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你并肩同行》安小妮吖

94、永恒的生命

　　基地里重型设备研究室的正中央摆着从正木敬吾缴获的设备，四周都是特制的钢化玻璃保护墙，墙外圣仁做着数据校对，硕大的实验室里只能听见设备运行的程序声。小惠隔着玻璃墙观察里面的仪器，上次在地底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眼没有近距离看过。
　　“解析好了吗？”
　　圣仁摇摇头又点点头：“快了，这个东西只能说真的很可惜。”
　　“你是在可惜人才还是可惜设备啊？” 小惠托腮看着他。
　　圣仁敲了下回车键，整个程序运行无误，墙里数道激光同时亮起，他也来到小惠身边，和她同一视角，手揽上了她的腰，声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可惜人才，设备什么时候都能被复刻，人才复刻不了。”
　　小惠转头，两人鼻尖之间就差几毫米，盯着他有一点点干燥的下唇：“我就知道，不过这个人才和你相比如何？”
　　“肯定不及我。” 小惠借机吻了上去，干燥是需要润唇，反正实验室里也就他们两个人。
　　“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小惠一脸骄傲，圣仁生了双含情眼，年龄越大越迷人。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 激光一闪一闪的，圣仁突然想起还有正事没说：“哦对了，这是今天刚收到覆盖范围的雷达异常，等离子检测报告显示有不明飞行物经过，要麻烦你们去调查一下了。” 说完就把报告递到小惠手上。
　　小惠看的很认真，的确有些不正常，进入工作状态的她立马朝着司令室走去，临走前又被圣仁叫了回来，以为是解析完成了，结果就是猝不及防的一吻，亲完圣仁还不忘说上一句：“扯平了。” 小惠看着他超级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扭了他腰间一下：
　　“工作啦！” 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司令室，便派遣新城大古丽娜乘2号机前往异常地点进行勘查，在那个地点，一片草原上并没有什么不明飞行物，只是多了很多反季节的花盛开。在勘查的过程中，这些不寻常的花散发出的花粉让丽娜和新城都陷入了不寻常的幻想里，只有大古还是清醒的，并且遇到了同样不受花粉影响的小女孩，为了确保安全，只能先把所有人和花都带回基地，逐步研究。
　　经过查证后这种花就是地球上的植物，被带回来的小女孩完全不理解：
　　“这本来就是地球上的植物啊，3000万年前齐结拉盛开过。” 小惠听到她的话立刻上前：
　　“齐结拉？” 一边打着手势示意让掘井把花移到实验室深度研究。
　　“对啊，爸爸说过人类灭亡之前齐结拉都会盛开。” 小女孩语出惊人。
　　“人类灭亡？ ” 小惠不可置信，但是又有种熟悉感，转头看向野瑞：“马上向总监汇报。”
　　此时司令室里除了这个小女孩也就剩下她和大古两个人，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仅仅这一株齐结拉，花粉就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基地。大古率先离开司令室，在基地里只能看到被齐结拉迷惑的工作人员。
　　“如果齐结拉继续怎样扩散花粉会怎么样？” 小惠通过司令室的系统看着基地内的监控，东倒西歪的人越来越多。
　　“会很快乐，没有痛苦的灭亡。” 小女孩说出这句话就像是阐述人需要呼吸一样平静。“你应该知道的，幽怜。”
　　真正让小惠恐惧的是最后小女孩叫她幽怜：“你在说什么？”
　　“3000万年前不就是这样吗？” 说这小女孩的手指伸到控制台前，大屏幕瞬间出现了3000万年前的景象，大地上除了被大火摧毁的废墟就是四处盛开的齐结拉：“那个时候的人类选择了灭亡，你也无力回天不是吗？”
　　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小惠的脑子里出现了幽怜的回忆，的确，3000万年前，人类选择了齐结拉，迪迦并没有占到人类这边只是默默的离开了。回忆终止，人类没有在巨人之争里消逝而是灭亡在自己的手里，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晚上就会好了，齐结拉会合上花瓣，人类也会恢复理智的，吧。”
　　“晚上？”
　　“对啊，太阳下山的时候。” 小女孩突然一笑，蹦蹦跳跳的来到小惠面前：“没有光只有黑暗的时候。” 小惠一把推开她，没有光只有黑暗，这句话像极了基里艾洛德人出现的那个夜晚。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次人类会怎么选择吗？迪迦又会怎么选择吗？又或者说大古会怎么选择？”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一身蓝衣的男人出现：“好久不见，幽怜。”
　　“你是......”
