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树下吹笙

5、第 5 章

　　让天孙的进入魔族境内，还招摇过市，引得立篌手下人不满。
　　立篌头疼，“现在我与风越境结盟，辛端是他带来的，我阻止不了。”
　　手下说:“将军，那风越境一看就不像是和我们一条心的，我们真的要和他合作吗？”
　　“他手里有九羽弓箭，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助力。”
　　“凭我们自己也能赢。”
　　“能少点伤亡，有什么不好吗？”
　　手下不说话了。
　　立篌说:“这件事不必再议，派人跟着辛端，只要有异常行为，就驱逐出魔界。”
　　辛端并没有异常行为，他跟在风越境后边，不劝他回去，反而变着法夸魔族景色美。
　　风越境看了看周围的枯木，美在哪？
　　“阿越，你最喜欢什么地方？”辛端问。
　　风越境回忆最喜欢地方，要命，居然是天存阁，那个打杂的地方。
　　“没什么喜欢的。”
　　“那阿越有喜欢的，要告诉我。”
　　风越境看着他的脸。
　　辛端摸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
　　“啊？有什么？”
　　“有点烦。”
　　辛端很失落，“阿越一直觉得我烦吗？”
　　风越境违心回答:“是，真的很烦，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可你太吵了。”
　　辛端说:“好，那我不会再吵你。”
　　之后他就坐在风越境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你知道小白吗？”风越境突然问。
　　辛端想开口，又怕吵到他，直接摇头。
　　风越境看他样子，有些好笑。
　　“小白是我以前养的，天生有缺陷，不能化龙，但它非常听话，陪了我许多年。后来，九羽风鸟族与魔族勾结，进攻天族，我父王母后也在其中，他们战死了，我离开了九羽风鸟族。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养它？”
　　“本来把小白放在仙山里的，但后来它自己跑了。我还窃喜过，跑了也好，省得我费心。”
　　“可当我再看到小白时，它兴奋的样子，让我的心很痛。它，还记得我。”
　　风越境捂住心口，“而我却没有想过去找它。”
　　“不是你的错。”辛端忘了刚才说的话，他握住风越境的手，“不是你的错，小……白，小白现在不也是很好吗？长得那么……魁梧，它见到你依然很高兴，说明它没有恨你。”
　　风越境说:“因为它比较蠢。”
　　辛端道:“是有点蠢。”
　　风越境抽开手，眺望远方，魔界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一层云雾，看不真切。
　　“阿越，我知道你不高兴。”辛端说:“但如果你高兴了，要告诉我，我还想带你去看朝夕花。”
　　风越境没有答话。
　　辛端也没有再问。
　　事与愿违，立篌的计划暴露了。
　　当觞出现在立篌寝宫内的时候，立篌就知道，坏事了。
　　觞全副武装，站在正中央，朗声道:“立篌将军，魔君有请。”
　　立篌还没有慌，手下先慌了，举起刀就想突围。
　　立篌开始慌乱，“风越境，现在应该是你出来的时候。”
　　风越境从侧面不慌不忙走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任务好像不是这个。”
　　立篌道:“你不出手，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
　　风越境看了看黑压压的魔族士兵，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怎么也要受点伤。
　　不过，觞是怎么逃出来的呢？难不成九羽弓箭没有用？
　　觞看出他的疑惑，好心解释说:“多亏那条笨蛇，它的尾巴扫歪了羽箭结界。”
　　风越境坦然接受，“小白果然有点蠢。”
　　“风越境，也请你一并去见魔君。”觞道。
　　“如果我说不呢？”
　　觞握紧手中道:“那就只好我请你去。”
　　“我不会让你伤害阿越的。”辛端挡在风越境前边。
　　觞说:“天孙殿下，天族与魔族和平多年，您还是不要掺搅这件事比较好。”
　　辛端道:“我不想掺搅，但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阿越。”
　　觞一笑，“一个叛徒就值得殿下如此重视？我可是听说了，他不仅打伤天族，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殿下不怕他反咬你一口？”
　　辛端说:“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有人伤害阿越。”
　　“殿下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
　　觞回答:“就像无脑痴汉似的。”
　　辛端一惊，无脑痴汉？在说我？
　　“风越境说什么就是什么，风越境去哪就去哪，不是痴汉是什么？”
　　辛端迷糊了，“痴汉？”
　　风越境把他推到一边，“滚开，回你的天界去。”
　　辛端固执地又挡住他，“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滚啊！”风越境怒吼:“我不想见到你，你真的很烦！”
　　辛端很心痛，“阿越……”
　　“你滚！”
　　“我不滚。”辛端也来火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风越境别开脸，有气无力地说:“你滚！”
　　“我不滚。”辛端直面觞，“痴汉就痴汉，痴汉又怎么样？只要能让阿越不受到伤害，我宁愿天天当痴汉。”
　　觞:没救了。
　　“既然如此，那天孙殿下就不要怪我得罪了。”
　　觞正色道:“拿下他们。”
