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篇》小仙女阿呆

5、孤僻和自来熟

　　程凉是个自闭症患者。小时候他爸妈以为他只是内向，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等到他长大后越来越沉默，甚至连父母都不怎么说话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家而已不太对劲。于是带着程凉看医生，挂专家号。可惜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医生也没办法。好在程凉父母人脉还算比较广，因此在程凉大学毕业以后将他靠关系进了自家公司。
　　虽然程凉有自闭症，但他的学习和工作能力还是让人无可挑剔的。在公司虽然他从不与人商讨，从不与人合作，但他写出来的方案和项目都让公司的老板很满意。又因着他父母的关系，对他也是多加照顾。
　　江夏刚来公司就发现了一个尤其特殊的存在——程凉。
　　江夏发现他很奇怪，从来不参加公司的聚会，从来不主动和别人说话，甚至别人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在连续观察了程凉两个月以后，江夏忍不住上前搭讪了。
　　“嘿，看你好像很困的样子，要不要来一杯咖啡？”天知道江夏是怎样睁眼说瞎话说出这句话的——程凉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哪里疲倦了。
　　程凉继续敲打着键盘，好似没有听到江夏的文问话。
　　江夏见他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觉得尴尬，而是顺势坐到程凉旁边的座位上：“你来那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自我介绍下，我叫江夏，江河的江，夏天的夏。”
　　程凉依旧没有回答。
　　“难怪你叫程凉，性子也和你的名字一样凉冰冰的呢。我爸妈当初给我取名字的时候就说一定要取一个温暖点的名字。你看，你的名字这么冷，所以你的性格才一点也不开朗嘛。”
　　一上午，江夏都待在程凉身旁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惜他的努力一点用没有，程凉始终没搭理他。
　　就在江夏苦恼着该怎样让程凉开口时，程凉突然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你要干嘛？”江夏一瞬间有些懵，还以为程凉生气了要揍自己呢，却看到他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你去哪里啊？”江夏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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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凉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一天到晚可以有讲不完的话。最开始的一两天，程凉一点都感受不到江夏的存在，因为他专心于自己手头的工作。等到工作结束后，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时，他听到了江夏的声音：“我跟你说，公司食堂的菜真的越来越难吃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撸串，我知道一家撸串，味道可正宗了！”一个吃的，也值得他那么费尽心思的去想？实在不能理解江夏思绪的程凉拿起身边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但现在，耳边却总是时不时的就会听见江夏的声音。
　　终于在江夏坚持了两个星期以后，程凉终于回了他两个字：“很吵。”
　　虽然江夏听清了程凉的话，但比起听清他的话，程凉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更让江夏兴奋：“哎哎哎，你和我说话了哎！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不过你声音挺好听的。当初我还猜你不说话的原因是不是你不会说话，或者声音难听，有口臭呢。原来我都猜错了啊，不过你声音那么好听为什么都不说话啊？”
　　程凉在这一瞬间有点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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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公司的人开聚会，程凉不去，而缠着程凉的江夏也没有去。
　　“为什么你总是不参加公司的聚会啊？”江夏一边看着朋友圈公司里的人发的图片，一边问程凉。
　　毫无疑问，程凉没有回答他。
　　“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接一杯。”好在江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静，自顾自的拿起杯子就准备去接点水。却没想到公司内突然间停电了！
　　正在江夏怀疑是跳闸了还是短路了的时候，他突然被身后的人猛地抱住了！
　　“你干嘛，吓我一跳！”江夏大声道，“别勒那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江夏不高，只有178，而程凉却有186，所以他抱着江夏的时候正好抱住的是他的脖子那一块。
　　程凉没有听江夏的，反而越抱越紧。江夏只得把杯子扔掉，用手去扣紧紧勒着自己脖子的程凉的手。
　　好不容易掰开一点，江夏赶紧转了个身正面抱住程凉，然后安慰道：“只是停个电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啊。没事没事。”还用手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
　　程凉在江夏的安抚下渐渐松开了紧勒着他的手，就在江夏感觉自己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嘴上突然贴近了一个软软濡濡的东西——程凉在亲他！！！
　　江夏震惊到愣在原地，毫无防备的嘴，刚好让程凉的舌头轻易的闯入。
　　直到眼前突然闪现刺眼的光，江夏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正吻的尽兴的程凉。
　　“你你你你你……”江夏一边擦着自己的嘴，一边指着程凉说不出话来。
　　“不怕了。”程凉突然开口道。
　　“哈？”江夏没听太清。但他也没空去想程凉说的什么话了，因为程凉又亲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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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过后，江夏很久很久都躲着程凉。当别人打趣他终于放弃改善大冰块的时候，江夏也只能默默不说话。
