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樱）花扇行》姒月喵

99、第99章 相爱亦相杀

　　第99章《相爱亦相杀》

　　春野樱这一天的疲累与不满在傍晚时宇智波佐助请她吃红豆甜汤的一刻烟消云散。
　　吃货最好哄，她也不例外。
　　埋头大快朵颐的樱见刚才说出去买东西的佐助回来后，背着手似拿着什么，咽下嘴里的甜蜜，眨巴着盈盈的大眼睛充满好奇。
　　“嗯……看在红豆甜汤的份上……我就原谅佐助君了……对了……你后面藏了什么？”
　　少一只手就是不方便，给个惊喜都办不到。但甭管是否能让她又惊又喜，这次不能再像风之国砂隐忍者村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佐助心一横掏出藏身后的花，一捧他纠结良久，最后在店家的撺掇下选的最俗气的玫瑰，被誉为爱情的象征，落在佐助眼里却远不如他在风之国砂隐忍者村为樱精心挑选的寒绯樱花束般别出心裁。
　　可惜那会儿他刚从花店出来，残缺的左臂捧着花，右手提着红豆甜汤，没走几步就被突然杀出来的门佐胧月夜撞上，不但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弄泡汤，还让自己接下来在“前世恋人”与今生挚爱的夹击中苦苦挣扎……
　　即便后来真相大白，那个成年的胧月夜只是漩涡宇助仿照门佐绯樱设计的傀儡，又让巫女杜若谎称为绯樱的前世混淆视听，意图离间自己与樱那时尚不明朗的关系。但不愿勾起以前的不愉快，佐助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什么“绯樱”“胧月夜”扯上关系，连带着寒绯樱也成了他的禁忌。
　　浑然不知佐助心思的樱果真如花店老板所言，和大多女孩一样看到娇艳的玫瑰就笑开花，从佐助手里接过：“哇！好漂亮！谢谢佐助君……”
　　要她光憨呼呼地道谢就好了，偏春野樱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女人。任凭眼前的玫瑰再艳丽芬芳，她贼精的眼珠子反倒溜上佐助被她盯得愈发不自然的脸。
　　“佐助君，没想到你还会给女孩子送花？”
　　不知好歹地反问就算了，非要加个“还”强调她的难以置信。
　　佐助不禁呕气。天知道他拉下多大脸面去了那种地方丢人现眼，现在又要被她调侃，绷着脸没好气道：“不喜欢？”
　　听出佐助的羞恼，樱不仅不慌张还捂嘴笑了：“哈哈哈哈，佐助君真是不坦率。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很开心、很喜欢呀。”
　　她娇憨的样子像有魔力般，驱散了佐助其实也没多少的小情绪。可事实证明春野樱也是不亚于漩涡鸣人的活宝，总能令以冷静著称的宇智波佐助失态。
　　“而且我知道，佐助君心里有我，佐助君……喜欢我！我……我都能感受到哦……”
　　她越说脸越红，柔媚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正偷偷回味着什么害羞的事情。
　　真是可怕的心意相通，佐助又猜出她在想什么了。
　　眼看两人逐渐吸引不少目光成了甜品店的焦点，佐助的脸如炒熟的花椒又红又麻又酥，一骨碌坐在樱身边，按着她的背微微低下，声音也矮下去。
　　“赶紧吃完离开，不……不害……臊……”
　　“佐助君这会儿……倒知道害臊！那个的时候……那个的时候……你简直像头饥渴的狼！”
　　樱硬忍下说完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的吐槽，嗔了佐助一眼，埋头速速吃完，不愿因这么惹眼的男朋友外加一捧夺目的玫瑰花在店里成为被重点关注对象……
　　“樱，对不起。”
　　“嗯？”
　　前脚刚离开甜品店，空气也没那么拥挤燥热，佐助忽然拉住樱的手，没来由的道歉比温柔还叫她摸不着头脑。
　　樱满脸不解的样子也叫佐助摸不着头脑，攥着她的手下意识地颤了下：“你……没生气……”
　　他怯生生的疑问更令樱一头雾水，又稀罕佐助难得惊慌的样子，她忍俊不禁：“哈哈，佐助君，我真没生气哦。我也不知道你以为我在生气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呀？”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壁垒其实就是九个字，我以为，你以为，他以为，甚至心里想的和嘴上表达出来的都是两个意思。
　　不善沟通的佐助第一次体会到不在一个频道、词不达意的烦恼。不过，看样子她的确没介意在甜品店时自己因害羞而忍不住有些冲的语气，所以，也没必要把这种小事说太清。
　　宇智波佐助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一把拥住她，终于松了口气：“我知道自己性格糟糕可能会常让你难过，你不往心里去就好。”
　　“佐助君怎么这么见外啊？咱俩可都互相‘掏心窝子’过……”原本想打趣调节氛围，话刚说完樱就后悔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为什么要提佐助与自己都曾对彼此下过……杀手呢？！
　　虽然比起自己在伊赫公馆被操控不得已误伤佐助，但佐助对自己的那三次……
