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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又要坑师哥了 ...

  •   “人死后,灵魂会回归鬼界,记忆会慢慢凝聚成彼岸花......”一位身穿青衣,长发及地,长的极为动人的女子缓缓说到。
      她手执一朵金色泛光的彼岸,脸上带着浅笑,眉目间满是柔情。
      在她身旁,有一位断了左臂,脸上满是血污的少年。
      那少年看向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孟婆,我不想投胎了......可以吗?”
      被唤作孟婆的女子听此,不由浅笑:“呵,当然可以,不过......”她顿了顿,轻佻眉毛,继续道:“你要拿一样东西,作为交换。”
      少年似是有些疑惑,却并不细问,只是焦急的说:“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说完这话,有很窘迫。
      “只是......只是我只有这破损的灵魂了,恐怕......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
      但那青衣孟婆好像并不在意,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随后,她用手中的金色彼岸轻点那少年的额头。
      那少年只感觉眉心一热,便眼前暮黑,晕了过去。而孟婆眼疾手快的揽住少年残缺的身体,亦或是灵魂。
      孟婆将他平稳的放在彼岸花林之中,便不再言语,只是望着鬼界幽蓝色的上空,仿佛在等着什么。
      恰在此时,整个鬼界上空突然绽放起一朵巨大的月魑(chì)花,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轰隆声。只见深蓝色的月魑花飘浮在空中,一十二片花瓣上点缀着泛光的玄色纹路,十分神秘。
      紧接着,从花蕊里渐渐显行出一座大门。
      此门整体呈现暗灰色,门上雕刻着鬼界族文,以及一朵朵妖艳的月魑花。而那门的正上方有座巨大的牌匾,上面赫然写到:鬼门。
      孟婆瞧见“鬼门”二字,轻笑一声,道:“七月十五,中元已到。月魑引魂,鬼门大开......呵,秒极。”
      于是,她理了理齐地的长发,整了整衣襟,在确保自己形象没有问题时,才缓缓向鬼界主宫──冥行宫走去。
      冥行宫内,一位十五、六岁样貌的少年正坐在文案上,翻看厚厚的生死簿。
      那少年身穿深蓝色拖地长袍,胸前用银色丝线绣着几朵月魑花,腰间戴着一枚嵌有银色玉蝶的玉佩。蓝色的发带束起一半秀发,鬓角处各有一缕发丝垂至双肩。
      不过,这少年身材瘦小,脸色也透着异于常人的病白,好似大病了一场,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使人惊奇的一点是,他的眼睛生的极为好看,里面像是装满了浩瀚星晨,不仅闪烁这亮光,还有一股深邃。他的眸子,可谓惊为天人。
      此时,殿外来报:“青衣孟婆求见。”
      闻此,那此一少年才缓缓抬起头,无色的嘴唇轻动:“传。”幽蓝色的灯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睫毛下的阴影显得美丽十分。
      “阿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袭青衣的美貌女子慢悠悠进入行宫,她望着坐在文案上处理事物的小阎王,掩唇轻笑:“阿椋,你怎么又在看这种无聊的东西了?”
      被唤作“阿椋”的少年望了望孟婆,无奈道:“青姐,今日是中元节,白鬼齐出,必有乱事。”
      孟婆走向少年,带点儿斥责的口吻轻骂道:“所以你就在冥行宫整整坐了一天?!这怎么能行!”她皱着眉头,又道:“你的身子本就不大好,不适宜如此操劳......”
      少年见孟婆喋喋不休的指教,轻轻笑道:“青姐,我身为鬼界的阎王,自当扛起这重任,若不处理好鬼界事物,那我要这名号有何用?”
      原来这少年便是鬼界大名鼎鼎的阎王殿下──阎椋。
      孟婆看着阎良嘴角的笑意,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却没说,只皱眉。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
      阎椋自幼身体不大好,每年中元节鬼界事务又尤为繁重,虽然他嘴上不说,但鬼界众人都将他的辛苦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
      半晌,无人说话,孟婆只好佯装生气:“阿椋,无论如何,今日你不能在闵行宫里呆着了,你不过才一百一十六岁,正是好好玩乐的年纪,怎么能整日待在这种枯燥的地方?”
      她用手摸摸阎椋的头,带点儿乞求的神色,说:“阿椋,今日便歇歇吧,去......人界玩玩,如何?”