　　但程凉心里却住进了江夏。每天工作后的闲暇时间，他都会忍不住听自己周身有没有他的声音，甚至有时候会想起那天晚上和江夏的亲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但是他发现那种感觉挺好，而且江夏的嘴唇……甜甜的。可是这几天江夏都不像以往那样来找自己了……程凉心里觉得有点闷闷的。
　　要自闭症患者开口讲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当你被他划到他的领域时，让他开口说话就不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了。
　　“……”看着端着盘子坐到自己对面的程凉，江夏很无语。但他又不想那么明显的躲着程凉，所以他只能默不作声的吃着自己的饭，假装没看到坐在对面的他。
　　程凉把餐盘放下后就一直盯着江夏，见他一直低头认真的吃饭，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江夏说的食堂的饭很难吃的事。可是现在看他吃的那么认真，难道今天的饭菜很好吃吗？这么想着，程凉忍不住拿起自己的筷子伸向了江夏的盘子。
　　“你干嘛！”江夏再也做不到无视程凉。
　　“想吃。”程凉居然回应了江夏，可是江夏显然现在心思没在这上面：“想吃你自己盘里不是有吗！”
　　“想吃你的。”程凉看着气鼓鼓的江夏觉得有些好玩，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戳了下江夏的脸。
　　江夏一下子弹起来，感觉自己脸跟火烧一样：“你，你，你有病啊！”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程凉看着江夏离开，愣在那里许久，才慢慢的拿起筷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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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夏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心里一方面有些高兴，一方面又有些懊恼。
　　高兴程凉现在很明显待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总是自己追着他，而现在程凉好似把自己放进他的交际圈了，也时不时的会主动找江夏了。
　　懊恼的就是江夏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两在办公室里接吻的情景！他不明白当时程凉为什么，以及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亲的自己。而且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做这样的事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江夏现在慢慢在调整自己的心态了，或许程凉当时只是害怕而已，所以才做出了那种举动。
　　于是再一次碰到程凉的时候，江夏已经稍稍放开了些自己心里的郁结。
　　“江夏。”程凉叫江夏。没错，这就是让江夏最自豪的地方——程凉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了。
　　要知道程凉是一个见到公司老总都会直接无视的人，现在眼里居然看到了江夏，甚至能主动和江夏说话！公司里的人都佩服江夏，说程凉和江夏说的话比程凉跟公司里所有人说的话都多。江夏虽然表面很不屑，但实际心里乐翻了天。
　　“你要去哪里？”江夏看程凉好像要出去的样子。
　　“跟着你。”程凉看着江夏。
　　“哈？”江夏一脸懵逼，“我是要出去取材料，你跟着我干嘛？”
　　“跟着你。”程凉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到江夏就忍不住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跟了出来。
　　“你工作做完了？”江夏问。
　　“没有。”程凉回道。
　　“那你回去工作啊，我要出去取材料，等会就回来了。”江夏挥手让程凉回去。
　　程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瞬间很焦灼，他想让江夏不要走，或者带上自己，可是等他追出去的时候，江夏已经坐上车离开了。
　　那天江夏没有回来。准确来说是江夏回不来了。
　　江夏坐的那辆出租车，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被侧面驶来的卡车给带翻，压倒在了卡车车底。而出租车里的司机和他，全部当场身亡。
　　那天程凉在公司待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回来江夏。他爸妈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他都没接，他只是想着为什么江夏还没有回来？
　　等到第二天公司的人来上班，看到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的程凉时，才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昨晚……江夏出车祸了吗……”
　　公司里的人都不怎么和程凉说话，因为你和他说话他从来都不会回应你。可是最近见江夏和程凉好像关系挺好的，所以他们才忍不住对程凉说道。
　　程凉原本有些呆呆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听到江夏的名字后猛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在哪里。”
　　正在说话那人愣了一下，才有些低落道：“他死了……昨天出车祸死了……”
　　程凉愣愣的看着那人，没有一点反应。那人见程凉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只好回自己座位去了。可是他刚坐下没多久，程凉突然发疯似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然后用拳头一拳一拳的锤着他的办公桌。
　　办公司里的人都吓坏了，愣了好久才打电话叫了保安和120。等120的人来的时候，程凉的办公桌已经被他敲坏了，而他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被120带走以后，程凉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公司。后来公司的人整理他的办公桌时，发现了一封写给江夏的信。字不多，但内容却让办公室的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好，我叫程凉。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江夏。”
　　阿呆有话说：自己回看了一下，感觉这篇挺糟糕……但是我还是发上来了～我喜欢江夏，喜欢笑起来很可爱的男孩子，但是有时候又觉得那种程凉那种冷冷的男孩子贼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