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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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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朵发疼,闻声来的地狱使者向更多方向探去,混合着刺鼻的化学药品的气息,一步一步向小男孩的腿袭来,有恃无恐的将红色的笑容展开。小男孩的双腿发颤,慢慢踉跄的向后退。他惊恐地在火中张望,希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冲出来。
火势愈来愈大,可他却渐渐挪不动了腿,站在那儿,像一个雕塑——一个心有无尽恐惧和祈盼的雕塑。清早那干净的实验室与大火仿佛被人强势的揉在一起,产生了无数的火星四处迸溅。
“妈妈!爸爸!”
谢栢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枕头已经湿了大半,他习惯性的打开灯。
凌晨两点二十一分。
再也睡不着了。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打开窗帘。
夏季的雨来得突然,不给人反应的余地。
水打击地面的声音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仿佛一只洪水猛兽想要将天地吞入腹中。可气势再怎么恢宏浩大,实质仍是温柔不记仇的水。当雨夜相交,上到天阙,下到紫陌,漫天遍野的水汇作成点点雨滴,轰然而下,渗透到每一个地方。
谢栢格外偏爱夏季的雨,有气势,有节奏,一点儿也不吝啬。
手机微微发亮,谢栢抬起手,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
东川市警局?
“小谢?”手机那边的中年男人一愣,大概是被谢栢接电话的速度吓到了,“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Fashion酒吧这有案子,能来一趟吗?”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答应了,找点事做。
“好。”
他开始悠闲的换衣服,动作却干净利索,换衣洗漱等等一气呵成,旁人看到,绝对会为这速度而惊奇。
作为一个人大犯罪系的硕士,谢栢参与了零零散散的许多案子的侦办。
如此认真,除了是喜好外,也是为了查到当年大火的真相。
走到门口,谢栢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视线默默地转向窗外——雨停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心情大好。
他从容的迈开步子出了门。
他深知:
真相是埋藏在地底的宝物,无论是谁,都必须亲自到地底去看看。
酒吧。
从离酒吧十几米处,音乐便听的清清楚楚,随着步子越迈越大,歌声也越来越大,谢栢有些兴奋地迈进酒吧的门,五颜六色的灯直晃的人眼疼,不知怎的,音乐没有停。他望了望舞池——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人挤在一块儿,随着音乐声摇晃着身子。舞池旁的独立桌面上放着酒水,有几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在沙发上躺的横七八歪,眼神涣散。应该是喝大了。相比之下,吧台里的酒保显得沉着冷静,他们快速调好酒,送到每个客人手边。
谢栢皱了皱眉头。在周围混乱的情景下,他更引人注目了。
太正常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越正常,越诡异。
谢栢但笑无语。
一个年轻人正向他走来。
年轻人有些小心翼翼,但又故作大方的迈着大踏步走来,在尽量放缓姿态下,谢栢还是感到了被雕琢过的痕迹。
在五彩缤纷的灯光照耀下,谢栢好不容易看清了对方的脸。
面部线条柔缓但不失男子气概,亚洲面孔,留着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在看到谢栢的一瞬间,年轻人眼里闪过一道光,加快脚步向前快速搂上他的脖子,仿佛看到救星似的打照面:“你到了啊,快跟我来。”
谢栢不太爱说话,更不习惯与人那么亲近。他回应一句后,自然地慢走了几步,从年轻人怀中挣脱,走在了他的后面。
年轻人不生气,也没说话。
在昏暗的灯光下,年轻人的眼里出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激动。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等到了一道较明亮的走廊,年轻人突然转过身向谢栢鞠躬:“刚才有些冒犯,给您道歉。”
“无事。”
年轻人直起身子后笑道:“谢大神,我叫于炤,火召炤,新调来的刑警。”
“很高兴认识你。”
于炤有些拘谨,但继续兴奋的边走边说:“我是您的粉丝,我和我的朋友们听了您的事迹后,都将您当着我们的偶像。啊,忘说了,他们也是刑警。”
“谢谢。”
于炤在最里面第二间包厢前停了下来。
于炤:“到了。李组长就在里面。”
谢栢点头表示感谢,推开门向里面走去。
包房里的灯光比走廊要亮的多。
谢栢注意到入门处的开关,双模式开关。
包房内站了许多刑警,大多手里拿着相机,在拍照取证。准确来说,整个房间有些压抑,尸体显然已被运走,地上残留的似乎是线索的东西也被标上了号。李组长正在和一名警员交谈,看交谈猛烈的架势,对方应该是同等地位。
人还挺多,还好这包房够大。
他来的够快,犯罪现场保持相对较好,所以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从旁边的小警员手里拿过来资料之后,他淡定的翻了几页,确认了一下身份,开始正式审视四周。从墙上灯的按钮来说,他想,灯一开始应该不是开着的。地上有些玻璃碎片,在此刻稍显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像一颗颗宝石,却染上了罪恶的血迹,反射出稍显不正常的光亮。
“这玻璃碎片有人动过吗?”
“应该是没有,怎么了?”
于炤从门口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动作有些不自然,踉跄了几步走了过去。
“那么就有趣了,玻璃碎片的摆放不太对。”他看了看桌子的高度,解说道,“如果从这个高才40m的桌子上掉落,应该会是扩散型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这种……更像是有人故意拼出来的。可惜太过慌乱,不然啊,我都有可能看不出来。”
“这个人的反侦查能力算很强了,可惜心理素质不行,像小孩儿。如果加以时日,必成大患。”
“现在抓住他,还是可以的。”
他一碰到案子话就显得特别多,所以调查小组的人并没有显得太过慌乱。
一个人在记录?
于炤向那个正在记录的年轻女警官默默靠去,小声询问道:“为什么要记下来啊?”
女警官淡定地回答道:“啊,他记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