天成立了肢体接触指南后，她也一直没碰他，倒是程斐昊玩小脑袋瓜玩得不亦乐乎。
不明所以的程斐昊还是乖巧地伸出了手，而后邵瑾瑜纤巧的五指轻轻绕过他的手腕领着他到床边坐下。
男孩骨骼大，女孩也只能区区地象征性挽着，无法完全圈住他手腕。
意识清醒地再次和邵瑾瑜待在这房间里，程斐昊身心都不好受。
清楚地记得那晚的痛苦和爽快，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杂陈的心绪不断交织膨胀。扑面而来的愧疚，自责和不安让他觉得窒息，瞬间就跌入情绪的谷底。
“斐昊，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坐会儿，你习惯了就不那么难受了。”
可任邵瑾瑜如何安抚，程斐昊就像一座呆滞而僵硬的石雕像。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伤害她，他只能一遍遍警告自己的身体不准乱动。
一番犹豫后，邵瑾瑜心想：果然还是肢体接触更能传达关爱吗？
她站到他面前，难得地低头俯视她心爱的男孩，伸出了手：“斐昊，我现在想碰你的头可以吗？”
程斐昊没有回答，却直接凑上前把脸埋进了她手心里，上一秒的“不准乱动”原则瞬间成了为了打脸而立的flag。
女孩的手又软又暖，让他下意识呢喃：“瑾瑜……”
“斐昊，上次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错，你知道的。你不用为此感到自责还是羞愧。我不怪你，你也别再怪你自己了。”
像是想要回应他的磨蹭，邵瑾瑜用拇指一下下柔和地摩挲着他的脸颊。
“我知道，但我老听见你哭着喊疼让我停下……”没完没了也没有暂停键，她的哀求无数次在他的噩梦里回荡着。
邵瑾瑜听了忍不住翻白眼：“放屁！我最好是有哭！你以为我是你？一生气就哭？”
“何止是生气！简直想死！可是想想又觉得挺不负责任的……”
邵瑾瑜轻柔地在他额前弹了一下：“幸好没死。这大半年因为你我很开心，谢谢你。”
“我说了你不要和我道谢！我，我……”词不达意，程斐昊的呼吸逐渐加促，最后烦躁地嚷道：
“我知道你没怪我，但是就是忍不住会想我这样和那贱女人有什么分别？！都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
邵瑾瑜放开了程斐昊，秀眉微蹙指示他坐到沙发上：“来来来，邵小医生要开课了，你乖乖坐着听好。”
无奈却也不厌其烦，她开导道：“从最简单的开始，关于地狱的事完全是你想多了，十八层地狱没你的位，你要上只能上天堂。
接着，你和那贱女人是不能拿来比的，因为你是被下药了，而她没有。同样的错误她犯了好多次却没有悔过之心，但你不一样，你对我好得不行，跟她就不是一种人。”
邵瑾瑜时刻注意着程斐昊，发现在她说出“她犯了好多次”这句话时他没有否认。
干他娘的贱女人！玩一次还不够？！她这么宝贝的男人是给你玩的？！
“瑾瑜，我当初回来都看见了。那一整盒的美工刀就在床柜边，你完全够得着！而且我知道你抓到了，有一把是掉在地上的……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你为什么不保护你自己？！”
这个疑问程斐昊埋在心底好久，而如今激动冲破了恐惧的牢笼，终于问了出口。
那把小刀可以重伤他，也可以划破邵瑾瑜说他俩上床的谎言。不是上床，没有人上床拿刀的。
邵瑾瑜一愣，没想过他会忽然提起这事。
“因为一开始你一直嚷着那女人啊？我跟你上床但你却嚷着别的女人算什么？上床可以，但不能是为了报仇，更不能把我当成别的女人。这样说，你明白么？”
顿了顿，确定程斐昊把她说的话消化完毕，她又循循善诱：
“当然，换做别人我肯定把他砍成十八段，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又不是别人，我也不是别人。前几天还老嚷着小姑娘小姑娘的人是谁呢？跟自己的小姑娘上床，你说，有毛病不？”
纵使情绪混乱，程斐昊脑子倒挺清醒：“那时候还不是小姑娘……所以我不可以那样的……”
“……”卧槽，为什么每次她想要哄骗他的时候都一定被他的逻辑耻笑？
“我不可以也不应该觉得……”
眼看程斐昊没了声响，邵瑾瑜引导地问道：“觉得什么？”
“……”
“斐昊？”
“觉得……爽……我知道不应该的！所以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事后我竟然觉得爽？！我怎么可以干了那样的事还觉得爽？！我是人渣吗？！”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程斐昊急得脸和脖子都红了，握紧的拳头紧紧贴在膝盖上克制着自己暴走的冲动。
“而且而且那不是唯一一次……！瑾瑜，对不起！我知道不对也不应该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那些梦有反应，我他妈是真恶心……那天就是和齐铭吵这事，我没敢告诉你……对不起……”
小哭包成功因为愧对和羞愤把自己气哭，自顾不暇地也没空注意到面前的邵瑾瑜已经把自己羞成一只全熟的大红虾。