　　“不重要，打个赌，等到晚上太阳西沉，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我为什么要用人类的生存跟你赌？”
　　“因为你别无选择，现在整个地球都充满了齐结拉的花粉，你什么都做不了。”
　　“齐结拉的母株在什么地方？”
　　“我说了，等到晚上，你会知道的。”
　　小惠看向屏幕，恐怕此刻还能保持清醒的也就她和大古了：“人类没有那么脆弱。” 男人没接话，她现在只能等，在离开司令室前心里默默祈祷人类不要再重蹈覆辙。不过她也没有坐以待毙，跑向玲子的办公室，先把她安顿好，再回到圣仁的实验室。圣仁不明所以：
　　“等离子异常查好了？”
　　“你没事？” 小惠不可置信，怎么会？圣仁没有超古代基因，按理说不可能不被齐结拉花粉迷惑。
　　“我肯定没有事啊。” 圣仁更不解，小惠只好把发生的所有事复述了一遍，两个人从幽怜的角度推了一番，圣仁没被迷惑的情况只有可能是因为他曾被佐加袭击后被幽怜救下，理论上来说死过一回就对齐结拉的花粉有了免疫。
　　推论完小惠看向实验室里的机器：“能不能推算出齐结拉的母株在哪里？”
　　圣仁输入这程序代码：“没问题，有样本吗？”
　　“我手上应该有残留花粉，你试试。” 一番测试后，机器满屏代码的运行着，最终锁定了齐结拉母株的所在地。
　　与此同时太阳西下，基地里逐渐恢复了正常，小惠那这地址坐标回到司令室，紧急会议开始，总监紧锁眉头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沉浸在齐结拉花粉所制造的梦幻里已经是全人类的共同爱好了，只有大古还在据理力争：
　　“我们的现实总比齐结拉的梦境要好。”
　　小惠心理忐忑：“如果人类选择了齐结拉怎么办？” 这个问题无解，由奢入俭难，人类的惰性不会变的。
　　“那样的话TPC就要与全人类为敌了。” 总监看向天花板，与全人类为敌无异于于自掘坟墓。
　　一时间所有事情都陷入了停滞状态，黑夜下人们因为齐结拉的闭合纷纷暴躁了起来，花粉宛如毒品侵蚀着世界上仅存的理智。大古在会议上感到了深深的挫败，一个人走到了街上，他开始怀疑齐结拉花粉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人类灭亡前的黎明还是黑暗。现实把他拉了回来，街上的人失去了谦和，变得野蛮暴力，为了一株齐结拉可以互相残杀，以往整洁的大街变成了人间炼狱，人们变成了欲求不满的瘾君子，而那片平原上，齐结拉的母株拔地而起，讽刺的是巨大的躯干悬在空中，像‘神明’一样俯视大地，人类争先恐后的拜倒在它的身前。小惠挣扎了许久，她不是幽怜，大古不是以前的迪迦，人类不该就这样灭亡，最终她用隐藏讯号把齐结拉母株的地点坐标发给了大古。不管怎样，都要战斗至最后一刻，于全人类为敌那就为敌。
　　大古收到坐标，没有一丝犹豫，赶到地点变身，把齐结拉连根拔起彻底毁灭是他的使命。夜幕中，一人一植株开始了漫长的战斗，小惠也下达了指令，GUTS全员驾驶二号机支援迪迦，背水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在配合下，齐结拉在最后的时刻还妄想着用最后的花粉引诱人类，不过结局终是被连根拔起炽焰焚烧殆尽。这一战赢得很艰难，如果不是最后人们被迪迦唤起了最后一丝良知，GUTS的再多努力也是无用的。
　　齐结拉被消灭的瞬间，世界恢复了秩序，如果不是凌乱的城市也许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小惠第一时间跑到SET确定了玲子恢复正常，才终于放下心来。回司令室的路上，圣仁迎面而来，小惠抱住他，把自己深埋进他的身前，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幽怜在3000万年前的无力感，看着人类自掘坟墓的无力。圣仁轻抚着她的背：
　　“天要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
　　圣仁捧起她的脸：“相信自己，你不是幽怜，这个世界也不是3000万年前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论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小惠笑了一下，用头抵在圣仁的胸上：“你说的对，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成事在人，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说完抬头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我能稍微感慨一下吗？”
　　圣仁亲吻着她的额头，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感慨到天荒地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