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日记》素手佛心

15、脱胎换骨

　　当重新梳洗打扮停当的宛贵人和兰星再次出现在我跟前的时候，确实让我有一种焕然一新，脱胎换骨的感觉：宛婕妤娇容色妍，玉貌锦衣，有若嫩柳池边初拂水；兰星娉娉婷婷，如秋烟里的红蕖袅袅，我不禁携了二人之手，赞赏道：“所谓伊人，亦不外如是吧。不愧为本宫皇妹。”

　　兰星见我赞她很是高兴，眉梢眼角蕴含喜色。我亦对她含笑以对。

　　宛婕妤却道：“殿下谬赞，兰星蒲柳之姿，怎堪‘佳人’二字。况且殿下珠玉在前，兰星较之殿下，无异于萤虫微光相较皓月光辉，实难相提并论。”

　　我道：“宛婕妤难道非要同本宫说那些场面上的话？本宫能够体谅宛婕妤爱女之心，但不论父皇如何定论，其他人如何看待，本宫既然认定了兰星，那便会视其如手足，珍之重之，还请婕妤放宽心。”

　　宛婕妤眼眶微红，含泪道：“能得殿下照拂，真是兰星前世休来的福分。”

　　我在心里翻翻白眼，看来宛婕妤一时半会儿也转变不过来心态，好生无奈啊，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崇德夫人指了哪位教养嬷嬷教导兰星学习宫廷礼仪？”

　　“是秦娘姑姑。”兰星小声地说道。

　　“可是云锦殿的秦娘姑姑？”我问道。

　　“正是。”宛婕妤道。

　　“这位姑姑很是严谨，总板着个脸。性格非常固执，一板一眼绝不通融。本宫自幼便由她教导宫廷礼仪，她从不会因为本宫的身份而对本宫有所放松，反而对本宫的要求更加严格。”我回忆小时候秦娘对我的教导客观地描述道：“记得有一次本宫被秦娘教训得狠了，气不过，便找父皇理论，要父皇为我出头。哪知，秦娘敛身行礼道：‘皇上，咱们大齐皇室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皇宫之中以皇上为至尊，但也有皇上应该遵循的规矩。锦纤公主是咱们大齐的金枝玉叶，至尊至贵之人，更是云锦娘娘唯一的骨血，奴婢自幼跟随娘娘，娘娘临终前说得话奴婢一字一句不敢或忘，公主受万民敬仰，受万民爱戴，奴婢一定要让公主内外兼优，衬得上上天赐予公主的厚爱。决不能令公主因失了规矩而贻笑天下，否则奴婢难有面目如见九泉之下的云锦娘娘。 ’”

　　“父皇见秦娘话已说道这个份儿上，更兼秦娘是母后的陪嫁侍女，一直对她礼遇有佳，等闲不会弗她之意，因此也就作罢了此事。之后秦娘对本宫的要求丝毫未见松懈，本宫也只有认命了。当然这是后话。”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抬眼去看兰星。

　　见她有些忧虑，正待开口，却听宛婕妤道：“星儿能得秦娘姑姑亲自教导真是机会难得，想秦娘姑姑在宫中是何等身份，地位何等超然，星儿能跟随秦娘姑姑学习礼仪规矩是星儿的造化，星儿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努力学习，认真听取秦娘的教导，不可令殿下失望。”

　　兰星听她目前如此说，忧虑的表情从她稚嫩的脸上逐渐褪去，我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令我陌生的倔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