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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岁初(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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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衡看着那被熊熊烈火舔舐的豪华宅邸,那里曾如日中天,无可比拟。
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显得更为凄 凉。
错杂的灵力映亮了整片黑夜,如黑暗中的白虹,绚烂如烟火,此时却无比讽刺。
他哭不出来,甚至感觉不到悲伤,但他的心上仿若中如千斤,压的他呼吸困难,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整个世界在他面前灰飞烟灭。
‘‘萧玉衡。’’
他木然转身,心口一阵凉意,似乎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贯穿,却不疼。
‘‘秦璇?’’他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半边脸上的烧伤已变得通红,红的几乎发烫。
‘‘滚。’’秦曦和冷冷的看着他,剑出,扬起一串血花,‘‘你们萧家的人,都让我恶心’’她一扬手,萧玉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整个人掀了下去,一路从刚刚千辛万苦爬上来的山道上滚了下去。
他从地上艰难站起,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后,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不可置信地茫然抬头,看着刚刚恢复神志的秦曦和。
他突然很绝望。
萧玉衡看见她在笑,她被烧毁的小半边脸仿佛活过来一般跳动着,笑得森然狰狞。
‘‘你若再敢在修行期间和世家子弟打架,小心我收了你的剑,听到没有?’’萧夫人忍无可忍的大声呵斥跪在地上的萧玉衡。
十六岁的萧玉衡是标准的混世小魔王,一天不惹一二十件事就闲的慌。
‘‘我没有!他们说阿璇长得难看我才打他们的!再说我也没有输!’’
萧玉衡‘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脸上带着少年的稚气和青年特有的执拗,但眉宇轮廓间已能看出英俊潇洒的模样。
听到这话后的萧夫人愣了一下,然后也只是叹息了一声,摇摇头‘‘罢了罢了,此次就不算你犯错了。’’
她摆摆手,‘‘以后不要再打别人的脸了。’’
‘‘好好,娘亲再见!’’萧玉衡巴不得萧夫人赶紧放了他,转身就窜向门口,但还没迈过门槛,他就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看样子是偷听到了全过程。
‘‘阿璇’’萧玉衡一看见她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狭促的问了一句,‘‘担心我啊?’’
萧羲和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别这样嘛,你看我都被骂了,差点都要被家规处置了,要被打的半死的!牺牲这么大,你都不看看我?笑一笑嘛!’’他嬉皮笑脸的追上她。
萧羲和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色。
‘‘阿珩,阿璇。’’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破了这冷清的气氛,二人抬头看去,一袭暗红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正看着他们。
‘‘阿爹!’’萧玉衡连蹦带跳的飞奔过去,萧羲和则走到他面前,小声的唤了声‘‘阿爹’’。
‘‘怎么,两个人闹不愉快了吗?’’萧北辰看了看萧玉衡,又看看萧羲和。
‘‘没有,没有,我们好着呢!’’萧玉衡咧开嘴呵呵笑道,‘‘阿璇,对吗?’’
‘‘嗯’’萧羲和点点头。
萧北辰这才松了口气,‘‘这样最好,阿璇,以后他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尽管告诉爹爹,阿爹替你教训他。’’他拍拍萧羲和的肩。
‘‘爹……’’萧玉衡明显不乐意了,‘‘我怎么会欺负阿姐呢,您可不能乱给我扣帽子。’’
‘‘铭郎。’’萧夫人听见门外的动静,便握着若华扇走出了祠堂。
‘‘绰娘。’’萧北辰看向她,眼中是温柔的光,‘‘阿珩这孩子,又给你惹乱子了?’’
萧夫人无奈的笑了笑,‘‘他哪一天不惹乱子?’’
‘‘娘……’’萧玉衡不乐意的撅了撅嘴,‘‘这回又不是我主动惹乱子……’’
‘‘好好好……’’萧北辰对此习以为常了,‘‘刚刚门生传报说,常德容氏出事了。’’
萧夫人挑眉,‘‘这种事情让门生去解决就好了。’’
‘‘我这不是看阿珩和阿璇抖十六了还没怎么历练过吗?’’萧北辰试探的问了一下,‘‘你看这件事……’’
‘‘好好好!阿爹我要去!’’萧玉衡立刻发表意见,‘‘我早就想出这枫林谷去外面转转了!’’
萧夫人沉默了一会,‘‘那就让他们去吧。’’
‘‘娘亲万岁!’’萧玉衡闻言欢呼,‘‘阿爹,我们什么时候出谷啊?’’
‘‘这么急着走啊?’’萧北辰叹息道,‘‘这回的是跟以往可不一样,和蜀中唐氏有联系。’’
萧玉衡不说话了,和其他几大家族扯上的事一般不会简单。
‘‘传言容氏的家主是被唐门的暗器所杀。’’萧北辰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萧玉衡,‘‘还去不去?’’
‘‘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萧玉衡不以为然,‘‘锄奸扶弱是江湖侠义,暗器又怎么样?我看它能不能比得上我这把思衡剑!’’
他举起手中古朴的镶着金边的剑,眼中满是自信,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萧北辰眼底尽是笑意,他点点头,‘‘那你们去收拾一下,然后等会就出发。’’
‘‘嗯!’’萧玉衡拉上一旁的萧羲和,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儿了。
只留北辰和萧夫人在祠堂前,他们相视一笑,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恍惚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