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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天苍苍,野茫茫,我看人脸真的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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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斯音感觉自己这朵生长在社会主义沃土上的的花骨朵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要凋谢了,立刻情深义重情难自抑的道歉:“要不我给你买身新的?”
陆周豫露出一个商业假笑:“我劝你三秒钟之内消失。”
乔斯音顾不上僵硬的腿,提溜着小裙子赶紧往宴会厅里冲。
裴外公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小孙女,把她转了个圈仔细检查了一遍:“跑到哪去了吓死外公了。”
乔斯音哪敢提去见乔先生了,这次宴会本来就没有请乔先生,不知道他走了谁的路子过来了,本来就已经足够让裴外公生气了,再多提一句怕是裴外公能现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刚吃了几块小蛋糕,裙子腰有点紧,就去整理了一下。”
裴外公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家里短你吃的了,少吃点蛋糕不然牙要坏了。”
“没事,我不怕。”乔斯音笑嘻嘻的靠在外公身上。
“今天人多,乱糟糟的,我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家,不然小魏又要跟你妈告状。”
乔斯音趴到外公耳边悄咪咪的说道:“我妈要去北京开工作室啦,最近忙得天昏地暗魏阿姨不敢打电话的。”
裴外公眉头一皱,语气也不由加重:“上海这边的工作室不是开得好的好的,跑到北京干什么!”
乔斯音终于理解了因为一个人厌恶一座城,估计因为乔先生在北京裴外公才这么大反应。
“现在很多明星都在北京嘛,要是从上海来来回回的多不方便,不过我和姐姐都在这,妈妈肯定不会一直待在北京啊。”
裴外公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就是想起乔先生这火就收不住:“行啦都九点多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个!”
乔先生还没走乔斯音怎么可能看着他们两继续吵架:“我还想跟思妤玩儿一会,咱们一起回去吧,外公我今晚想和外婆睡,明早还想吃外婆做的鸡蛋羹。”
裴外公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但还是故作严厉的说道:“你外婆就会做那一个你还一直惦记着,一会不许乱跑,就跟陈丫头待在一起,再有一会散了咱们就回家。”
乔斯音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溜烟躲到陈思妤那边去了。
这场宴会也是陈思妤的相亲宴,像猴子一样被拉出去展览了一圈终于好不容易有机会坐下喝口水,被一边盯着裴外公的动静一边坐下的乔斯音一屁股坐到了大腿上。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嘴里的水怎么能喷出来,陈思妤只好这样半含不喷的憋着。
乔斯音被她鼓着嘴瞪大眼珠简直就是个河豚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气的陈思妤边锤她边慢慢往下咽。
还是被呛住了。
乔斯音一边笑一把打嗝,陈思妤一把把她从腿上推了下去:“一边去!”
乔斯音顺理成章的溜到了门口保安跟前,狗狗祟祟的看了看周围没有闲杂人等,这才把手机壳扣开取出一张照片:“大哥,照片上这个男人离开了吗?”
保安仔细看了看这张颇具年份的全家福照片:“今天来的人多,好像没看到。”
乔斯音有点失望,不知道乔先生是不是真的放弃了:“那他要是走了您能跟我说一声吗,我一直在沙发那坐着。”
保安客气的点了点头。
陆周豫站在父亲身边跟裴外公交谈,慈文传媒对这部电影寄予厚望,连老总陆潮生都亲自赶了过来。
陆潮生看过了成片,对乔斯音记忆深刻,但是听说这小姑娘是裴外公一直带在身边的人,顺嘴就提了一句。
裴外公私下也问过乔斯音的意思,确定她并不想继续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因此就替她回绝了:“这孩子对拍戏没什么大的欲望。”
陆潮生有点可惜,这孩子又算有灵气,要是真在这行当好好干下去绝对能成事:“那真是可惜了。”
裴外公也没有多说,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散了。
慈文传媒原本是做节目发行和宣传营销的,这几年开始吸收新鲜的艺人血液,旗下的艺人只有陈筝这般年纪的戏骨,年轻一代还处于断层,今年新加入的宋晚生和彭璨虽然也颇具实力,但未来的路怎么样实在难说,眼下多培养几个新人也算未雨绸缪。
因此陆潮生还是想争取争取乔斯音。
陆周豫看了一眼低声交代助理的父亲:“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裴导是她亲外公,她要是真想进这行何必打这么多年酱油。”
陆潮生立刻改口:“不用去了。”
大家都是大户人家,互相也打过交道,不得不说无论是乔老爷子还是李曼竹女士都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可惜乔先生花花公子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大众来说,就算是白富美星二代的人设也比不上她爹带给她的黑点来的吸引眼球,只看现在的叶童雨就知道了。
宴会终于在筹光交错中画上了句点。
乔先生也果然坚持到了最后一秒。
裴外公年纪大地位也高,因此只跟几个投资人喝了几口就领着恋恋不舍跟陈思妤告别的乔斯音回家了。
外婆提前接到了电话,知道乔斯音要回家,已经提前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
乔斯音一进门,就被热情的外婆一把熊抱住:“外婆的心肝肝,累不累啊。”
乔斯音挣扎着从外婆的怀抱中探出头,笑眯眯的说道:“明天早上吃鸡蛋羹就不累了哦。”
裴外公看着电视机里的唱跳节目,年轻的小男孩们竞相散发着魅力,试图得到实现梦想的通行证:“你昨天不是还说那个什么杨是你的心肝肝还要给他打call吗?”
乔斯音不禁思考,自己难不成真的脱离了清纯可爱小学妹的队伍变成了中年秃头少女,连外婆都这么时尚了!
