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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七天 杀青一 ...
坐山观虎斗的燕青开心极了。
他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王世兵,语气颇为欢快,道:“狗开始咬狗了,小狗就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王世兵痛苦地蠕动着身体,口中不时地涌出乌黑的血沫,他说不了话,只能“嗯呜、嗯呜”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得叫得再大声些,否则,怎配得上大理寺的热闹呢?”
燕青举起手中烧得发红的烙铁,下一秒,那铁就紧紧地贴在了王世兵的脸上,能听见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看着王世兵那痛苦嚎叫的样子,他感到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兴奋,饱满的生命力在他手中,任他揉捏,任他把玩,他愈发地愉悦。
而大理寺,正如燕青所说,此时此刻热闹得很。寺卿坐在公堂上,不停地锤头揉胸,他审的正是王洪两家的案子,堂下的人都是大官,哪一个他都不敢太得罪。
这案子还惊动了圣上,拟旨下诏让大理寺卿务必尽快彻查。
原本,王家呈上的人证和物证,足以把洪牧定罪。但是没想到,洪家派人在监察院举报王都尉、王太史等多位王家朝臣,说他们沆瀣一气,贪污受贿,私吞国库,而且数目巨大,也上呈了铁证,监察院上报给了圣上。
圣上震怒,前一份圣旨大理寺卿都还没捂热,就又接到圣旨,命令大理寺协同监察院,会审两案。
案情正焦灼着,王家的人证突然反水,洪牧不但没有被王家扳倒,反而挺到最后,全身而退。
王家这边,一案是诬告朝廷命官,还蓄意做伪证陷害,另一案是私吞数目巨大的国库,贪污受贿,连连数罪,王家的主犯被判当众斩首,其余人则是流放荒北,家产全部充公。
一年不到,王家也同蓝家一样,败落了。半年间,都城少了两大世家,朝堂中人心惶惶,百官们被吓得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燕青回到长福室后,见蓝娰婳给他端来一碗豆腐脑,心情很好的他,二话不说,拿起碗就一饮而尽。
见燕青对自己越来越信任,蓝娰婳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真诚。
“将军,长福室里闷热,蓝儿今晚想去竹......”
话没说完,燕青就已经用行动堵住了她的口。
而得知王家消息的胡云喜差点被惊掉下巴。
她没想到,燕青布的局竟然这么大,他的复仇,针对的不是王家的小辈,而是整个王家。
看来,当初蓝家的灭门,王家一定出了不少力。
她稍稍叹息,想不到那个疯子燕青,如此爱憎分明,没有做标记的洪家当真就没出事。
那他,是不是还不知道,圣上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毕竟在整个大宣,圣上是给自己擦屁股擦得最好的人。
虽然燕青在为蓝家复仇,但是这并不足以抵消她对他的恨意。
圣上才是真凶,这案子翻不了,但是如果要惩罚圣上,有什么比江山易主更有效呢?
那么,杀了燕青才是对圣上最好的复仇。
如今,害蓝家的人就只剩下程家了。
胡云喜相信燕青的查案能力,也相信他偏执弑杀的本性,她知道,燕青不是一个会轻易放过猎物的人。
程家贵为皇亲国戚,但是男丁稀少,受封的子弟也都是荫官,如今在朝算得上要臣的,也就只有一个程御史。
胡云喜没和她爹交谈时,她还觉得那些逻辑可通。
但现在,她其实不太想得通,为什么程家也参与其中?
虽然胡家和程家都是皇亲国戚,可他们胡家是家大业大,她兄长和弟弟都是有实权的。而且,她的太//祖母也是出身宗室,她之前也是尊贵的武阳王正妃。
程家只有一个轩月娘娘嫁入皇室,还一直没有子嗣。
在蓝相未倒台前,程御史与蓝相经常政见不合,却同他们胡家一样不参与党派纷争。
按道理,比起胡家,程家应该更懂得明哲保身才是,可他们似乎身陷党派之争的漩涡中。
难道那些标记......
胡云喜叫来胡云飞,在纸上复制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只不过把那三大世家和燕字换成了“甲乙丙丁”四字。
她指着乙字下面画的一杠,问他:“如果画着张图的人是燕青,这是个什么标记?”
胡云飞仔细看着那些标记,确实和燕青在部署作战计划时做的标记很像,他答道:“这是排除。”
排除?有些难以相信。
胡云喜的脑子嗡嗡地响,她又指了指甲字下面的叉,看向胡云飞。
“这是确定,将军的惯用手法。”他继续回答,又补充道,“没有标记的,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程家是被排除了的。
那,洪家呢?
