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圈套》虽欢易别

7、签合同！

　　因为这块废墟区域比较散乱，地上都是石块钢筋，何敏敏因为踩到石头崴倒NG了两次，后面的拍摄还算顺利，这场戏在一点的时候结束了拍摄。

　　小许兴高采烈地去领了饭，还给韩鸣笙带了一份。

　　“今天是狮子头啊。不错不错。”小许打开盒子发出满意的声音。

　　韩鸣笙扒拉了两口饭，看向那辆熟悉的保姆车：“你说顾影帝吃啥？”

　　“这里又点不了外卖，肯定是和我们吃一样的啊。”小许埋头干饭。
　　“有道理。”

　　韩鸣笙匆匆吃完饭，掏出刚才就开始震动的手机，打开全都是经纪人的消息。

　　【经纪人：小韩？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经纪人：下午来公司签合同。】
　　【经纪人：就是那个剧本杀的，收到回复。】
　　【经纪人：嘉宾已经在确认了，邀请里有顾影帝，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经纪人：人呢？】

　　韩鸣笙觉得于竞像个嘴不停的母鸡。

　　【起秋风：我在片场，我下午来签合同，但是可能会晚一点。】
　　【经纪人：你在就行。】
　　【经纪人：寰信那边的意思是别太晚了，他们明天会确定嘉宾信息然后开始做预热。】

　　寰信？韩鸣笙愣了一下，于竞怎么没说这是寰信的企划，但是现在拒绝肯定让于竞难做，韩鸣笙觉得自己裂开了，他最不想在自己家的产业里发展。

　　为什么最后又落在大哥手里啊？

　　韩鸣笙心中哀嚎，但只能回复：
　　【起秋风：知道了。】

　　韩鸣笙蔫了，像颗霜打的白菜。
　　小许发现他突然有点不对劲：“韩老师？你咋回事？”
　　“被迫回坑了。”
　　“啥意思？”
　　韩鸣笙不知道该怎么回：“我好想逃......”
　　小许：“......”韩老师坏掉了！

　　因为一点才结束拍摄，顾影帝少见的取消了午休，剧组在午饭修整后又开始了下一场戏的拍摄。

　　这一场就是两人信任度互相提高的一场戏，刚刚在车上顾柳庭和他讲过的冲突点，顾柳庭和何敏敏说了很久注意点，何敏敏捣蒜似的点头，像个好学的小学究，两人讨论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觉得可以进行拍摄。

　　“好！各单位注意！开始。”徐导举起对讲机。

　　*
　　第一次的搜索工作其实并不顺利，案发时间太久以及场地荒废后长时间的暴露在外，很多建筑都已经出现了开裂和坍塌，这就说明，即使这里有残留的证据，也可能早就被深埋废墟之下了。
　　江叙白带何黎第二次抵达现场调查的时候，前一天刚下过雨，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样不抱希望的调查还要持续多久。

　　每栋房子被单独称作一区，何黎主动要求去东二区搜寻，江叙白同意了。

　　他自己留在东一区域搜索，两区相隔不过五米。在乱石和钢筋水泥堆砌的山林中，线索出现的几率约等于零。他随意的左右翻找，竟然在一块石板下找到了一个压扁的铅笔盒，这个铅笔盒被压的很扁，连接的四周也满是锈迹，江叙白拿起来晃了晃，发现里面有晃动的声音，抱着“有种比没有好”的心态，他把这个笔盒放到了证物袋里。

　　这片别墅区有一所住户的房子突然坍塌，导致了一家五口人的死亡，一夜间所有住户被通知搬离，这些楼房后续都被检测出地基深度不够和墙板厚度过薄等危险，但这家房地产公司很早就卷款跑路了，如果不是最近一场入室案件的现场发现了有类似的基因残留，这庄旧案也不会被翻出来调查。

　　何黎一个人在东二区寻找，东二区有唯一的一处还矗立的高楼，这栋楼之前没有人进来调查过，不仅是因为这片别墅区的房屋极易坍塌，也因为这栋楼的所有门窗都被锈坏了，暴力破除可能会引起倒塌，但是何黎作为新人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看到这栋楼的门开着，于是就进去了。

　　这栋楼的所有玻璃窗上蒙满了灰尘，屋子里的光线异常昏暗，何黎打开手电筒，一束光照射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非常显眼。这间屋子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就连桌上都还摆放着离开前一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碗筷。

