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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捏这个花儿的时候,手指这样顺着转,这样捏的快,你这样一个个的捏,得捏到啥时候?”第一天嘛,就只做些打下手的活儿,帮着捏个花样,或者是抬个蒸笼什么的。

      忙忙活活到中午,方月华就累的不想动弹了。方元到底是心疼闺女,反正下午也不怎么做活儿,索性就打发闺女回家了:“自己路上小心些,可别走小路,这会儿大家都忙,小路上可没什么人。”

      方月华笑嘻嘻的应了:“我知道,我走大路,我想顺便去杨记卤味买只卤鸭子。”

      方元点头,给方月华银子:“多买两只,一会儿我回去拿,正好请你李大伯他们吃。”李大伯就是大师傅,方元原本也时常请他们吃饭。

      方月华都应了,拿了银子就出门。反正呢,家里有人做午饭,所以她就溜溜达达的,也不着急回去,周围的店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她还进去看看。

      “方姑娘。”正走着呢,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这大路上,姓方的就她一个。方月华转头,是个不认识的青年男子,看着一脸严肃的。

      她左右看看,嗯,确定是叫的自己,可是不认识啊。

      “我是徐哲的大哥徐醇。”男子说道,方月华啊了一声:“是你啊,徐哲身体好了吗?”

      “多亏姑娘送医馆送的及时。要不然,他在外面停留一晚上,肯定就没命了。”天色虽然不是特别冷,但是徐哲已经昏迷,就那么在山顶上,半夜有个什么野兽了,咬一口,或者,根本不用体积庞大的野兽,就一条小毒蛇,手指头粗细,就能要了徐哲的性命了。

      “没事儿,也是缘分,他自己摔下来砸到了我家的马车,要不然我也不会送他去医馆的,你是替他道谢来的?那正好,砸坏了人家马车,我们赔了半两银子,送徐哲到医馆,我爹也给了大夫半两银子。”

      总共一两银子,方月华伸手。

      徐醇大约是没见过直接要钱的女孩子,都有些愣住了,但随即,还是从荷包里捏了几个银瓜子出来放在方月华的手心里:“不知道姑娘救起来徐哲的时候,在他身上,或者是周围,发现一枚玉佩?这么大,上面是雕刻着龙凤呈祥。”

      方月华摸着下巴使劲想,然后摇头:“我估摸着你们两兄弟应该是大家族出来的,但我救徐哲的时候,猜测他是被人给抢劫了,因为他身上也没荷包什么的,就穿着原先的衣服。但衣服这东西,不管是当铺还是自己穿,都会被官兵给注意到,所以犯不着去打劫走。”

      这也是徐哲为什么能有命在,毕竟是京城嘛,出了人命,那官府肯定是要追查到底的,可要是只丢些钱财,指不定徐哲这种大家族出来的还会觉得丢脸不愿意说出去呢。

      徐醇立马就明白方月华的意思了,她没见过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说徐哲除了那一身衣服,就是没都没了。

      “多谢姑娘。”徐醇点头,伸手又递过来个盒子:“你对徐哲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点儿小东西,是徐哲的一番心意,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方月华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然后就笑眯眯的点头了:“不推辞,不过呢,咱们也算是两清了,虽然你们家送的礼物很贵重,但毕竟徐哲要是在外面冻病了什么的,就更麻烦了是不是?我收了谢礼,你们也就不用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以后若是没缘分,还是别见面了。”

      大户人家,高攀不起。

      不是方月华自得,她那相貌,那可是一等一的,万一被大户人家看中了可怎么办?她小门小户的,反抗不起啊。

      说完方月华就转身继续回家了,徐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等方月华转弯了,他才转身走人。

      方月华带着谢礼回家,和方赵氏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方赵氏打开那盒子就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这样贵重的礼物,你怎么能收?就算是咱们救了徐哲,但不过是用马车载了人家一程,你收了人家一两银子就可以了,这样贵重,不行不行,得想办法还回去才行。”

      方月华这才忽然想起来,她是上辈子看习惯了金银珠宝,所以虽然觉得这礼物贵重,但也不是特别挪不开眼。可方赵氏就不一样了,她是第一次接触这样贵重的东西。

      盒子里面是两套首饰,一个是纯金的累丝头面,拎着就能感觉到份量是很不小的,上面还点缀一些红宝石。另一套是珍珠的,就算是方赵氏不懂这些珠宝,可看那珍珠又大又圆还光泽闪闪,自然也能猜出来是价值不菲的。

      方赵氏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珍珠,也就是黄豆大小,可现下人家这谢礼,都大拇指指节那么大了。

      “还不回去了,我知道他叫徐哲,又不知道他是哪家的。”方月华摊手:“再说,我都和人家说了,两清了,以后就没必要再见面了,娘你要是觉得太贵重了,那咱们不如卖掉换了钱,再买一个大院子?”