妈咪！斐昊在说什么？！
他说爽？！因为和她上床所以爽？！
不仅梦见她了还有了反应？！
顾不上心理治疗师该保持的什么中立立场，邵瑾瑜捂着滚烫的脸颊只想蹲下来抱头尖叫。
她这辈子最后一个可以想象到的机缘巧合大概就是和她巨讨厌女人的暗恋对象上了床还让他觉得舒服？！
好半天后她才重新找回理智和冷静，强迫脑里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都暂时消停，而小哭包依旧默默掉眼泪反省中。
“咳咳！”
假装淡定地，邵瑾瑜走向沙发并在程斐昊身边坐下，把小恐龙塞进他怀里。
小哭包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哭：“哪有人安慰人的时候就塞娃娃给他，自己在一旁继续袖手旁观的？！”
邵瑾瑜又气又好笑：“不然你是想要抱抱吗？”
理亏的程斐昊决定闭嘴，当作没听到，抽泣却慢慢缓了下来。
瞥了他一眼，邵瑾瑜深吸一口气：“斐昊，关于刚刚你说的事，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
“我觉得，其实那也不能算件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好事……至少，能证明你身心都没出现太严重的问题，应该感受得到都感受得到，尤其是小斐昊……”
邵瑾瑜几乎是用尽了她22年来所储存下的脸皮，秉着想咬舌自尽的念头断断续续说完一句话。
“欢爱本来就应该是让人身心愉悦的，能让你觉得……爽是有进步有好转的现象，不然你想一辈子都在列行公事？所以说你的感受和反应都是正常的，并不奇怪也不恶心，更没有犯什么错。
总之这事值得高兴……脑子想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你不用对我道歉，我，我没关系……真的……你首先得和小斐昊……搞好关系……
然后将来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欢爱肯定不是迫害和伤害，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做那事不恐怖而且是可以很舒服很快乐的……所所以祝你们玩得高兴！！”
终于察觉邵瑾瑜实在是结巴得太过分的程斐昊扭头才瞧见他快冒烟升天的萝卜。
女孩浑身紧绷，别说是红苹果般的小脸，平日光滑细嫩的玉颈也逃不过被染上一抹娇红的宿命。
从没看过如此羞窘的邵瑾瑜，程斐昊一时没忍住就笑出声来：“扑哧！”
一笑，隔壁的女孩果然炸毛：“程斐昊？！你笑屁？！”
她越气，他越是笑得没法停下，刚刚止住的泪水又被笑了出来，就是这次小泪珠们感受到主人的愉悦所以闹得欢腾。
邵瑾瑜恼怒地瞪着他，有气却无处可发泄，偏偏刚刚那番话她又不得不说。专业课上已经受过训练，所以她不是羞要谈论这样的话题，她是羞她成了那个让他难以自持的女人。
担心她再憋下去会把自己气爆，程斐昊甚至体贴地伸出手臂而她也丝毫不客气，耍起小姑娘脾气往死里打：“就知道欺负人！也不看看我是为谁呢？！”
“为我，为我！我知道我小姑娘对我最好了！”手臂上传来的拍打就像按摩一般，程斐昊不仅半点不觉得疼，还可以懒洋洋地戏虐道。
“程斐昊你再笑信不信我咬你？！”邵瑾瑜搬出杀手锏恐吓道。
结果程斐昊还真的不笑了，俏脸带着酡红：“上次你也是这么说……”
“？”
“说咬我，结果却抱着人就亲……”然后从那开始，他就开始爽了。
“程斐昊你可以闭嘴了！再有下次是真咬！咬死你！”
邵瑾瑜一记犀利的眼神射向程斐昊可凶完人，自己却绷不住笑了。
咬什么咬！再有下次，她还是会亲亲他，把他所有的痛苦都亲走最好！
见她笑了，程斐昊抓起小恐龙蹭了蹭她手臂：“瑾瑜，要不是那晚，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到死都不会告诉你，当秘密带进棺材里。”
“因为我讨厌女人？”
“我又不像那些过度自信爱往枪口上撞的傻瓜，当然躲得远远的。”邵瑾瑜轻笑。
“不行，以后你别躲远远的。就在我身边。”
倏然，程斐昊手一伸，双手在女孩腰部轻轻一提，把人打横放到了自己腿上。
“斐昊？！”突地被人拎起的邵瑾瑜吓了一跳，失去平衡之下慌乱中就抓着程斐昊胸前的布料。
男孩没有抗议还是挣开，倒是扭头看了眼他身边空去的座位：“这么窄小的位置你也能坐？”
“啊？”邵瑾瑜一脸茫然，只知道这样的姿势好暧昧！
“好轻。小小的，全都那么小！”
揉着她的小脑袋瓜，程斐昊自个儿嘀咕：“脑袋瓜小小的，手和脚也小小的，耳朵小小的，就连鼻子和嘴巴也都小小的……可爱死了……”
邵瑾瑜发誓程斐昊要是说她胸小她就咬死他！
“以后叫你小小好了！”
“？？”
她只知道他脸上泪痕未干却还逗着她的模样有些滑稽，却不知道他心里已然无法掩饰的依恋逐渐露出真面目——喜欢。
就是那种想要和她有更多更多肢体接触的喜欢。
喜欢到连称呼都得和别人不一样来区分自己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