某乔下定决心,一定要紧跟时代的泥石流,决不能被弯道超车:“外婆咱们一起看吧!”
赵影后刚被外公diss完,立刻得到了外孙女的支持,仰着头冲着外公翻了个白眼,又搂着乔斯音一同回到沙发上:“我跟你说哦这个杨启航长得实在是太帅了,要是他跟我一个年纪哦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乔斯音:“......”
裴外公:“......”
天苍苍,野茫茫,我看人脸真的盲。
乔斯音认真求教:“外婆你不觉得这些人长得差不多嘛?”
赵影后急忙扒开乔斯音的眼皮看了又看:“这孩子,叫你平时不要多玩儿手机,看吧,都把眼睛看坏了,刚好明天是周末,叫你外公带你去眼科医院验验光看用不用配眼镜。”
乔斯音:“???”
看着外婆一脸认真的样子乔斯音心里也毛毛的,难不成真的是我最近用眼过度了?
裴外公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少哄孩子,我看他们长得就是一模一样。”
由此看来裴女士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的作风完全遗传自赵影后,尽管许多次乔斯音都被暴躁外公所迷惑。
赵影后奉行不管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先翻旧账总是没错。
裴外公已经有多次的斗争经验,迅速撤离了案发现场,只剩下乔斯音被抓住命运的后颈皮恶补偶像知识。
“你看那个粉色卷卷头的就是杨启航,多个性啊。”
恕我直言,这位朋友你的头发就像是睡了四五十年年久失修的床垫挣扎着要在最后一秒向大家展示出里面的别具一格芭比粉弹簧。
还真是兼具了凌乱美和公主风啊!
面对赵影后的星星眼,乔斯音含泪点头:“果然是不一般啊!”
连续接受了两天偶像教育并且吃了六顿鸡蛋羹的乔斯音终于收拾收拾行囊滚回去准备上学,刚回到自家小区感觉到通体舒畅延年益寿寿比天高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我非要好好开个荤我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个能逃过我乔某人的手掌心。
直到打开电梯门的那一刹那,陆黑粉对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快乐都是你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明天下午交生死文化小论文。”
生死文化课的杨老师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学究,具体表现在他非常主张大家用小论文的形式表示对生死文化的深刻理解,但是他每节课提到最多的死字就是在‘我那个孙子好端端的非要去参加什么比赛还要染头发,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比赛,难不成他参加的是美容美发沙龙,比谁头发的颜色多谁是最炫酷的独角兽?他这是要把我气死!’
他是不是最炫酷的独角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是不交作业很可能会被当成独角兽挂到黑板上供大家瞻仰。
乔斯音对死亡最大的理解就是她演的炮灰上,我说一句男主女主有光环怎么都死不了而炮灰啥都不干都有天雷劈死高压线电死,万一是个好看点的炮灰保不齐还会因为长得好看被人捅死,没有人反对吧!
但这么写的话可能杨老师还是会被气死。
目前看来最靠谱的办法就是去隔壁沾沾学神的仙气,到这个办法最大的困难在于一定要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才能走上人生巅峰抄到学神作业。
乔斯音毫不犹豫的举着pad冲到了隔壁,不想刚刚扔完垃圾的陆周豫正在洗手,半天才听见了敲门声。
从猫眼中确定来人是乔斯音,陆周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开门很有可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墨盒一样的感觉。踌躇了一会又觉得让一个女孩站在门口不好,这才打开了门。
乔斯音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动摇,灵活的从他的胳膊下面钻了过去:“学神你的小论文写了吗?”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乔斯音一句不带磕巴的吹彩虹屁:“学神我一直觉得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一不精尤其是对生死文化的理解非常透彻,您浩瀚的识海中那么一滴水珠就够我受用终生了,还请您赐教。”
陆周豫斜斜靠着大门看着一口气上不来都快翻白眼的乔斯音,凉凉的说道:“生活终于对我这个小可爱下手了。”
乔斯音:“???”
第一届27楼杯生死文化知识交流大会正式开始。
“你觉得死亡是什么?”
“眼睛一闭不睁,ha~”
陆老师第一回合引导失败。
“那我们谈生死时你对这两个对立面有什么看法?”
乔斯音义愤填膺饱含深情的背了一段《有的人》: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陆老师第二回合引导失败。
此时的陆周豫只想给她捶成一地鸡毛,这明明是提供一条论文逻辑线怎么还给我整了一处演讲!我瞧着你别当演员了当个报幕的就挺合适的。
乔斯音感觉学神脸色有点不对,赶紧闭上了嘴假装浏览起了pad。
“就照这个逻辑往下写,明天下午第一节课收作业,你今天晚上写不完的话明天收作业我可不会包庇你。”
乔斯音继续厚脸皮:“学神的大作可以供我等凡人瞻仰膜拜吗?”
陆周豫头疼的看着地毯上坐着的乔斯音,恨不得把她的脑子揪出来涮了牛油锅:“你是不是不知道生死文化课现在只有四个人上,就四本作业用屁股都能看出来有没有互相抄。”
乔斯音客观点评道:“杨老师没有屁股,一点曲线美都没有。”
陆周豫:“???”
“还有为啥生死文化课只剩下四个人了!”
陆周豫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大家都不想写论文,所以周五晚上换课系统一开大家都选了别的,目前就只剩下四个人了。”
乔斯音感觉学神不愧是学神,觉悟都比一般人高:“您觉悟真高,在这样研究的情况下依然坚守着咱们这门课程。”
陆周豫虽然觉得破坏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有点残忍,但还是实诚地说道:“或许你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也去参加宴会了。”
乔斯音:“......”
对不起打扰了。
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