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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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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某市民在山中发现野生人参,据专家分析,是五六十年份,价值上百万...”
白泽无趣地撇撇嘴,这有什么好报道的,他还以为只有奇人异事才能上新闻呢。遥控器一按,省城新闻还是太本土化了,他要看点国际化的新闻。
“等等!”厨房里的貔貅一声暴喝,止住了白泽的动作。
什么?现在的人是怎么了?那些随手可摘,烂在地里都没人去管的破草,竟然变得比金子还值钱...
完整看完这条新闻的貔貅,内心充斥着不解和喜悦。
虽然不知道不值钱的草和难吃的萝卜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值钱,但是值钱好啊,值钱她才有的赚。山里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貔貅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呵呵的傻笑,回到厨房都一蹦一跳的,仍谁看都是发生了天大的喜事。
白泽对着貔貅的背影,朝着饕餮挤眉弄眼,看吧,寄人篱下的妖连选择看什么电视的权利都没有。
饕餮无动于衷,甩尾跟在貔貅后面,蹲在厨房门口,时不时向里面探头看一眼。
好吧,苦涩无助的只有我一个。白泽两手一摊,接着看电视。
貔貅身形一晃,又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就说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不太重要的事,“白泽,你之前是不是说要找应龙来着?”
白泽点点头,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还在青山?”下意识忽略了自己把蚯蚓一样大小的应龙随手一扔的事实,根据地心引力作用,那么一点大的东西应该扔不了多远吧。至少应该还在青山吧,貔貅不确定地想。
“什么青山?你说的是东陵城外的青山?”白泽一脸怀疑,“我算出来的是东边方向啊。”
“青山确实是在小饭馆的正东方向啊。”貔貅一脸爱信不信的样子,她开始思考如果和白泽一起去是不是要分点东西给他,可是明明是她一个人发现的,应该都是她的,好气。
白泽崩溃地捂着头,他当时是站在小饭馆前卜的卦,所以貔貅说的也没错。只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能力竟下降到如此地步。这样的话,他那一个月漂泊在外,东奔西走,睡过桥洞,被城管赶过的日子又算是什么?
上天啊,这难道就是你对我的磨练吗?白泽双眼无神,一副被负心汉骗了身心的空虚模样。
貔貅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都能用出如此准确的形容词了,看来黄金八点档还是可以多看看的。
“你还没说过你找应龙做什么呢?”貔貅端出拌好的一大盆沙拉放在饕餮面前。
最近白泽也在,多余的劳动力刚好可以用来种菜,节省成本。发现种出来的菜还带着根本察觉不到的细微灵气,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白泽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从厨房里端出自己的早餐,他一点都不羡慕饕餮,一条连话都不会说的大黑狗,他有什么好羡慕的。他才不是恰柠檬的人。
“我的龟甲裂了。”白泽淡淡地说。从他重新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陪伴他上万年的龟甲裂成两半了。
“哦。”貔貅还是不懂。
“上古时期传说,龙涎和万年桃胶混合烧融后,能修复一切神兵利器。”
这下子貔貅懂了,你就是图人家的口水呗。
“那我们等下就出发去青山吧。”
貔貅再三想过,带上白泽还是利大于弊的。
新闻上说保存品相良好的野生人参更值钱。他们三个中,她只关心钱,饕餮只关心吃,剩下一个不管是不是真的知道怎么采摘和保存人参的,他也要必须知道了。眼见着就要到手的钱财,她绝不允许飞了。
“你今天不开店了?”白泽有点感动,没有想到貔貅把他的事看得这么重要,知道了就要马上要去做。
“休息一天没有什么关系。”钥匙一掏,貔貅都准备要锁门了,皱眉催促,“你还没好吗?”