　　屋子里特别安静，何黎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他听到自己的鞋底踩在冰冷水泥地上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一楼的客厅都是些落了灰的杂志没被带走，何黎翻了翻，被书里的灰尘呛了好几口，他扇了扇面前的灰尘，转身准备上二楼，就在他刚刚踏上二楼转角的时候，一楼的楼梯口踏上了一只污脏的赤脚。

　　二楼也是东倒西歪了一地家具，何黎东翻西找了一阵，突然注意到了那张落满积灰的法式双人床，他知道有些床的床头是可以打开的，在打开床头后，果不其然，一本红绒封面的相册躺在里面，他兴奋的拿起那本相册，跑去阳台向正在楼下不远处翻找东西的江叙白汇报。

　　“江队！我找到东西了！”何黎扶在阳台边向江叙白大喊。

　　江叙白听到了何黎的喊声也回头，却发现何黎的背后站着一个高举匕首的人，他瞠目欲裂，脑海里飞快闪过从三年前的情状，他大喊：“趴下！”

　　江叙白飞快的掏出枪，瞄准了何黎。

　　砰地一声，

　　枪响了。

　　—— —— ——

　　“咔！今天收工！”徐导挥手，场记打板。

　　小许凑过来：“这场看得我好紧张啊。”

　　韩鸣笙点点头：“我也是，我手心都出汗了。”

　　“顾影帝的小课真厉害啊，我都想听听了。”

　　“我也想听。”韩鸣笙看到何敏敏跑到顾柳庭面前又是鞠躬道谢又是送奶茶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爽。

　　“你看啥呢？”小许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了，一把拖过韩鸣笙，“剧务喊我们上车回去了。”

　　韩鸣笙还盯着顾柳庭那边，小许顺着看过去，无奈地说：“别看了。”

　　“赶紧回去了，一会没位置了。”小许拽拽他的衣角，见韩鸣笙还没反应，他要用杀手锏了。

　　“没车回去你就只能自己打车回去了，一百块！”小许凑到韩鸣笙耳边说。

　　“我们走！”韩鸣笙回过神来，拽着小许的袖子就往车上走。

　　小许：“......”果然只有这招最有用。

　　两人赶到车上的时候，剧务老师正在点人数，这辆限坐十八人的车来的时候是正好坐满的，现在多了一个韩鸣笙，剧务也不知道给他塞哪里，万一超载被罚麻烦就大了，

　　于是小许眼含热泪的从后窗伸出手向站在车下的韩鸣笙依依告别：“韩老师！回去的路上当心啊！”

　　韩鸣笙：“......”

　　他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内心十分苍凉，不仅又要痛失一百块，还要走这条漫长的下坡路。要是能重来，他一定多定几个闹钟，他好想哭，如果这时候有谁能救他，那个人就是他的白马王子。

　　“韩老师！”小林从副驾驶探出脑袋。

　　韩鸣笙：“......”

　　韩鸣笙看着小林，小林看着韩鸣笙，两个人像卡带了一样。

　　顾柳庭坐在后面咳嗽一声，小林卡回来了：“韩老师，你怎么没上大巴？”

　　“人满了。”韩鸣笙哭丧着脸。
　　“哦哦，那你上来吧。”小林拍拍车门。

　　等的就是这句话！韩鸣笙瞬间拉开车门坐上后座。
　　“你家在哪里？”顾柳庭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温柔

　　韩鸣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绞了绞衣摆：“能不能送我去绮华。”
　　“行啊。”小林看顾柳庭点了头，于是拍拍司机，“先送韩老师去绮华。”

　　顾柳庭侧脸问他：“去绮华做什么？”

　　“哦哦，我经纪人叫我去签那个剧本杀的合同。”韩鸣笙声音越说越小，“因为这个企划要半素人......”

　　小林听了转头：“那个企划也给顾老师发过邀请，但是因为周期长，所以顾老师还在考虑诶。”

　　“啊，是吗。”韩鸣笙挠挠头，心里吐槽：考虑出结果没啊，我好焦虑。

　　顾柳庭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点：“怎么这么着急去签，这都五点多了，绮华的人也该下班了。”

　　“因为明天寰信就要收合同了，我这种名气小的还是早点签了省的变数。”不，其实是因为明天签合同的话要去寰信，他可能会掉马甲。

　　顾柳庭点点头：“那我也顺路去签了吧。”
　　“啊？”韩鸣笙和小林一起震惊扭头。

　　“顾老师，你不是还在考虑吗？”小林推了推黑框眼镜，掏出记事本连忙更改备注事宜。
　　顾柳庭嗯了一声：“考虑好了。”

　　“行。”小林收起本子，“已经和绮华那边说好了，等会一起签就行。”
　　“嗯。”