　　如果恢复记忆时能把那几段不愉快的经历顺手丢掉就好了，樱很希望她能忘记那个杀红眼时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宇智波佐助。
　　如果能忘记他站自己身后悄悄亮出千鸟，如果能忘记他一转身就掐住她脖子并夺走苦无刺来，如果能忘记他当众耻笑她豁出去的告白还用幻术再次杀了自己……
　　醒醒吧，如果如果，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这一刻樱才清楚地意识到，即使自己再如何爱这个男人，可凭不久前她能轻易被漩涡宇助用幻术复刻自己当年被佐助杀害的情景，导致意志崩溃沦为十尾那样的怪物，还毁了安宁的葵原，她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旧伤始终没治好。
　　“我没怪你，怎……怎么了？”故意避开自己那年对她的伤害，只对前段时间她逼不得已伤害自己进行原谅还明知故问，佐助话一说完就觉得他好卑鄙。
　　既然他是她的一切，那么自己对她以前视而不见的冷漠也好，对她心意践踏的残忍也好，还有对她姗姗来迟的爱恋也好……已复原完整的灵魂，并恢复失忆前后全部记忆的春野樱，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啦，幸好佐助君平安无事，不然我得恨死自己。”她灵巧地避开佐助探过来的手，从他怀里慢慢挣脱。
　　心痛大概就是她离开自己的一刹，心头陡然传来一阵撕裂后又被掏空的疼吧。
　　目光循着她背过身像擦拭脸上的什么东西，佐助低眉发现自己胸口空空的。
　　原来，他的心跟着她一起溜了。
　　只有经历过哥哥宇智波鼬的真相，佐助才明白皮肉之苦远不及心灵创伤。
　　灭族之夜哥哥故意通过月读折磨自己的精神让他恨他，佐助做到了。从小男孩到少年那七八年的时间，他全部用来变强、用来恨他。
　　兄弟决战他侥幸得胜，亲眼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小恨到大的男人总算死在他面前，佐助心满意足地笑了。但疲累的唇就是提不上去，偏偏老天不开眼竟下起雨，难道在悼念这种屠族的恶棍？
　　那时的佐助真想对有眼无珠的天也来一发千鸟。奈何他已到极限，再不甘心还得倒在这个最恨的男人身边。
　　被伪装成宇智波斑的宇智波带土救走后，他被告知那个自己最恨的男人居然才是最可悲的幕后英雄，佐助有种被当头一棒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才大胜而归的他在一个接一个该死的事实面前失控，最后发疯的否认只被带土一句“那你为什么还活着？”的反问泼醒。
　　是啊，如果哥哥真想杀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活到他死之后？
　　那一刹那，佐助完全感受不到恶战后的满身伤痛。
　　因为，世上还有种痛，叫万箭穿心的心痛……
　　正因哥哥的真相颠覆了儿时就立下的志向、冲毁了三观，佐助承认自己从蛇蜕皮而出成为鹰后，只想啄碎这个肮脏的世道！
　　他是一只疯了的鹰。疯到最后，连那抹粉都险些被他的恨啄成血色。
　　就算只是险些而已，佐助也深知他的每一次伤害都是利箭，她的心早被自己穿透……
　　“樱，对不起！”
　　不同于之前为那点儿小事道歉的嗫嚅，能猜出樱正流泪，甚至为什么流泪的佐助从后背猛地搂紧她，手背洒上她的热泪，一滴两滴三滴……怎么流不完了？！
　　樱双手抹着脸，盘算着得在面向佐助前弄掉脸上那些没出息的痕迹，嘴巴先开始表演：“没事啦，佐助君，都……都过去了，我……早忘了。再说了，比起你未遂，我才真的害你受伤还危及生命。扯……扯平！”
　　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又自圆其说，佐助最害怕她亦口是心非委屈了她自个儿。
　　不顾樱的反抗将还没擦干泪的她转到自己正面，她红肿的眼里破碎的光立即刺痛了他。
　　“樱，我……我知道自己当年……不！是一直都很过分！”
　　他垂下头，手指轻触她脸上滑下的泪，把她的悲伤流到自己身上。
　　“但是……但是你知道你那时骗我说要跟随我，甚至……在我毫无防备时把苦无对准我后背……”
　　为什么当年他们因立场不同互杀时，所有人都光指责自己？好似并未真的伤到春野樱的他就如此罪无可恕？
　　谁又知道当他看出她的欺骗，当他死都想不到竟是她躲自己背后意欲偷袭时，他的心有多痛？
　　樱，当年月下分别，你不是说好喜欢好喜欢我么？
　　樱，换谁欺骗我或站我身后杀我，我都不会像确定是你时那么惊痛交加！
　　樱，你是我纵使一意孤行投奔大蛇丸，多年来头也不回把复仇贯彻一切的荒原里唯一的一缕光啊。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嘴上屡次说不接受却又打心底希望你这道光一直都在。
　　所以，当光消失的时候，在黑暗里沦陷的我就疯了……
　　断断续续道出自己一直没诉说并被她乃至全世界都不知道的痛，佐助的视野已模糊一片。
　　不知那抹泡在自己眼里的粉、那道没被自己折断的光，会感受到他一直以来不为人知的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