白泽一愣,饕餮专用的食盆干净得可以反光,那,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随意扒拉了两口,全部倒进嘴里,两颊鼓起,跟在人类中大受欢迎的仓鼠有点像。
青山深处,参天大树层峦叠嶂,肆意生长的枝桠将天遮住,只从叶缝中透出几分细碎的天光。
白泽蹲在地上,小心地挖着不知道到底是第几根野生人参,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一旁的貔貅也做着尝试,但她没有白泽的耐心和细心,挖出来的“大白萝卜”总是带着伤痕。
她尝了一口,这灵气比白泽种的萝卜也就多了那么两三分吧,脆生生的,没有萝卜甜,不好吃。品相差的都交给饕餮解决了,就地解决,绝不生产一点垃圾。
留下还没长成的小年份的人参种子,可循环发展,这还是貔貅新学的词语。
貔貅带着白泽和饕餮走向青山更深处。人迹更为罕至,脚下的落叶层不知究竟有多厚,踩在上面湿湿软软的。
“貔貅,你真的是在这里见到应龙的吗?”白泽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接连精细做工,饶是神兽如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就是青山里面,具体在哪里,”貔貅指了指看起来长得差不多的树,“我也不知道。”
饕餮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奋力跑过去。随即貔貅也感受到了,嘴角上扬,露出神秘的微笑。只有白泽灵力不够,感知也不够,落在最后一脸茫然。
等到白泽赶到的时候,饕餮已经完成掘地三尺的工作,一个巴掌大的沉香木盒露出真貌。
貔貅正打算打开看看的时候,敏感地眨了眨眼,精准地从脖子后方拎起一条“蚯蚓”。嫌弃地扔给姗姗来迟的白泽,她还是对盒子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木盒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兼具海洋的辽阔和林间的清新,没有过多的修饰,更像是被人随手做成的盒子。
木盒上还挂着一些没有被清理干净的泥土,饕餮刚挖出来的时候,一个小土球,她还以为是饕餮找错了。想来也是这层厚土隔绝了沉香木的气息,不然她上次不可能放过这条漏网之鱼的。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粉色透明的果冻状物体,若有似无的桃花味道,更是打破了貔貅的幻想。
一块破桃胶,还用这么好的盒子装着?貔貅转身就想走。
“这是什么?桃胶?两千年的桃胶?!”白泽眼里闪闪发光,其实他也没想过要找到万年桃胶,上古时代他见过的万年桃胶也屈指可数,还都是在别人手上。
因为都被人吃了,对于没有太多烹饪手段的上古时代,所有味道还不错的东西,不管是果子、蜜糖,还是肥遗这种肉质鲜美的兽,只要被发现,那现场就是雁过拔毛的真实写照。
貔貅撇了一眼欣喜若狂的白泽,既然这样他应该也不会想要跟她分今天挖的人参、灵芝了吧。至于饕餮,打从一开始就没进过名单里。整天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住她的,还想分她的财产?谁给他的脸?
饕餮机灵的一个哆嗦,他感觉到有杀气,无辜地跟着大步向前的貔貅,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一整个下午,貔貅和白泽都更有动力,操作也更为娴熟。
财大气粗的貔貅,不嫌麻烦的用灵力烘干人参等物,还照搬了沉香木盒的创意,随意造了个几十倍大小有余的木盒,将一整天的收获都放了进去。
交代饕餮保管好,要是一不小心吃了,貔貅扯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狗肉火锅做得如何呢。
白泽捧着桃胶和不省人事的应龙,一无所知,满意地笑着,像极了地主家两百斤的胖儿子。
夜深了,他们才回到小饭馆。为了不让饕餮饿极消化一天的劳动成果,一回来,貔貅就钻进厨房,还好她机智,走之前不忘继续吊着卤汤,一碗拌粉不过几分钟的事。
白泽拿着牙签的钝面,小心翼翼地戳着应龙。要不是气息没有错,他还真的不太敢认。这么小一点,他也怕自己掰开它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它的脑袋也掐掉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不足道。
貔貅收拾好,坐在白泽对面,“那现在你要怎么办?我们刚刚可没在青山发现龙涎草。”
龙涎草,龙族的伴生植物,传说龙在睡觉的时候,嘴巴会不自觉地张开,受此滋养,地上的草就有了名字。
没有发现龙涎草,意味着应龙没有流口水,也意味着现在的应龙应该是毫无意识的状态。同样的,白泽想取出龙涎也就有了一定难度。
“还能怎么办,只能养着了。”没有龟甲,卜卦都不准了,白泽还能怎么办。
白泽心想,连天下都能吃的饕餮你都敢养,一条蚯蚓大小的应龙我有什么不能养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貔貅一点都不含蓄,她甚至都做好了白泽像上次一样马上要走的准备。奇怪,她好像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啊?要走的又不是她。
白泽抿了抿嘴,面露难色,“我,可以...”目光扫视着变得很熟悉的小饭馆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凳,好像很不舍的样子。
“不,你不可以!”貔貅一眼就看出了白泽的想法,她又不是什么慈善家,强行买一送一,不好意思,她不可以。
白泽:“你看我最近是不是也做了很多事,墙角那一盆盆菜长得多好呀,那个绿色多新鲜...”
貔貅:“呵,饕餮种得也是一样的新鲜。”
白泽:“我还可以免费给你卜卦,解答你的困惑。”
貔貅不屑地挑眉:“卜卦从青山去了东海吗?”
底子都快被掀光了,白泽还是一脸正色,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尊严:“那是意外,你看我以前什么时候出过错。”
貔貅丝毫不为所动:“不好意思,以前不熟。”
“我不要钱,免费打工。”终于,白泽还是说出了最屈辱的条件。
貔貅这下应得爽快:“可以。”
“还不可以的话,我就要去...”白泽嘟囔道,“什么?可以!太好了...”
白泽不知道貔貅本来只是想让他放弃今天一整天的劳动所得,没想到他自己给自己挖坑把底线都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