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的战争》胖子托尼

3、第二章

　　NMO公司研发中心。
　　张梓颜掐着点打了卡，急冲冲进到办公室，放了包，就走进茶水间，用咖啡机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冬天一到，起不来床的她，早餐就变成了热咖啡+面包。
　　“昨晚几点回去的？”进来的人是江瑜晓。两个人都是项目负责人，各自负责不同的项目。
　　“快10点吧。”
　　“项目进度怎么样？”
　　“别提了，产品色度降不下去，看起来还是偏黄。你呢？”
　　“一样，电导率过高，金属离子还需要去除。”
　　两人趁着喝咖啡的时间，又互相夸了一通对方的衣服配饰，八卦了几句，就做实验去了。
　　一个身材纤细，一身黑衣的女子走进实验室，在一群穿着白大褂实验服的研究人员中格外瞩目。她有一头米棕色的披肩长发，画着精致的妆，眼神犀利而坚定：“大家把手头的实验安排一下，10点钟我们一起开个会。”来人正是NMO研发中心的负责人兼首席科学家程柳熙。
　　燕京理工大学
　　微生物老师肖恩泽正在课堂上播放了科幻片《三体》的片段。讲的是关于三体人在乱纪元到来时脱水的片段。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何意。
　　“《三体》中有很多奇思妙想，其中这一段最让我印象深刻，不知道各位看了有什么感想。”
　　“感觉像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作品《记忆的永恒》，时间被温度强烈扭曲了，仿佛一切都被融化成了无意识的东西。”吴子杨抢答道，这个片段他已经看了多遍了，每一次都是这种感受。
　　大家哄堂大笑。
　　“我觉得……”谢昀晚说，“三体人会不会是微生物？”
　　“对，就是啊，只有微生物才会脱水，高盐或是高热都会脱水，但却不至于死去。”又有一名同学答道。
　　“说得很对。”肖恩泽切换了屏幕，“那么，如果三体人是微生物，他们又如何创造更高级的文明呢？又如何大规模侵犯地球呢？”
　　大家陷入了沉思。
　　“科幻小说与玄幻小说最大的区别在于，它是虚构的，却又不完全是虚构的，它是未来的无数种可能之一。”肖恩泽显然不打算解答刚才提出的问题，而是让大家带着这个问题开始了这堂课的主题——微生物的生理。
　　NMO研发中心会议室
　　程柳熙首先讲了一个瞎眼老母鸡的寓言故事，“有一只老母鸡，眼瞎了，它每天不停地从地里刨东西，旁边有一只母鸡守在它身后，见它刨出来什么东西，马上抢过来吃掉。
　　我们不要做瞎眼老母鸡，不抢别人的成果，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的成果，不要白忙活了，为他人做了嫁衣，明白吗？有句话叫做，将军赶路，不打小鬼。我们有自己长远的目标，但是也别忘了岳飞是怎么死的。
　　每个人要保护好自己智慧成果。所有送检的样品，不要披露详细特性。检测结果的最终解释权要放在你们自己这里，不要交给检测人员。大家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知道说的是前一天送去质检中心检测的样品数据被对方检测人员提前公开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作为检测人员，不明白样品的来龙去脉，不清楚实验的目的，若由他们直接公开，会造成误解。”
　　“第二件事，各自负责的项目，要做成闭环，包括阶段性的总结，包括现场清理，设备维护，包括样品处理等收尾工作。研发没有确定的事情，而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试错。每个人的项目从一开始设计，就要考虑好如何层层推进，每一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失败了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A,B,C都是什么。”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最近有一个微生物领域的巨头想要跟我们合作，研发特异性的培养基，用于将电子显微镜下可见光范围内不可成像的微生物变成可视化。”
　　“暗物质？”陆子涛问道。
　　“对。暗生物体。”
　　可见光是电磁波谱中人眼可以感知的部分，可见光谱没有精确的范围；一般人的眼睛可以感知的电磁波的频率在380~750THz，波长在780～400nm之间，但还有一些人能够感知到频率大约在340~790THz，波长大约在880～380nm之间的电磁波。
　　一些东西我们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一种可能是它像微生物一样太小，肉眼无法识别，需要借助于显微镜才能观察到，或是在培养基上繁殖到一定数量，便可以观察到菌落。
　　还有一种可能，是它发出的电磁波不在人眼能够感知的范围内。
　　甚至，它可能根本不发出电磁波也不反射电磁波，它就像一个黑洞，光到了这里全部被吞噬。
　　见大家都沉默不语，程柳熙说道：“陆子涛，由你来负责这个项目的推进。张梓颜和江瑜晓，在现在的项目结束后也加入进来。其余成员有兴趣的也可以加入。”说完便散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