如果洪家也在其中,这次这么好的一箭双雕的机会,燕青是不可能放过的。
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当局者迷了。
她爹让她回盐城的话还犹如在耳,她必须尽快解决完这些事。
她只能相信燕青的疯狂,是可靠的。毕竟,她确信,燕青对蓝浩宇的爱就是疯狂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她胡云喜就是一只黄雀。
她看向胡云飞,说道:“云飞,我答应过娰婳,一定会救她的。她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燕青,他作恶多端,就算他现在赎了些罪,可他们欠蓝家的,实在是太多了。”
“阿姐,如果你们要杀将军,恕弟弟,不能答应。”
胡云飞知道,她们对这件事不会轻易死心,继续劝道:“阿姐,你劝劝娰婳,你不要和她一起冲动行事。大将军不是普通人,他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
“我知道。但这并不是放任他伤害娰婳的理由。”
胡云喜心里有些怒气。
“我们再从长计议救娰婳的事,你们不要做傻事啊,阿姐。”他恳切道。
明天胡侯爷就会把她送到盐城去,离开都城,再想回来帮蓝娰婳,就难了。
“可,我等不及了。”她的眼神坚定,透着杀气。
难以置信,胡云飞从没想过,连一条鱼都没杀过的阿姐,竟然在此刻,杀意凛然。
王家的败落已经尘埃落定,蓝家的仇好像也只差燕家了。
“云飞,蓝家的灭门,是圣上暗许的。”
她看了一眼他,发现他面如死灰,严肃道:“燕家的人,不无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问过爹了。当年你和娰婳的婚事,就是圣上逼爹去退的。
“不然,你以为这个大宣还有谁有能力,能够干涉胡蓝两家那时的联姻?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四年前,武艺不精、毫无战功的你,会被轻而易举地封为威武都尉,然后远赴边关?
“难道凭你是定远侯之子,燕大将军妻子的胞弟吗?
“这是场阴谋,从四年前就开始了,不,有可能更早!”
“不,不会的,圣上贤德,他不会这么对蓝家,圣上当年夸我,率大宣男儿之威,显胡家忠烈之武,便封我为威武校尉。”
“为报家国,解边境百姓骚乱之苦,我忍痛抛下她,离开京都,四年里,九死一生,无怨无悔。”
“阿姐,你一定是猜错了,这不是,不是真的!”
胡云飞无法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他嘶吼着,不愿意接受,一步一步向后退,他想逃走。
胡云喜没有惯着他,步步紧逼,对着他的耳朵,正声说道:“我知道,燕青极有可能是储君,是大宣的战神,是大宣的未来。可是,你觉得这样暴戾的人会是一位明君吗?他值得大宣的百姓托付吗?
“战事已休,这四年让荒北元气大伤,他们已无力再犯大宣的边境界线。南疆素来与我国交好,大哥出任南疆使多年,就算燕青没了,接下来的大宣,很长时间内,也不会再起战事了。
“圣上不仁,可他是天子,我等为臣为民,不该妄论,自有言官鞭策、史书评判他!但是,燕青,他还不是圣上呢,就蔑视人伦,无德无仁,残忍地虐杀那么多人,就算他们该死,可你觉得,这样的燕青,真的是大宣的未来吗?”
胡云飞将双手堵住耳朵,他不能接受,说道:“阿姐,你别说了。大宣的百姓如今安居乐业,这都是圣上的功劳。大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我不会背叛他的。”
她就知道,她这弟弟天生就没有鲲鹏之志。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求你别的,只要接下来,你保持中立,不帮他,也不帮我们就好。”
这熟悉的话,让胡云飞感到心里一记重击。
言尽于此,胡云喜不想再说更多了。
她要去找蓝娰婳,想要自己把她救出来。
将军府里还有个老嬷嬷,她是和燕青乳娘一起做事的老人了,之前也在霜叶居做事,管事嬷嬷顾忌燕青念及旧情,便没有赶走她,而是让她在后门护理花草。
而那个为胡云喜做事的小厮,便是她的孙子。
她现在是将军府里唯一可以帮她们的人。
自胡云喜离开将军府后,她就没见着自己孙子了,因为她那孙子有些野,经常见不着人影,她也就没当一回事。
可现在,已经有大半天没见着了,她有些担忧。
老嬷嬷刚修剪完花坛里的枝叶,坐在一边休息,忽然就见到自己的孙子走到面前。
小厮举着食指放在嘴巴旁,示意自己的祖母小声些。
老嬷嬷上去就给了那小厮头上一个锤子,骂道:“死哪去了?府里都出大事了,还一天瞎跑。”
小厮“哎哟”了几声后,便把胡云喜的交代告诉了自己祖母。
“这,哎呀,夫人怎么这么看得起我这老婆子,我哪里能做到啊?”
