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五章：关于烦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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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玄关哭了五分钟，才想起来，现在应该是利威尔在餐厅打工的时间。
你在做什么啊。你想。
你去洗手间卸妆洗脸，顺便冷静。
你回到一如既往，应该如此的，空无一人的客厅，开始思考，你现在要做些什么。
帝都大学计算机系研究生平日的工作量大到侵占了你所有的自由时间，甚至睡觉时间，于是乎自然地，你失去了所有的兴趣爱好，只剩下可以和做梦同时进行的减压梦女行为。
这么说来，你还答应过利威尔要把他送回去呢。最近几天太充实，你没时间去思考，他在你身边这个状态，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应该维持的事情。
他只是个穿错了世界的人，你都快忘了这一点了。
果然，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让你保证绝对的清醒。知道什么才是属于你的，什么才是你应该做的。
“よし。”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决定了，你要抓紧时间把他送走，然后正常地从帝都大学计算机系毕业，拿到密林的内定，成为打工人的收入天花板，住在港区的高层公寓中，从玻璃窗观赏东京夜景。
这才是正常世界的你，应该有的规划。
你这么想着，打开电脑，然后，你的寻找尤弥尔大业，就遇到了第一堵墙。
你的巨人学知识宝库，百度「进击的巨人」吧，知乎「进击的巨人」专栏，消失了。
想想也对，进击的巨人这本漫画都从世界上消失了，你的黄图都不见了，讨论帖留言板怎么可能还活着。
但没有各位吧友的集思广益，毫无疑问将寻找尤弥尔祖先这件事情，从亿点点难度，变成了恒河沙点点难度。
你开始觉得脑壳疼。
于是你决定——暂时放弃。
等利威尔回来你询问本人获得的信息肯定比你瞎乱想多。
从开始到放弃，不愧是你。
***
利威尔发现，在他打工还钱的路途中，最大的障碍并不是卫生问题，而是，他的雇主。
从他踏入餐厅开始，多话的女雇主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多大了。”“之前是干啥的。”“哪儿的人。”“和XX是怎么认识的。”“说说你们俩的事儿。”“说真的你到底怎么想XX，我咋看你们不像那种关系。”
由于怕漏出破绽给你添麻烦，利威尔一律无视她的问题，好在女雇主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或者生气，只是用刚刚抓完炸物戴着手套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对男雇主说：“这小伙真是，和明旭一个德行。”
说完对利威尔补充：“啊对了，我们真是的，都这么多天了都没跟你正式做过自我介绍，我叫李春梅，老头子叫卓铁民，我们家那小子叫卓明旭，不过他这人从来不让我们在外人面前喊他中文名，你叫他木本明旭就好。”
也就是说，在这俩人眼里，他和那个自大臭小鬼是一个样子？
利威尔的脑袋上蹦起了青筋。
***
店铺开业之后，负责和女雇主一起送菜接客的利威尔遇到了更多的问题。
“单身吗？”“能加个line吗？”“我请你喝一杯吧。”“你平时什么时候出勤啊？”
这些算比较好的，好歹是清醒的顾客问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店内顾客平均体内酒精度的增高——
“老实说你上过多少女人？”“别无视我嘛，我告诉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曾经我可是个千人斩。”“小金你闭嘴，我瞎扯什么，不信你问问这条街上哪个好女人年轻时候没跟我有过一段。”
类似这种被醉鬼缠上的情况也多了起来。
利威尔逐渐暴躁。上酒的手劲越来越大。
接过那帮醉汉不仅丝毫没有被他的怒气唬住，反而开始朝厨房嚷嚷：“老板，这才是你儿子吧，发起脾气来和你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合着你们眼睛里他就长那个样子？
意外对自己仪容在意的利威尔脑袋上暴起第二根青筋。
***
再晚一点，餐厅里就只剩下醉汉，和不知道为什么从补习班回来之后明明二楼有自己的房间非要忍着醉汉的吵闹在餐厅里写东西的木本明旭。
他倒是不说话，只是比起手上的书本，他的眼睛更多时间随着额利威尔的移动而移动，不断朝他的方向发射探究的目光。
利威尔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但每当他瞪回去，少年就会装做自己正在专心看书，然后在他收回目光之后接着盯的明目张胆。
这就是一种新型挑衅。利威尔明白。不过好在在他终于忍不住抓住木本明旭的领子把他拎出去之前，他的下班时间到了。
***
利威尔带着积攒了一天的烦闷心情回了家，然后他发现，今天一天上天对他的考验，远远没有到此结束。
他看着你清洁到一尘不染的地板，在他回家之前准备好的他刚买的红茶，甚至特地擦好的卫生间镜子，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你开始了，对他的新一轮盘问，也是最令他烦躁的一轮。
“利利，关于艾尔迪亚人的历史。”“关于尤弥尔的传说。”“关于转生后的额尤弥尔的长相具体......”
