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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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骚扰着梦。
从睁开眼的霎那，一股淡淡的忧伤便和着沙漠的大风一齐苏醒了。
阿尔默默地拂去不知道何时会停止的风沙，至少要看清路。
风没日没夜的咆哮着，不知疲倦。
原本即使杀人也不沾血的整齐长发上，染了层层的沙砾：一开始阿尔还试着去抹去，然而日复一日的反复中，她终于放弃了这种徒劳。任由沙子灌注在身上，打在面上。时间一长，也划出不少的伤痕。若是任何一个人看到她，也是认不出来这是个人，要以为是堆沙子中的尸体。
是的，她的脸色苍白而且染上病色，逐渐冰凉的身体与周围越来越热的戈壁形成鲜明对比，这让她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这，让她有些躁。
几十年来，无论是如何情况，也未曾让自己狼狈至此！
几乎要放弃的地步，……
她轻轻地笑，然后咬咬牙，连血都没时间擦干，继续连走带爬地前进。
她得找到出去的路。她必须活下去。
然而有时候，真的觉得没希望了，活下去是没可能了。
然后一头栽倒在火辣辣的沙堆里。一只灰白色的爪子便会及时出现，不算轻松地将阿尔拎起来，所以不得不继续走，继续前进。
可她生气与此要和虚干上一家时，那家伙却又收回爪子，摇着头连忙倒退。不是说虚的智商都在75以下么？！！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啊。
罢了。
阿尔看了看永远沉默地磨牙的虚，什么也没说。
◇
难得的一丝风，却轻轻松松地把赤日晒的滚烫的沙子一下子刮得翻来覆去，形成无数股小型的旋风，黄色的幕布让人张不开眼。
阿尔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只知道沙子极快地灌在身上，砸在肩膀，针戳一样疼，再后来，麻木的神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只是疲倦地强打精神。
又是三天没找到水。
她自己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趴在沙子上贪婪于一点点深层的温沙。
这简直不可思议。
但沙漠没有偶然。何况虚圈，——要是想活，就必须有比骆驼更可怕的韧力。
阿尔回头看看，那只虚倒是没有事。
看了看愈刮愈烈的风，索性把身子挪到那破虚身后去了。你不是无所谓么？那谢谢了，资源要合理利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闷热的空气让人烦躁，一人（鬼）一虚背靠着在沙漠里伫着。
阿尔好几次都似乎看到了自己回到了尸魂界，然后和腐竹他们一起做月饼的时候；
有时候又像是在旷野，静静地听着歌一个人的演唱，声音慢悠悠地散开来；
过了一会儿，她发觉自己安静地躺在四番队，而小烈正在翻看草药，熟悉的让她安宁起来，小烈转身来淡淡地微笑；
又或者就在朽木家的老书阁里，两个小孩子缠着自己；……
最后还是在沙漠。哪里都不是。
“喂，你有名字吗？”
没有回答。
“想来也是，……”阿尔苦笑一声。
不会死在这里吧，她无数次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可是一看到那茫茫的沙，心头猛地一沉，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沙子在原来就残破的风衣上累积了有几十厘米，虽然这已经是站在那家伙身后的结果。
——我还得走。
——总会有水的。
阿尔这么想着，挣扎着身子，竭力让自己动弹起来。一旦倒下来，谁知道能不能留个全尸呢。不过效果甚微，还是在虚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一会儿又不得不爬着走，手上结了疤的地方又划破了，血簌簌地流着，然后几乎流不出来了。
阿尔盯着那些泛着红色的液体，几乎要看到白色的骨骼的手指，她知道现在只要是一拳下来，她的手就万劫不复了。
“我们快些走吧，快些就好。”
虚似乎听得懂。面无表情甚至是鄙视地瞥了阿尔一眼。
阿，怎么有你这样的呢。
阿尔愣了愣，随即失声笑起来。
只是，意外地苦涩，沙哑。
◇
再次睁开眼，意外的是，大量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虚。
群虚。
至少有十只。
阿尔懒懒地翻过了身子，一只手撑着地面，慢慢坐正了，端起心思来强行思考：自己的灵压小到连浮游动物虚都可以无视的地步，……那就是破虚了？
虽然八十区的经历让她几乎不想管别人的事情，可是她毕竟还是有些良心。对自己的朋友还是很仗义的。
这不，连方向都分不清就站起来走了。
◇
人在大海中往往很难分清方向，这是由于四周基本都是一样，人又不是雷达出身的，当然不能分清东西。同理，沙漠也一样。
唯一有搜索功能的灵压被抑制得一丝不剩，阿尔却仍然找到了那只破虚。
她是凭借嗅觉，人类的嗅觉。
说来人是很难相信，但是真的做得到。幸好，那地方不远，要不然阿尔也会束手无策。
好吧。且先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阿尔，阿尔珐尔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这个虚视作朋友了。
当然，她也不知道，她将在这里常住，这一切，仅仅是旅程的开始。
有风沙卷来。已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