老嬷嬷急得不行,但是小厮又死皮赖脸地央求着:“好阿婆,夫人可救过我的命的呀,我们就帮帮她吧。”
她叹了口气,夫人在将军府时,对他们祖孙俩很好,有一次自己孙子贪玩,爬到了一棵很高的树上,不小心摔了下来,差点人就去了。
幸好夫人心地善良,不仅给他们找大夫,还用了府上好多珍贵的药材,她的宝贝孙子这才捡了条命。而那些费用,夫人也没有从她的月钱里扣。
从那以后,这小厮就唯胡云喜是从了。
老嬷嬷自然也是将这大恩记在心上,虽然知道很危险,她还是应允了。
夜色渐浓,将军府里灯火通明,老嬷嬷推着一辆推车回到了将军府的后门。
守门的侍卫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推车上只有土以后,便让她进去了。
府内的竹院里也亮起了灯,此时,蓝娰婳点了沉香,烟雾缭绕间,她舞动着婀娜的身姿,围绕着燕青跳着艳舞。
她的身体灵活又柔软,宛如一只自由飞翔的飞燕,在空中振臂回转,又似一条柔软的水蛇,在水中丝滑游动。
脸上的妆容很艳丽,她的笑容十分娇媚,坐在一旁的燕青已经看得移不开眼。
他想不到,蓝娰婳竟主动要求来竹院,以回味初遇那晚为由,要好好“爱”他。
为此,还让他把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叫退下了。
只见她轻跃着轻盈的步子,端起桌上的酒壶,缓缓地往燕青的杯子里添酒。
他自然一饮而尽,脸上的神态很是享受,眼里却慢慢燃起了欲//火。
很快,按捺不住的燕青一把抱她入怀,但蓝娰婳又拿起酒壶慢慢地给他倒酒。
燕青嘴角扬起一道坏笑,他问:“是想灌醉本王吗?”
她脸上依然挂着妩媚的笑容,调皮地亲了一下燕青的脸颊,才说道:“将军,蓝儿只是想试试您的酒量,看看是不是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千杯不醉。”
“哈哈哈!”
他笑了,笑得很放肆。
接着,燕青就从蓝娰婳手里夺过酒壶,整个举起,仰头一口气全部喝完,直至一滴不剩,然后问她:“如何?”
蓝娰婳将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嬉笑道:“不愧是将军,不过,此酒甚烈,将军能否,可还能再饮?”
“当然!拿酒来。”
男人不能说不行!况且,燕青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
却没想到,才连续喝了几盅,他脑袋就有些发昏,慢慢地,变得很是沉重,想睡得很。
蓝娰婳扶他到床上躺着,又替他宽衣解带,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睡觉。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很快,便闭上了眼睛。
这时,床底的胡云喜突然窜了出来。
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她们相视一笑。
当睁开眼亮光骤现时,燕青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还被扒光了衣服,只剩一条底裤,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坐在地。
而眼前,除了蓝娰婳以外,居然还有一个胡云喜。
他想怒骂,又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堵上了。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今天,在阴沟里翻船了。”
语气极为嘲讽,蓝娰婳说道。
愤怒无比,燕青猛地发力,想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却发现那绳子结实得要命。
即使是他,用了全力,也没挣断。
“别白费力气了,这还是你提醒的我。在暗室里,你用铁链锁我,如今我便还你这白金捆仙索,这是一位高人用黄金和铁矿特制的绳索,哪怕神仙来了,都挣不断的。”
胡云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从没见过燕青这幅样子,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
“喜姐姐,别跟他废话了,我要为哥哥,还有无辜惨死的三个姐妹报仇。”
蓝娰婳拿起手中量的亮得发光的匕首,眉眼间全是恨意。
“婳妹妹,我还有些问题没问他,待我问完可好。”胡云喜柔声道。
蓝娰婳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将军,我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些事我还藏在心里,没告诉她。你为他做的事,我理解也佩服,可我越佩服就越气愤,为什么你要拿她当他的替身?”