他一直没回答你的问题，你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觉得他脸色从回家开始就不太对。
现在好像更不对了。
终于，那个他很喜欢的，两年前从家里被你妈塞过来的英式茶杯被砸到了桌子上，现在你十分确定，他的脸色非常不对。
“XX，至少跟你说过两遍吧，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他说，眼睛里带着怒气，“现在还问我这些无意义的问题，你的大脑记忆区是被shi糊住了吗？”
你咬着下唇，虽然他的这句话，每次都会像恶魔的低语一样，变成你的借口，你堕落的根源，但是，你也早就发现了其中的矛盾了不是吗？
“那，我问你，利利。”你说，“你现在这个选择的意义，是假如有一天，尤弥尔突然出现，她说我要让你回到正确的世界，那个时候的你，做出的新一轮的选择，也会是留在这个世界的意思吗？”
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紧盯着利威尔，你也自然看到了利威尔的瞳孔收紧，然后微微侧过头：“你有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不如想想你大便时间长度。”
这些动作全部都是下意识的逃避性表现，而利威尔大概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在使用snp的时候，很大一部分是在创造一个不可能的情况，这也是一种逃避性表现。
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没错，这是你预料范围之内的事情。
“既然尤弥尔能通过将你传送到我所在的世界，并且改变我所在的世界既定的现实，那就说明世界是平行的，所以，即使你认识的这个尤弥尔没有把你送回你该去的世界的能力，也有能把你...”
“够了。”利威尔一只手拍到桌子上，他瞪着你，眼神里满是血丝，“你到底是耳朵被shi糊了，还是大脑记忆区被shi糊了？”
“我跟你说过吧，那个世界的你·死·了。”
他一字一句地对你这么说。
你突然想起，周六他在池袋对你说的话，那时候他说的是「那家伙死了」，而之前你和他第一次交换彼此的世界情报的时候，他说的是「埃尔文对兵团说，你已经死了」。
也是在那之后的周日早晨，他的黑眼圈格外严重，你以为他是因为洁癖没法睡觉，可是你想起来在官方解说中的利威尔都是靠着椅背睡的。
这么想想，确实，似乎是以那天下午为分界点，他对你和这个世界的顾虑似乎少了几层，不再是以一个旁观者，而是参与者的感觉行动，包括主动提出去餐厅打工也是，包括再也不提起巨人世界的事情也是。
那么那天下午，造成他这个认知的转折的原因，你能想到的是...
中文书店，那个时候他确实是一个人。
在你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利威尔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皱巴巴的字条：“这是附在那个世界的你的信上写的话。”
你拿过纸条。
「那么，看懂这个字条的利利，应该是已经成功到达现代的日本吧。
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毫无牵挂地去死了呢。
尤弥尔的力量只够最后一次传送了，所以利利要帮我照顾好那个世界的我哦。
顺便说一句，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希望你不要第一天就被丢出来，但你也曾经第一天就把我丢出来过。
没错，这也是对利利的惩罚，谁让你在我每次重来之后都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呢（笑），这次利利也能稍稍对我至今的付出感同身受了吧。
祝你和我在现代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关于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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