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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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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因病去世时,大陆与台湾依旧不曾恢复联系。
沛城百姓对蓝衣的评价褒贬不一:爱听戏的乡绅县官们大都评价极高——蓝衣的嗓子条件极好,唱戏有灵气得紧,一颦一笑都仿佛给角色注入了灵魂。
也有少部分一直当蓝衣是卖国贼。
“他常常去一座坟前祭扫,”剧场里有人说,“有一回我跟去看,简直大吃一惊,那座坟,竟是一个国民党将军的坟。”
于是便有碎嘴的人开始猜测他与那将军的关系,轻一些的觉得蓝衣原先是那将军的部下,被安插在这里打探情报;嘴巴毒一些的,便猜测他与那将军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有人说,曾看见蓝衣坐在坟前喝得大醉。
“有人真是个神奇的人,他什么事都晓得。”当年的阿青听见这些言论时,气得几乎就要与那些碎嘴的人吵起来,却被站在一旁的蓝衣轻轻拉住。
“是非功过,又与你何干?”蓝衣总是这样不咸不淡地回一句,而后牵着阿青面不改色地离开。
阿青不认识蓝衣常去的那座坟头的主人——他去世的时候她她不曾出生。那坟头的主人也确实是个国民党的军官。阿青想不通蓝衣为何常去那座坟头——她也不爱去想这些事,师父做的事,总归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直到蓝衣去世的第十三个年头,阿青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从台湾寄来,点名道姓说收件人是蓝衣。白色的信封已经泛黄,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大约是很久之前就寄出,但是一直被扣在邮局吧。
阿青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关于师父的一切她都很小心。毛边的信纸,格式十分老式,钢笔写出的字迹微微晕开,一笔一划仿佛都浸注了感情。
“星儿的墓安置在月牙山半山腰的一片树林里,”阿青坐在蓝衣的墓前,开始念这封信。
信不长,阿青扫一遍就看完了,想了想,还是来到蓝衣的墓前,打算一句一句念。
“……”
“一切安好,勿念。”
阿青念完信,撇了撇嘴,在墓前将信封信纸一遍点燃,絮絮叨叨道:“师父,你要是没听清呢,就自己看看吧,我把信烧给你了,记得查收啊。”
阿青自顾自地说着,说到一半突然又顿住,道:“师父,星儿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