胡云喜吼得大声了些 ,蓝娰婳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毕竟院门外还有人把守着。
“这么多年来,我在府上如履薄冰,你待我如同陌生人,连个丫鬟、仆人都不如,我也没恨过你。可是我永远也也忘不了,那一晚,她身上那二十三道血淋淋的伤痕。”
也许是年少时就有过的好感,又或许是少女时期对蓝娰婳的崇拜,让她在她们重逢那晚,就已经对蓝姒婳滋生了,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情愫。
居然那么热烈,那么深沉……
燕青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个多年装作病弱的前妻。
他才发现,原来她也那么疯狂。
然后他忽地笑了起来,眼睛瞬间弯成了一条缝。
见不惯他那副嚣张的样子,蓝娰婳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却似乎没有踢伤他,反而把自己脚踢疼了,还差点摔倒。
胡云喜连忙扶住她,又继续说道:“格子里的纸条,我碰过,箱子里的面具,我也碰过。”
听到这话的燕青气得不轻,他拼命摇晃着身体,要站起来。
胡云喜则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我知道,你在为他报仇,我也在为她报仇。”
“也许,上次你说得对,我们在某些方面,算得上同类。”
他怒不可遏,奈何身体被束缚住,动弹不得,无法惩罚眼前对他大不敬的人。
蓝娰婳乌黑的眸子里有些迷惑,她看着他们,不知道两个人究竟在对峙些什么。
但她一心只想要为家人报仇。
“洪家,是无辜的吗?”胡云喜问道。
燕青怒瞪着她,眼神间轻蔑不已。
“落在我们手里,我知道大将军很意外。”
不错,他真的很意外。蓝娰婳,又是一个辜负他信任的人。
蓝家兄妹,胡家姐弟,全是骗子!
“但是,毕竟我们有一部分的目的,是一致的。我相信,今晚,谁也救不了你。而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与“弱”字,无甚干系。”
“如果洪家是无辜的,我自然不会做什么。如果,他们有罪,我猜,你也不想在这世上还留什么遗憾吧?”
胡云喜道。
“哼!”
燕青鼻间发出冷哼,他可是身经百战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折在这里?
见他态度刚硬,不愿配合,蓝娰婳便说道:“我劝你最好告诉喜姐姐,这样我们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那张嘴刚刚还那么甜言蜜语,此时却如同上了针尖,每说一句话,燕青就感到一阵扎心。
“你若愿意说,就点点头。之后的事,我会去做,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好好赎罪。”
胡云喜继续道。
洪家,无辜么?
告诉她们又何妨?
燕青白了二人一眼,随后又略微点了点头
胡云喜扯下了塞在他嘴中的布团。
“哼!”他继续“哼”着,然后才说道,“洪家,很快全都会陪葬。洪牧,也会死得很难看!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妨碍本将军的计划,否则,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云喜看了一眼蓝娰婳,两人心照不宣,一起重新把布团,塞进了燕青的嘴巴里。
得到了答案,胡云喜心里再次感受剧烈的抽痛。
她没想到,向来以正气浩然闻名的洪参政,竟然是让蓝家覆灭的推波助澜的主流。
“我们不像你,只会玩弄已经到手的猎物,自然也会信守承诺,让你痛快点的。”
胡云喜拿起匕首,递给蓝娰婳。
“娰婳,对着他这里,一剑封喉。”
她指着自己颈动脉,对蓝娰婳说道。
接过匕首的蓝娰婳,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金属冰冷的质感。
很奇怪,之前拿着匕首的感觉还好,但现在,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凉得让她的骨头发疼。
她定了定神,凝视着燕青的脖颈,举着手中匕首,早已下定好决心,要为哥哥和姐妹们报仇,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却好像灌了铅。
眼泪夺眶而出,匕首从指间掉出,她气得要死,蹲在地上,头深深埋着,不停地骂自己没用,双手捶打着自己。
胡云喜抱着她,眼泪也流了出来。
她怎么会不明白蓝姒婳此刻的心情。
她的那双手,从未沾染过血腥,从不曾杀过人。而她,受了委屈后,想得最多的,也是伤害她自己。
如果不是逼急了她,她又何曾有过,害人之心?
“燕青,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是因为你,她才变得那么痛苦的。”
胡云喜看着一旁的燕青,捡起地上匕首,缓缓走到他面前,继续道:“如果,当初有人让蓝浩宇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会怎么样?”
被这么一问,燕青愣了。
如果有人这样对蓝浩宇,他一定会百般地折磨他,让那人生不如死的。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该结束了,燕青。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胡云喜举起匕首,狠狠地向前刺去……
胡云喜&蓝姒婳:“杀青”喽,要杀青喽!
燕青:靠幺,这么快就要杀青了吗?
好嘛,盒饭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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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七天 杀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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