　　士兵涌进来，这边势单力薄，很快就能结束。
　　立篌一边厮杀，一边冲风越境吼，“风越境，你的九羽弓箭到底什么时候出？”
　　风越境被辛端护在身后，不染纤尘。
　　“阿越，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风越境愣愣的，轻轻点头，“嗯。”
　　觞亲自来对付辛端，把这个乱事的天孙拨出去，比较安全，要是伤了他，天族与魔族之间势必要闹得不痛快，他很反感打仗。
　　辛端以为觞是要来抓风越境，出全力抵抗。觞本想点到为止，看他出全力，自己要是再收手，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天孙殿下，得罪了。”
　　辛端道:“阿越，离我远些。”他把觞带离风越境，引他去和立篌打。
　　立篌正和几个小将缠斗，他心里把风越境骂了十八遍，还不动手。
　　风越境祭出白羽剑，站在那里不动，只要有靠近他的，格杀勿论，不靠近的，放他们一马。
　　“风越境，你这混账玩意，你他奶奶的给老子上啊！”立篌急得大骂。
　　风越境没有反应，辛端先忍不住，他挑开觞，直奔立篌而去，“给我闭嘴。”
　　立篌真的要崩溃了，他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啊！
　　“打我做什么？我们是一伙的啊！”
　　辛端道:“谁和你一伙？我不允许你骂阿越。”
　　觞见状，想要收手，辛端和立篌打起来，再好不过。
　　辛端回过神，他要是和立篌打起来，那觞一定会去对付阿越，他返身过来，一剑直击觞。
　　觞挡下来了，“天孙殿下，您到底是帮哪边的？”
　　“我谁都不想帮，你们别想伤害阿越。”
　　觞笑道:“早听闻天孙辛端实力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天孙殿下，就让我来好好讨教一番。”
　　辛端以一敌二，风越境就在一旁看。
　　他喃喃道:“辛端，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辛端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话，“我绝不允许你们伤害阿越……”
　　风越境闭上眼睛，“蠢。”
　　“呃啊——”辛端退后几步，他暗道不好，旧伤复发。
　　风越境睁开眼，“辛端？”
　　辛端背着他擦去嘴角血迹，“没事，阿越，不用担心。”
　　他迎上去，觞道:“天孙殿下似乎有旧疾，还是不要打了。”
　　立篌一听他有旧疾，那机会来了，抓住他逼风越境出手，不是很好吗？
　　辛端极力抵挡，被砍到右臂，浅金色的外袍立刻染上红色血迹。
　　风越境怒了，“你做什么？”
　　立篌威胁，“要是再不出手，我就杀了他。”
　　辛端道:“你做梦！我可是天族战士，怎会败于你？”
　　“辛端，”风越境挪步，“你走吧！”
　　“阿越……”
　　“都住手！”风越境祭出九羽弓箭，“都给我住手。”
　　立篌大笑，“你终于要出手了。”
　　风越境道:“辛端，你走吧！”
　　辛端不肯，“我不会走的。”
　　“算我求你好不好？”
　　“我不会走的。”
　　“你受伤了！”
　　辛端看看伤口，“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风越境求他，“辛端，你走好不好？”
　　辛端低下头，“既然是阿越说的……那我离开好了。”
　　还没有走到三步，他就跌倒在地，手臂上的血渐渐变为黑色。
　　“你的刀上有毒？”风越境十分愤怒。
　　立篌说:“本来没想伤他的，他自己找死，我也没办法。”
　　风越境箭指立篌，“解药交出来。”
　　“你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我就交出解药。”
　　“交出解药！”
　　辛端强撑起来，“阿越，没事的，我……”
　　“你闭嘴！”风越境火冒三丈，“把解药交出来。”
　　觞突然说:“黑鳞蛇毒。”
　　立篌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养的毒物，除了黑鳞蛇，还有别的吗？”
　　觞对风越境说:“黑鳞蛇的解药，我也有，如果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可以给他解药。”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风越境道。
　　觞扔出一个瓶子给辛端，“幸好有先见之明，带了解药来。天孙殿下要是信，可以试试。”
　　立篌阻止，“别信他的。”
　　“我可担不起杀害天孙的罪名。”
　　辛端看向风越境，风越境点头。
　　辛端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果然有用，疼痛已经止住了。
　　立篌不断往后撤，风越境道:“立篌，你想去哪？”
　　一箭射去，掀翻半个宫殿，立篌阻挡不了，撞在柱子上，直吐鲜血。
　　风越境收起九羽弓箭，“报了辛端的仇。”他走过去，召回箭，回头对觞说:“将军，觉得任何？”
　　觞可算明白当年魔君为什么想要九羽弓箭了，这东西既能困住人，又能做兵器，要是落入军队中，还不是死伤一大片。
　　“您请便。”觞半天憋出这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风越境道:“那我可就走了。”
　　“您请。”
　　风越境大步跨出殿，辛端紧随其后。
　　“你不问问我去哪？”
　　辛端回答:“阿越想去哪都可以。”
　　风越境一笑，“去北部荒地，拿回那三支羽箭，再还回九羽风鸟族。”
　　“然后呢？”
　　“然后和小白一起到处游玩。”至于不长眼的东西，来一个打一个。
　　“我能一起吗？”
　　“你是天孙，回去吧！”
　　“不，我想当一个跟着你的痴汉。”
　　风越境笑了笑，“蠢。”
　　“一点都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