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大后天

6、第 6 章

　　六、“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

　　“如果你要走，就把我的命一起带走。”——江城

　　“啊呀呀呀！”被踹在地上的金磊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江城已经收回腿。

　　“废物。”甩甩胳膊，没看见他一般接着往前走。

　　“你去哪？”地上的金磊不甘的朝着他的背影呵斥。“再来！”说着捂着一条胳膊踉跄爬起来。

　　“滚。”说话的人，语气没有波澜，脚步没有停顿。

　　“姓江的你等着！老子一定会打败你的！你没有几天可以得瑟了！”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倏尔停下脚步，吓的金磊条件反射的摆起来防御姿态。江城回过头，唇角勾起：“好啊。我等着。”眼中是漫不经心的傲然。

　　金磊一愣，耳边聒噪的蝉鸣褪尽，这个脸上还带着伤的人，噙着笑，周身却像是染了一层黑红的血色。明明艳阳高照，金磊却一阵寒颤……

　　“我，老子一定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声音却越来越小，渐渐失了刚刚的底气，“咳咳……嘶，江王八下死手啊！”不小心扯到了胳膊，金磊紧咬着牙缝向那已经走远的身影狠道，“给你磊哥等着！”

　　宿舍里的叶清正在反省着刚刚自己的冒失：“那位同学伤的那么重，不会有事吧？不应该打扰他休息的……他会不会很难过……”叶清一边自言自语，手里的扫把扫的更起劲儿了！把宿舍打扫干净！让他感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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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需要温暖的江城同学，正在武馆挥汗如雨的锻炼中……

　　从武馆回来学校大门已经关了，江城翻墙回到宿舍，看见一尘不染的宿舍以为自己走错了，要不是手里还拿着钥匙……

　　叶清已经睡了。江城摸着黑爬到床上，扯乱了刚刚还整整齐齐的被子，倒头睡了。

　　估计是昨天打扫宿舍累着了，叶清的生物钟延长了两个小时，等他爬起来往江城床上一看，被子掀开着，但没人。

　　叶清有点蔫吧了，昨天的事他想再当面道个歉的……

　　还是没办法么？看来，未来三年也是自己一个人了。果然，还是太难了……

　　“唉……”他本来满心憧憬的新生活，交一个好朋友，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讨论题目，运气好的话，两个好朋友也不错！可这一切还没开始，就破碎了。

　　“果然，还是太难了……”

　　打碎叶清美好憧憬的罪魁祸首还在武馆逍遥快活着……

　　“喂！小子！”

　　躺在武馆地上睡的正香的江城被人踢醒了。

　　“老师。”

　　“老什么师！这都几点了！未成年不准在外留宿啊！”穿着拖鞋裤衩的胡子脸大叔就是江城的老师，也是武馆的老板，曾经国际有有名的散打王——路驰。对，人如其名，也是一名真路痴。名声大噪时路驰突然隐退开了这家武馆，学生也不多，他在这里上课，后来金磊也来了……老师就他一个，还是个“老”光棍，其实也不算老，28岁，只是平时扮相太邋遢。

　　“哦。”江城难得听话的起身，看看外面天都黑了，肚子咕噜响了两声，“好饿。”

　　“饿了滚去外面找食吃，老师家里是没有余粮的！”路驰一脸的你不赶紧走我就踹你了的表情。

　　江城抬头看了眼镜子里伤还没好全的脸，还有身后柜子上那个金黄的奖杯……
　　“哎哎！看什么呢！”察觉到他的视线，路驰赶紧蹦过去把那奖杯抱住，“这可是集体荣誉啊！不能破坏！”

　　江城指指自己的脸：“老师，我赢的。”

　　“你辛苦了！”路驰支吾着，“但是！老师最近手头有点紧，等我发财了，保准带你吃香喝辣！”
　　“……”

　　这话好像听过，还不止一次……接着一脸司空见惯的江城抬腿走了。

　　“我说真的！哎！吃香喝辣！”路驰对着快要走出门的人喊着，回头看着怀里的奖杯，嘿嘿的笑的像个傻子。

　　华灯初上。

　　黑夜开始了它完美的伪装，悲伤的、丑陋的、肮脏的……好像不管什么，在黑夜里就变得朦朦胧胧，什么都可以隐藏，什么又都可以变得顺理成章。

　　叶清是出来买生活用品的，马上军训就要开始了，两个星期不能出校，顺便再吃一顿麻辣烫。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叶清拎着东西一脸的意犹未尽，刚拐进一巷口，就听到一阵骚动。

　　“江城，今天你可别想站着走出去！”一人恶狠狠地说道，“都给我上！”接着有杂乱的脚步声涌到地上靠墙坐着的黑影跟前，那黑影捂着肚子，一只手护住头顶，想爬起来，但拳脚太过密集，让他一时找不到反击的时机。

　　躲在巷口的叶清，模模糊糊窥了个大概。打架啊！不对！很多人打一个人啊！怎么办？从没见过这般场面的叶清害怕的本能往后退了几步。跑吗？当作没看见吧！可是，那个人…怎么办……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在这里！”原来叶清又跑了回来，他声音喊的很大，巷子里的人一听到他喊就开始慌了。带头的那人朝着江城恶狠狠来了一句：“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一个接一个从另一头跑了。

　　看着人都走了，叶清赶紧跑到江城跟前，没有什么警察，这乌漆嘛黑的旧巷子连个人影都少见。是叶清假装带着警察过来而已，他觉得刚刚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但凡刚刚那些人有一点怀疑，那肯定就漏馅儿了，到时就是他们两个一起被打……好险。

　　这不是？“同学？同学？你怎么样？”叶清蹲下身，看着这个又鼻青脸肿的舍友，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走。”江城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咳咳，滚！”

　　“不行！我们一起走！”叶清看看四周：“他们都走了，没事了，你不用害怕！”叶清压低了声音，生怕再引来刚才那群人。

　　双拳难敌四手，江城没想到对方带了这么多人，还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敢动起手，虽然这巷子老旧平常没什么人走，偶尔还是会有学生为了省事儿抄近路，比如他和叶清……但正常人看到这情景不是早就装作没看见跑了么，他怎么还在这？

　　“呵。”被救了么？

　　“同学？”叶清听到他嘴里一声哼，还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口。

　　算了，没力气了。

　　“右边。”江城撑着自己右半边身子说道，下巴往右指示意叶清到右边扶着他。

　　“好的！”叶清像是接到了什么绝对指令一样，绕到右侧扶住他。他远没有江城高大，只能揽着江城的腰，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同学，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叶清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

　　“江城。”

　　“什么？”

　　“我叫江城。”

　　“啊！…我叫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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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觉得话题跑偏了么……）

　　江城不去医院，在叶清多次劝阻无果准备去找值班老师时，江城终于用最后一点耐心把宿舍门从里面锁住，钥匙扔到了窗外……

　　“再啰嗦连你一起扔了。”丢下一句气势汹汹的恐吓江城就陷入了昏迷。

　　？叶清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那边江城嘭一声倒在床上，还是叶清的床。

　　马上就军训了啊！他们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