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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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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皑的雪渐渐在乌骓的扬蹄中消逝,我带着小禾一路狂奔,索性这丫头的身体素质很好,除了被雪狼咬伤的腿有些不妥并无其他不适。由于并非日夜兼程,我们用了六日才赶回利州。到了悦来客栈,我急匆匆的加将乌骓栓好,就看到店小二快步迎了过来。
“客官,您可算回来了,公子的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店小二跟着我身边,边走边说,“除了吐血就是昏迷,还惊醒却没有意识……”
听他这么说,我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这时,我感到手上一股力量传来,侧过来脸看着小禾,她抿着嘴,握了握握的手。
“姐姐,哥哥一定会安好的,你如此努力为他,老天爷不会白白看着的。”
“嗯。”
点点头,握叹了口气,小禾不知道秋凤的凶险我不怪她,但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翻涌。
一个箭步冲进客房,迎面的是叶黎消瘦的脊背,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看到我的那一刻,露出了憔悴的笑容。
“小凉歌,你回来了。”他的嗓子有些喑哑,“十四日,你还很守时嘛。”
“冷沧怎么样?”
我示意小禾到一旁坐下,自己径直走到床前,坐在叶黎刚刚的地方,疼惜的抚摸他的脸颊,心头一惊,竟然如此冰冷!顺势捞起温水盆子里的手帕,轻轻的拭着冷沧冰凉的脸。
“雪莲给你,咱们赶快吧,我看冷沧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说着,我淡淡道,“谢谢你叶黎,谢谢你帮我照顾冷沧。”
“虚头八脑的就别说了,你以后少使唤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叶黎拍拍我的肩膀,从秘制的竹筒里掏出那朵七色雪莲,眼前一亮,叹道,“真有你的,小凉歌,这可是世间可遇不可求的七色雪莲,冷沧这次一定会没事的!”
说罢,叶黎转过身就去鼓捣他的瓶瓶罐罐,而我一颗悬着的心始终不敢轻易放下,执起冷沧的手贴在面上,一颗心痛的险些无法呼吸。
“冷沧,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鼻子一酸,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你答应过我的,要一直保护我的……”
叶黎在一旁看着如此如此伤情的我,有些心疼,毕竟这是他一手救治的人,情愫自然与旁人不同。
“来,先把这个喝了。”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叶黎命令道,“快喝,天山的寒气太重,喝了它。”
我对他感激一笑,仰头灌了进去,说实话,那碗药很苦,苦的我半晌喘不上气来,险些尽数吐了出去。
接近傍晚的时候,叶黎已经将解药和雪莲准备好,他递过一把匕首,淡淡的昵着我,有些犹豫。
“给我吧。”我抢过匕首,顺势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这种糙活,就让我来。”
闻到血腥味的小禾突然从卧榻上冲了过来,她极力梳理自己的思路,终究落下了想要抢夺匕首的手。
“姐姐,为何不叫醒小禾,让小禾来放血?”她歪着头,语气有些难过,“我可以替姐姐做任何事的。”
“姐姐救你不是要你报答,更不是要你二次受苦的。”摸了摸她的脸,我笑了笑,“姐姐的心思都用在哥哥身上,冷落了你,你别与我计较,去,再睡一会儿。”
“不,我要陪着姐姐。”小禾倔强道。
叶黎看着小禾,微微一笑,这丫头和当年的季凉歌还真是像,一样的倔、一样的心性狠辣却透着单纯,看那一脸的伤,怕也是个苦命的人。
扶起毫无意识的冷沧,叶黎晃了晃琉璃碗,掰开他的嘴,将半碗血和着用特殊方式处理的雪莲,一口气灌了进去,非但如此,在一旁配合的药童苏木还借用穴道与真气的力道硬是让冷沧将所有东西系数咽了下去。
将他的身体放正,我按照叶黎的话,将真气渡给冷沧一部分,半个时辰之后,我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就身体明显因为体力不支而晃动的时候,叶黎示意我可以了。所有力气一散而去,我斜着身子倒在了叶黎的怀里。
“你太累了。”叶黎扶着我,“去休息一下吧,这半月你怕是都没睡过一个安生觉吧。”
摇摇头,挣扎着站起身来,我走到床前擦拭着冷沧嘴角的血迹,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舒朗。
“我没事,不看着他好起来,我怎么睡得着。”
“好吧,我也不强迫你。”递过来一颗红色的药丸,他细语道,“吃了吧,补补气血,你要是病倒了,冷沧醒过来怕也不会开心的。”
我很感激叶黎,他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知己,他的身上就是有这样一股魔力,让人忍不住要信任、要亲近。若我不是周身血债,又有了冷沧,一定会以身相许甘心为奴为婢侍候左右。
夜色越来越深,叶黎坐在圆桌前打盹,我则一丝睡意都没有的守着冷沧,小禾在我身边强忍着说什么也不肯去休息。
忽然,冷沧剧烈的咳嗽起来,叶黎猛的睁开眼睛,冲过去将他扶起,只见冷沧从口中吐出大口大口地黑色污血。
“好了,毒都排出来了。”叶黎诊脉后,安慰道,“他已无大碍,你且放心。”
长舒一口气,我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撑着气力,忍不住笑了起来,郁结在胸口的那个疙瘩终于解开,我只感觉身体晃动了一下,一口血喷出,便失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到一股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翻个身,冷沧、叶黎与小禾、苏木都围在我床前,紧张的盯着我。
“都看着我干什么。”小禾扶着我坐起来,我笑了笑,“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太严肃了吧。”
“姐姐,你都昏睡五天五夜了,要不是叶哥哥在,我和冷哥哥都以为你死了呢。”小禾说着便哭了起来。我想安抚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缠满了白布。
“你呀,两个手腕都骨折了还能驾了六天的马赶回来,真是我见过的……”叶黎叹了口气,咒骂到,“真是我见过最不要命的臭丫头!季凉歌,我说过多少遍,你要是想死,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死,辱没我的声誉!”
我笑着对叶黎的话表示认可,眼睛却盯着冷沧,他身上披着外褂子,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好在是恢复了。
“小凉,你怎么样?”冷沧担忧的问。
“没事。”我笑着摇头,“只要你没事,我这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