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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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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元滢当然也看到陈梦影了,上一世她恶毒的嘴脸还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不过她倒是表里如一,好过某些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同时元滢还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首望去,原来是坐在邻桌的瑞王殿下。元滢只在成亲宴席上见过瑞王一面,看上去很精干的模样。
元滢不明白瑞王为何盯着自己看,只能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收回了目光。
集英殿的宾客已差不多到齐落座了,太后才和皇上皇后出现在大殿上。元滢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只见太后笑眯眯的,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孙辈,精神矍铄,身板硬朗。
宫中礼官宣布宴席开始,宫女们开始上菜,乐师们也开始奏乐,席间气氛一片和乐。
皇上子嗣稀少,大皇子、二皇子都是年少夭折,只有四位公主。瑄王的小妹齐乐菱便是给最小的六公主陪读。
今年太后的寿宴隆重非常,所以这几位公主便也参加了寿宴,把齐乐菱也带来了。
这齐乐菱进宫寄养在萱妃,也就是六公主的生母宫中,其实也是为了牵制瑄王府。好在齐乐陵年龄尚小,进宫哭闹了几日便习惯了。她的性子活泼可爱,进宫倒是很讨萱妃和太后的喜欢。
“母亲!哥哥!”齐乐菱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到齐嘉木的怀里,“我好想你们啊!”
“好了,寿宴上别大呼小叫的!”邵翠岚板起脸教训齐乐菱,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可不希望出什么娄子。
“哥哥也想你!”齐嘉木揉揉妹妹的小脑袋,不去理会母亲的训斥,“见过你嫂嫂。”
“嫂嫂,”齐乐菱看着元滢清脆地唤了一声,还甜甜地夸到,“嫂嫂真好看!”
夸得元滢心里像吃了蜜糖,她笑着递给齐乐菱一块自己做的糕点,“真乖,这个给你吃。”
“哇,太好吃了!”齐乐菱尝了一口糕点,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嫂嫂,我还想吃!”
“嘘,”元滢压低声音说,“这是嫂嫂献给太后的寿礼哦!乐菱吃完了,太后娘娘就吃不上啦!”
“原来是给祖奶奶的,那好吧!”齐乐菱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委屈巴巴地答应了。
齐乐菱微嘟的脸颊可实在太可爱了,元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慰她道,“等乐菱回王府了,嫂嫂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嗯,嗯,”齐乐菱听到有吃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头点得像拨浪鼓, “那等我岁朝回家,嫂嫂一定要做给我吃哦!”
“拉勾!”齐乐菱伸出胖嘟嘟的小拇指,元滢有些哭笑不得,也伸出了手指,和她勾了勾。
齐嘉木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自由的往上弯。
“看来二哥新婚燕尔,心情很是不错啊!”瑞王齐文晏端着酒杯过来,给齐嘉木敬了杯酒。
齐嘉木立刻敛了笑容,浅浅地饮了一口酒,淡淡地回道,“五弟说笑了,我哪比得上你这个风流才子呢!”
说实话,皇上对他们这两个侄子都很器重,但就是对齐文晏流连花丛的作风很是不喜。所以齐嘉木一提这茬,齐文晏脸上也变了颜色。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正好此时进来了一群舞姬准备表演,瑞王便神色不虞地回自己的席位上看舞蹈去了。
这群舞姬身段绝佳,纤腰水袖,舞得如彩蝶翩跹,把席上宾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特别是站在中间起舞的,一位面上蒙着轻纱的舞姬,身姿柔若无骨,脚尖点地,如清风般旋转,如仙子般仿佛要飞身而去。
宾客们看得如此如醉,一曲终了,舞姬们谢礼退场,大家还意犹未尽。中间面罩白纱的舞姬留了下来,皇上看得开心,特地给了赏赐。
舞姬揭下面纱谢恩,元滢定睛一看,居然是白芷烟。这尚书之女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一亮相,惊艳了众人。特别是瑞王,简直眼珠子都要长到白芷烟身上去了。
白芷烟给太后祝了寿,领了赏赐便躬身退下了。走之前还瞟了元滢和齐嘉木一眼,看着元滢的时候,神情倨傲,仿佛向她示威一般。
太后知道了白芷烟是璋王的侧王妃,直夸齐嘉木好福气。
邵翠岚看着众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下巴都快拾到天上去了,还顺便给元滢使了个眼色。元洼不喜欢高调,只叫个公公,把糕点呈给太后尝尝便罢了。
“嗯.....这皂儿糕是谁做的?”太后尝了一口小太监刚呈上的四小方方、奶白色的糕点,入口即化,回味无穷。“我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又不甜腻的皂儿糕了!”