      方赵氏完全没有买房子的打算,有个地方住就好了,买那么多的房子住不过来,那不是白白放着浪费吗?房子这东西,又不比别的,能珍藏。房子若是长时间不住人,没人气,坏的可快了。

      “到底是人家的谢礼,卖掉也不好。”方赵氏说道,皱眉想了半天,叹口气:“先收着吧,日后若是有机会就还回去,要是没机会那就压箱底,回头给你当嫁妆。”

      虽然人家这谢礼一看就知道是分别送给母女两个的,但方赵氏也没打算和闺女抢东西,这首饰要是戴在脑袋上指不定还会引来小偷,她还是藏起来算了。

      她刚才可是掂量了,那都是真金的,就算是放旧了将来也是能当金子用的。

      方月华更不反对了,她带着小石头吃了午饭,就自己睡午觉去了,累了一上午,现下得好好养着精神才对。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今儿竟是做梦了。可说是做梦吧,梦里的人又都是模模糊糊的。

      梦里王爷要招待什么宾客,好像是很严肃的事儿。但她被人骗了,以为能去找王爷争宠,到了待客的园子门外,还没说什么呢,就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神,然后 ,她就被人给扔出去了。

      真的是扔,那侍卫拎着她的两个胳膊,将她摔到了门外,要不是她冬天穿得厚,差点儿就没命了。但这样,也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甚至,王爷因为这事儿,还冷落了她一段时间。也就是这冷落,让她知道失宠之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越发的看重自己的相貌,越发的要争宠了。

      方月华捂着胸口坐起来,梦见这旧事,对上那眼神,她就被吓醒了。

      自己下床去倒了点儿冷水喝,清醒了些,就忍不住皱眉了,梦里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居然和今儿见到的徐醇的眼睛一模一样。奇了怪了,可那脸,却不怎么一样。

      是自己今儿见了徐醇,所以做梦的时候将人给代入进去了?

      或者,就是徐醇,只是多年以后,相貌发生了变化?

      她觉得,更有可能是前者。毕竟,白天见过什么,晚上梦见什么这种事情她也经常有的。

      就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有些晦气罢了,明明都说好了不再想的。

      方月华叹口气,放下茶杯,然后去翻自己的梳妆台,可怜兮兮的,就一把梳子几根彩带还有几个银铃铛,胭脂水粉一样没有。她倒是不想要胭脂水粉,她想要面霜。

      另外,天气热,从铺子里到家里,少说也一刻钟,大部分路程还都是晒着的,她是不是得弄个锥帽什么的盖一盖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爱美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娘,咱们家还有花瓣儿没了?”翻腾了一会儿,方月华去找方赵氏,方赵氏疑惑:“找花瓣儿做什么?”

      “我听说一个胭脂方子,想自己试一试。”方月华笑嘻嘻的,方赵氏随她折腾:“家里没有,你要是想要,那回头花农往铺子里送的时候给你留点儿。”

      他们店里也会跟着季节做些花卉点心之类的,但量不多。

      方月华也不着急做,反正她时间大把的,日后慢慢来呗。

      方赵氏让方月华站起来:“给你量量尺寸做新衣,这眼看七月,秋装也该准备起来了,你也比去年高了些,怕是去年的都穿不了了。”

      方月华倒是无所谓:“不是有缝边吗?缝边放下来,衣服不就大了些吗?”

      穷人家做衣服都这样,缝边多缝进去一些,到时候放开一些,然后就不用做新衣了。虽然他们家不是穷人家,但也不是富裕人家,能节省一点儿还是节省一点儿比较好。

      “就做一两件新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做不起。”方赵氏说道,很是有些不明白:“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做新衣了吗?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这么节俭了呢?”

      方月华打哈哈:“那不是看你和我爹太辛苦了吗?好吧,你要是非得做,那我也不反对,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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