      阎椋这才抬起头,直视孟婆的眸子,下意识的想出托词,准备拒绝,却望见那双目里满是忧愁。
      阎椋怔了怔,仿佛有些不自在,许久才道:“那......好吧。”
      虽稍作犹豫,好在一口应下。
      青衣孟婆这才发下心来。
      孟婆:“阿椋,我那儿有个独臂少年名叫焚桑,是个不错的好苗子,今日就让他和你同去人界吧!”阿椋到底是个孩子,若要他单独去人间,自己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阎椋乖乖应下,道了句:“青姐慢走。”
      阎椋望着孟婆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淡了下去,那双浩瀚星辰般的眼睛中,装满了不为人知的情愫。
      阎椋眉头轻皱。
      人界吗?那可是个......不太平的地方啊。
      阎椋将手中的生死簿合上,欲站起,却突然喉咙发紧,胸口猛地一阵刺痛,开始剧烈咳嗽,他用手捂住口鼻,只觉一片温热。
      他不用去看,也知道手里温热的液体是什么。
      那是红色的......血。
      阎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望着手中那团血迹,忽然笑出了声:“呵,中元节,染红妆。”
      “红色嘛......吉利。”
      于是他毫不在意的拿出一张手帕,擦擦脸上的血,竭力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
      然而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疲惫,眼前也阵阵发黑,抓着抓着帕子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只好扶着桌子,用力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
      鬼界特有的蓝色莹光照射在阎椋苍白的面孔上,嘴角的血迹衬得他越发脆弱。
      过了许久,阎良的双眼才逐渐变得澄澈,不是方才那般浑浊。
      他木讷的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缓过来劲儿。
      “我还能......活多久”他自嘲的问道。
      阎椋跌跌撞撞的起身,拿着一件暗色斗篷披在肩上,打开了冥行宫大门。
      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便是整个鬼界。不过鬼界正在下雪,一片片幽蓝色的雪花落在阎良的身上。
      阎良轻扯嘴角,微微一笑。
      这一笑,美的窒息,却也美的凄凉。
      阎椋伸出手,欲接这片片幽兰,但那雪刚靠近他不过一寸,便被哪种无形的力量震碎,继而化为片片冰晶,掉落在地。
      “看来......连雪都不太喜欢我啊。”阎椋虽是失望的口气,但脸上的笑意却分毫不减。
      怎么看,怎么怪。此时的他,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殿下,并非如此!”一道清亮、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小殿下虽在鬼界,却不是鬼体,这幽蓝雪只有在鬼体上,才可停留。”
      阎椋诧异的转头,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位独臂少年。那少年飞快的跑到他身边,用一只手做礼,道:“拜见小殿下!我是孟婆大人派来遂宁去人界的,我叫焚桑!”
      焚桑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他虽是独臂,却很快乐,估计孟婆也是看中了他的性子,才让他来冥行宫的吧。
      阎椋思及此,收起眼底的自嘲,换上一副温润的模样,喃喃道“焚桑?好名字。”
      “小殿下谬赞!”焚桑笑嘻嘻的答道。
      “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非鬼。”阎良挑眉,看向面前的少年,看似漫不经心,却使人无缘无故感到一阵寒意。
      如此平淡的一句话,此刻看来却是有些不同了。
      焚桑像是没有察觉,自顾自的说:“是孟婆大人告知于我的。”他歪着头想了想,接着道:“大人还说,您身子不太好,让我多看着您点儿!”
      阎椋听完后,便收回了眸中的冷意,轻笑一声:“嗯,挺好。你若收拾好了,我们便即刻启程吧。”他低头摆弄着斗篷上的飘带,望着上面绣的月魑花,出了神。
      焚桑点点头,瞧见阎椋此番模样,正打算退下,却被阎椋叫住。
      他不解:“小殿下还有事要吩咐?”
      只听阎椋轻生说了句:“我非鬼......却也非人。”
      焚桑听着一愣。
      非鬼?也非人?那自家小殿下究竟是......
      焚桑欲问,谁知阎椋却转身,只留下一个暗色背影。
      ......
      阎椋回到冥行宫内,伸手结了个鬼印,将一个“人”召了出来。
      此人一袭墨绿色长袍,三千黑发都挽成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垂在身后,额前垂着一撮发丝,看起来着实风流。
      且不说穿着如何,就冲他那狭长的双眼,一看就知:此人不正经!
      “师弟!为何事唤我?”那位公子问。
      “仵祎师哥,”阎椋笑道:“今日你同我去人界转转。”
      这位“仵祎师哥”其实是一百一十六年前阎椋母亲在人界收的弟子。
      阎椋出生那日,正值三界大乱之时,鬼界损伤极为严重。迫不得已,老阎王便将妻儿护送到人界,正好遇上一位外出砍柴的壮汉。他见阎椋母亲大着肚子,还要四处奔波,心生怜悯,就收留了老阎王一家。
      这壮汉有个儿子,名叫“仵祎”。
      仵祎从小便很是听话,虽性子比较桀骜,但很有孝心。
      不幸的是,仵祎的父亲在人界大乱中被抓去充军,死在战场上。于是阎椋母亲为报答恩情,就收了仵祎做徒弟。
      仵祎听阎椋这样说,到是有些惊讶:“啊?那......行吧。”等反应过来后脸上还有些欣慰的笑容:“哎呀,你早这样多好,小屁孩就要有小屁孩的样子!就该多出去转转!”
      阎椋:“......”小屁孩......?
      仵祎对于阎椋的死亡凝视选择了视而不见,嘴里还不停叨叨着:“你看看人家天界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叶......叶文音!对,就是那个纨绔子弟叶文音!人家天天去人界插科打诨,逐风花戏雪月的,你再瞧瞧你......”
      仵祎瞅了阎椋一眼,无奈扶额,摇摇头痛心疾首道:“你不过一百一十六的年纪,怎的比青姐还显得老成。”哎,造孽呀......
      阎椋看着自家师哥“造作”的模样,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也意识到绝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后果讲不堪设想!
      他的耳根和眼睛都需要清静!
      于是阎椋“微笑”着,软软的叫了声:“哥。”
      仵祎听见这称呼,身躯一震,登时警惕起来,他双手交叉横于胸前,整个人微微向后仰,嘴角抽搐:“喂!你......又打什么主意?!”
      阎椋苍白的脸上尽是无辜,耸了耸肩,摊开手道:“没有啊,我就是叫叫哥哥。”
      “得了吧,我还不晓得你?”仵祎鄙视道:“每次你这样同我说话,准没好事发生!”
      阎椋:“......”行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又要坑师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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