既然太后问话了,元滢也不能继续躲着了,这能硬着头皮上前跪答道,“回太后娘娘,这糕点是臣妾做的。臣妾听闻太后祖籍是临安府,便做了这临安的传统小吃,还望太后不要嫌弃。”
“傻孩子,我怎么会嫌弃呢!快起来吧!”太后和蔼的说,“这皂儿糕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啊,让我这个老太婆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就是家乡这皂儿糕和那脆甜的桂花糕了。”
“太后娘娘还年轻着呢!您要是喜欢,往后臣妾做了桂花糕再给您送来。”元滢听了太后的话,也挺高兴,乖巧地回道。
“你这孩子还真讨人喜欢!你和嘉哥儿的婚礼我没去,这个镯子我戴了大半辈子了,就送给你做新婚贺礼吧!”太后取下手上的翡翠玉镯递给身边的小太监,让他送过去。
元滢真没想到太后会给这么大的赏赐,有些惶恐地俯下身,“谢太后赏赐。”
陈梦影看到这一幕,脸都要气红了。就一盘一文不值的糕点,居然能得到太后这么高的评价,还有这么贵重的赏赐,这元滢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听到太后给元滢的赏赐后,精心准备、刻苦排练舞蹈的白芷烟,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这一切本是属于我的!元滢,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一切都夺回来!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元滢领了赏赐,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松了口气。
一转头却撇见瑞王齐文晏正看着自己,神色古怪。不过席上好些人都在盯着她看,元滢也就没有太在意。
寿宴要举行三四个时辰,元滢觉得待着有些闷了,就和齐嘉木说了一声,自己到殿外的花园里透透气。
外面已入夜,深冬的寒夜气温还是很低的,冰冷的空气接触到元滢温热的皮肤,呼吸到肺部,让她精神一振。后花园里有几株腊梅已经有了花苞,看来没多久就可以赏梅了。
屋外的温度还是太低,元滢在园子里转了转就准备回集英殿了。
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公公们尖细的声音,“快,快传太医!”
元滢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太监从集英殿急奔而出,听他们的话是要去太医院。
是谁突发恶疾吗?元滢疑惑地走回集英殿。刚进殿门就有人大喊,"瑄王妃回来了!"
"来人啊!把瑄王妃拿下!"随着皇上一声令下,一群侍卫立刻上前,把满脸茫然的元滢一把按住,双臂反扣,让她跪在地上。
元滢双膝磕的生疼,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又回想起了上一世,被家丁反绑着双手灌毒酒的情景,至极的恐惧一下子笼罩在心头,身子抑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元滢慌乱地用眼神寻找齐嘉木的身影求助,齐嘉木看到元滢纤弱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心疼得不行。
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下跪对皇上说道,“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突然腹痛,并不一定是吃了皂儿糕的缘故,您为何不等太医诊断以后再治罪呢?”
元滢听了齐嘉木的话才明白,原来是太后和皇后都突然腹痛,怀疑是她呈上的糕点有问题。
“瑄王殿下,刚才徐公公都说了,太后和皇后的菜品都是分开的,而且用银针试过毒。只有这瑄王妃献上的皂儿糕,既没有试过毒,还是太后和皇后同食过的。”
坐在一边的赵丞相掸了掸袖子,不紧不慢地说,“很明显就是瑄王妃的糕点上做了手脚,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元滢听了赵丞相的污蔑之词,急得直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慌乱地辩白道,“臣妾实在冤枉,望皇上明查!这皂儿糕我亲自试吃了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