　　韩鸣笙僵坐在那边，话在嘴边也不敢说。

　　“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这个企划还挺有意思。”闭目养神的顾柳庭似乎看穿了韩鸣笙的慌张，出口解释。

　　韩鸣笙讷讷点头正准备给于竞发消息，就看到他已经弹出来的聊天框。

　　【经纪人：你等会直接来二十五楼签合同。】

　　车很快就到了绮华，托顾影帝的福，韩鸣笙又一次坐到了专属电梯，看着下班高峰期挤满人的普用电梯，韩鸣笙感叹，不用和一堆人挤电梯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他趴在玻璃上看外面渐渐变小的行人车辆，再一次感叹金钱的力量。

　　电梯到达二十五楼，一出门就是总裁的办公室。罗行坐在办公桌前等了一会的样子，于竞就站在桌边。

　　看到顾柳庭来了，罗行起身迎接：“柳庭来了，好久不见了。”
　　“罗总客气了。”两人握了手。

　　罗行见到韩鸣笙，大笑着拦住他的肩膀拍了两下：“小韩也是，有段时间不见了。”
　　罗行和韩鸣笙的老爹是老朋友，罗行看着他长大的。

　　别过来！我不想掉马甲！
　　韩鸣笙内心尖叫，面上还是很文静的笑了：“罗叔叔好。”

　　几人坐在沙发上看合同，韩鸣笙的合同早就看过，他是临时嘉宾，来几次给几次的钱，现在只要签字就好。他签了字坐在沙发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用眼神给于竞发送求救信号，但是于竞并不理他。
　　居然屏蔽我？韩鸣笙觉得自己是一只孤立无援的鲸。

　　顾柳庭开口打破了韩鸣笙的内心戏：“时间是固定一周一期，一季六期是吗？”

　　“是的，你作为飞行嘉宾，至少参加其中两期就可以了，每周的密室设定会提前给你，你可以选择来或者不来。”

　　顾柳庭点点头，签好了合同：“合作愉快。”

　　罗行显然没想到顾柳庭这么爽快，他虽然已经把合约和广告的份额提到最高，但也做好了顾柳庭这边再提高的准备，今天他如此利落，到是令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罗行看了看坐在沙发另一角的侄子，心中有了明悟，他笑着收下合同：“今天签了合同，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小韩也来。”

　　韩鸣笙：“？”他不想去，他昨天买的熟食还没吃完。
　　“罗叔叔......我就......”韩鸣笙面露难色。

　　“就定在鸿雁饭店。”

　　“我一定来。”韩鸣笙郑重点头。

　　这可是S市最好的饭店，不去是傻子。
　　顾柳庭客气的点头：“那就劳烦罗总破费了。”

　　一行人下了楼，韩鸣笙纠结着上哪辆车，看着顾柳庭上了车后并没有关上的车门，他觉得这样的邀请不上去，实在有些不给面子，于是乖乖上了他的车。

　　顾柳庭面露愉悦的问：“韩老师和罗总认识？”

　　夭寿啊！听到顾柳庭这么喊自己，韩鸣笙警铃大作：“顾老师别这么叫我，叫我鸣笙就行，罗总对我们这些小辈都挺亲切的。”

　　“原来是这样。”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一顿饭在韩鸣笙提心吊胆中结束，索性罗行没多说什么话，韩鸣笙的小马甲还安然无恙的挂在他身上。

　　韩鸣笙可不想暴露家庭住址，于是在饭后找了个机会偷溜出去打车回家。

　　“回个家跟做贼一样。”韩鸣笙甩掉脚上的鞋，一头栽倒在沙发里。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韩鸣笙挣扎着爬出去拿了。

　　是顾柳庭的消息。

　　【顾老师：结束后想顺路送你回家的，结果你不见了。】
　　【起秋风：今天太麻烦了顾老师了，我就自己偷偷打车回家了。】
　　【顾老师：可惜了，本来想当面和你说的，现在只能隔着屏幕说了。】

　　韩鸣笙：“？”怎么突然有点微妙的感觉。

　　【顾老师：晚安。】

　　这两个字的特殊魔力极其强大，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充血的同时心率也瞬间飙升。
　　如果今天晚上坐了顾柳庭的车回来，他岂不是、岂不是能亲耳听到这句话？

　　韩鸣笙觉得自己错亿，他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颤抖着打字。
　　【起秋风：顾老师晚安。】

　　韩鸣笙满脸通红，又一次把脑袋埋进沙发。

　　晚什么安，夜不能寐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