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天下第一》阮凤青

4、第四章

　　阮初一身上的大红嫁衣被箭雨割得左边一道口子、右边一道口子。裙摆行动不便，被她撕开扯断，只堪堪过膝。
　　抱着她的男子名叫慕容南，领导着附近一支规模壮观的起义军，只待时机到来，他们就揭竿而起。
　　近两日贸易古道上的秦兵频频出没，慕容南担心起义军提前暴露，带了一组十二人的小分队跟在弩骑军身后。
　　发现秦霸国目标不是他们之后，慕容南准备今日梳洗一番就回程归队。
　　不料脱去衣裳后，听到马蹄声。只来得及穿了个裤子。
　　阮初一红妆不整重心不稳地倒在慕容南的怀里，精瘦淡漠的少年抱着娇美慌乱的少女。两人倒像是一对新人。
　　“你逃婚？”慕容南问。
　　阮初一犹豫下，点了点头。
　　慕容南把阮初一往河边的杂草上扔开。避免股骨受伤，阮初一下意识地做了个猫咪抓地的翻滚动作。
　　慕容南眼前一亮，“功夫不错，你是什么人？”
　　“彼此彼此。扔我也扔得挺不错的。”阮初一拍了怕你手心的泥土，“武林盟少盟主，鬼灵。”
　　“原来是少盟主，久仰大名。他们被暂时引开，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不对劲。我可以帮你。”慕容南。
　　阮初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慕容南把自己的衣服扔给阮初一，“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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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弩骑军追了一段时间，道路渐渐空旷，马背上没有人影。
　　“停下！”
　　发现上当的领队让全员兵分三路，散开来寻找。
　　领队细细回想了一番，原路回到河坡，沿着一路的血迹来到阮初一消失的那条河。
　　风声轻抚着急躁，掩藏了人的呼吸声。领队盯着从河边的杂草，看到了一抹红色，不是花朵，是人的衣角！当机立断，弩发三连。
　　阮初一惨叫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从河道另一边逃走。
　　领队全速跟上，将人逼离河边，阮初一避无可避，前方是壁崖，身后是鹰犬。
　　“求求你……”
　　领队停下马，阴笑着将飞弩举起，对准阮初一。
　　“不要！——”
　　阮初一避开来箭，退后时失足崴脚跌入悬崖。
　　领队绕着崖边等了半刻钟，没有什么变故，吩咐手下绕去悬崖下将尸体带回秦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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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慕容南和组员们汇合后，给阮初一制定了一个简单的假死方案。
　　阮初一表示自己装不来“害怕地逃跑”，可能会当面就跟人干起架。于是慕容南安排了一人假扮阮初一，其余人将女尸从高处扔下。
　　阮初一与面前的“阮初一”面面相觑，感叹道：“表演精湛，佩服佩服。”
　　十一名组员对“阮初一”视若无睹，各个好奇地打量着阮初一。
　　“阮初一”撕下自己的画皮，贴到准备好的女尸脸上。
　　“连弱能扮演大名鼎鼎的鬼灵，才是我的荣幸。”
　　打过招呼，连弱取出制作画皮的材料罐子，从里面取出草药，仔细给女尸的假面皮补妆。
　　阮初一从连弱制作画皮的时候就很想问了，“这是什么草？”
　　“鸿拂草，不是自然生长的，这是我师娘的独门配方，培育了几代养出来的。专门用来……”
　　慕容南计算好弩骑军追来的时间 ，“好了，有空再聊吧。连弱，不用那么细致，把尸体的脸砸花。”
　　连弱妹子毫不手软地砸。
　　“也是你运气好，这刺客跟了我们一天，如果不是老大说不杀，早解决掉了。”组员甲。
　　南栈道还有不少秦霸国的弩骑军，十四人避开大头，遇见散兵，组员里的人会迅速出击收割。训练有素，干脆利落。
　　一面走，众人一面聊天，时而掩藏，时而主动出击。
　　看着这一组人的素质，阮初一对慕容南的身份也好奇起来。纪律和功夫路数不像是正规军，倒像是武林人士。
　　阮初一穿着慕容南的衣服，大了一码，身上有股青草的气息，“感谢少侠相助，还未曾请教？”
　　“慕容南，手下有两百万人，我们的目标是推翻秦堪。实不相瞒，我帮助你，就是想多一位盟友。”
　　阮初一脸色变了，“不可能，两百万人？”
　　慕容南挥了挥手，一位组员将名册奉上，“所有成员都登记在册。全都是自愿参加。”
　　“你有这样的能力，无论你想干什么，根本不需要我。舒云国一整个国家也才两百万的军队。”
　　慕容南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或许你真的是被抓回国成婚的。你不知道吗 ，十几年前舒云国或许还有两百万军队，但阮隆一再缩减军队开支，解散士兵。
　　保守估计，舒云国的城防只有20万，再平均到每一个城市，连基本治安都很难保证。秦霸国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在神都插上了旗帜。”
　　阮初一张张口，喃喃几声，有些恍惚，“怪不得，怪不得他们非要抓到我。”
　　亡国公主，以她的和亲长公主的身份，很容易煽动爱国人士团结反抗、谋兵复国。
　　她抓住慕容南的胳膊，指尖绷紧，忘记控制力道，“你没有骗我？”
　　慕容南撇开阮初一的手，“我们上下从很久前就知道，舒云国要亡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最多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所以舒云国亡国，我们并不意外。”
　　阮初一抹了把脸，“我要回神都。”
　　“你是舒云国人？现在神都可不太平。”慕容南。
　　“我要回去救一个人，可能的话。希望他还没死。”阮初一摸了摸身上的物件，只有腰间有一枚二公主娘给的玉佩。
　　但慕容南有可能认识这玉佩的主人，她就是有嘴也解释不清楚。
　　阮初一将袖箭套取下来，递给慕容南，“不日我返回武林盟，以此物相认。”
　　箭套染血，机械上有一股油味和腥味。
　　“静候佳音。只是我不知武林盟址在何地？”慕容南。
　　小道消息有传武林盟在哪个国的都有，恐怕除了武林盟的人，谁也分不清哪个消息是真。
　　“西南栈道，丘沙湖。”
　　慕容南震惊地瞪着头也不回走掉的阮初一。
　　“她就这样把武林盟地址告诉我们了？”慕容南问身旁的十几人。
　　连弱：“师哥，你说什么呢？”
　　“你没听见？她说了武林盟地址。”
　　连弱：“没有啊。”
　　阮初一的人影越来越远，变成一个小点。慕容南又听见了阮初一的声音：
　　“传音入耳。别人听不见，傻瓜。这可是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