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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袴田维在把我带进办公室后就不管我了，自顾自的忙碌了起来。
袴田维不知道其他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他领回来的这个孩子，像一只刚刚才接触人的小奶猫，对自己不了解的世界带着懵懂，故作镇定，但又带着猫本能的好奇心，一步步的试探着人类能给她的底线。
你理她，她就越发的逼近，不理她，她也不闹你，乖乖的窝在一旁，但又绝不会离开你的视线，不论你做什么都能看见她，她轻轻的瞥你一眼，眼中有着渴望，却不低头放低自己的姿态。
小孩子大概都是闲不住的，袴田维看着她到处东瞧西看，最后站定在书架前，从中抽出一本书，看位置应该是500类目下的书籍，理科类的书籍大多没有什么图片，大段大段的论述，即使是成年人也不会拿这种书打发时间。袴田维觉得，小孩子大概翻翻发现没有色彩丰富的图片就该放下了。
不得不说职业英雄的办公室真的是相当气派，毕竟是接待的地方，代表着事务所的脸面。袴田维不理我，我就自己找乐子。我到处走来走去，参观式的浏览起这间办公室，左边的墙上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是放奖杯的地方，临近的地方竟然有几匹布料被固定在墙上，都是牛仔布。
右边的墙就正常多了，是整面的书架，或者说是“书墙”。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用的是杜威十进分类法，细致，又较真。如果说现在这个超人社会的人，会用个性去给一个人的性格定性，这种事是有根据的话，那么之前的那个更为平庸的时代流传下来的，用细节去了解人可能才是更为科学的。
我从书架上抽出来本《电磁场理论》，回到了待客的沙发上，看了起来，毕竟不论今后的生活是怎样的，自己的力量自己总得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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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我看书看的太入迷了，连办公室的灯什么时候开的也不知道。
“收拾一下，要回家了。”
袴田维一遍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边指挥着我把茶几上的零食收起来。
零食是外间的助理小姐姐送进来的，助理小姐姐穿着的是很正常的职业女性套装，和其他穿着紧身牛仔裤的汉子一点也不一样，我刚进来时还以为自己以后只能穿牛仔裤了呢。
袴田维拿着钥匙，带着我驱车离开了事务所。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你还有工作吗？”
车子渐渐里千代田区越来越远，我对袴田维问道。
“带你去我父母那里，收养你的事情虽然是我单方面做的决定，但是我觉得他们也该见一见你。”
“那要我叫爷爷奶奶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下午不是还叫我爸爸吗？”
“你是我以后的衣食父母，当然是我爸爸了。”
“希望你以后犯错之前也能记住，不然我只能行使父亲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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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东区，袴田宅
袴田维家是典型的日式老宅，我跟着袴田维一前一后走进玄关。
“我回来了。”
袴田维向着走廊打招呼。我换好鞋准备跟着进去，被他拦了下来。
“回家的时候要说‘我回来了’。”
“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这以后也会是你的家。”
“......我回来了。”
袴田维的父母和袴田维一样，看起来是那种永远不会做出出格事情的人。他的母亲在看到我时，感觉是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但没有说口。她是一位温柔的女性，即使我现在外表是一个孩子，她也没有把一些可能会伤害我的话说出来。
袴田维的父亲对于我们的到来一言不发，示意袴田维和我一起跟他过去。
我们并排坐在他父亲的对面。
“维，还有你。”
“风鸟院柳泉。”
袴田维的父亲点点头，“柳泉你的事情我已经听维说过了，这是你们的事，如果双方自愿，我们这些作父母的没有意见。”
“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对此感到高兴。”袴田维的父亲看起来和他很像，说话时都会注视着你，让你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接受他所想告知你的一切“你看起来是个早熟的孩子。像你这样的孩子总会带着一些刺头的毛病，而这会给他带去不少麻烦。”
他没有把我当成孩子，而是当做平等的健全的人来对待。
“但为人父母者，就是要为孩子扫平前行道路上的障碍。即使维现今已是个成年人了，但他在我们的眼里和你并无区别。”他转头看向袴田维“如果你一定要收养这个孩子的话，对外就宣称是我们收养的孩子吧，她就作为你的妹妹吧。”
“是的，父亲，我一定要收养柳泉。”
“作为一个男人就要负起男人的责任，为兄为父，这个孩子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你的行为种的因，结的果。”
袴田维的父亲挥挥手让我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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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没有人会知道你收养过我。”
“我做出的决定，有时候对于我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关乎他们性命的存在。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样。你的未来不该止步于此这件事，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这样认为的，你的身上有成为英雄的潜质，所以我才能接到那通来自警方的电话。”
“那又怎样，你不了解我，所以你才能轻易的说出这种话。我的过去是你所不能理解的，我或许有一天会变成撕破你喉咙的怪物。”
“但你的未来是有着无限可能的，你并不是无可救药的死刑犯。就如同我父亲说的，假如真的有那一天的话，错的也是我这个教育者，我种的因必然尝得结的果。”
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欺骗，也看不见动摇，我的眼角带着灼热感，但是我忍住没有落下泪来。
“你愿意接受收养我的后果吗？即使可能会受到所有人的不解。”
“我愿意。”
“你愿意承担我接下来的人生吗？或许我不会成为英雄。”
“我愿意。”
他蹲下身来，注视着我的眼睛。猫一般的碧绿色瞳孔，映出我的脸，眼泪最终还是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落泪的那一瞬间，仿佛走廊后的星空全部洒落在他的身上。
“维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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袴田太太在我和袴田维一起回到客厅后，这个经历了岁月洗礼的女性，明白了，她无力改变她丈夫和孩子的决定。
人世间的磨砺使她对于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选择了接受。
我在袴田宅吃完了我们成为家人的第一顿晚饭，洗完澡后，被袴田太太领到卧室准备休息。在袴田太太走后，我整个人都绷不住了，趴着铺好的床铺上，简直恨不得闷死自己。
我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
好羞耻啊！
.......
但是.....好开心
被认可，被接纳，从昨天的黑洞中回到了地面。
即使这种认可和接纳，对我来说如同烈阳下的萤火，我却还是忍不住的渴求。就像在冰原上行走的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走下去，周围都是漫天白雪，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但是不能停下脚步。停止之时，便是生命终结之时。
第二天一早，我和袴田维，回到了事务所。
“社长！早上好！”
事务所的员工在看到跟在袴田维身后的我时，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感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
“维哥，我今天做什么啊？一直看书很无聊啊。”
“今天在办公室训练，训练表我昨晚已经做好了。”
“...工作狂。”
“礼仪，措辞，都在训练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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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社长不是个渣男吧。”
“小孩子总是很调皮的，昨天可能是开玩笑。”
“不过我昨天进去送零食的时候，小姑娘手里可是捧着《电磁场理论》呢。”
“......”“.........”
“还是输了啊！！”
“不但社长那么优秀，妹妹也是吗？”
“谁准你叫妹妹呢！那是社长的妹妹！”
“可恶！我也想要个天才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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袴田维去巡逻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办公室。但是咸鱼会自觉训练吗？当然不会了！！
我溜出去找助理小姐姐玩去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