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塞勒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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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亚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见周围的麻瓜在惊叫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住在闹市之中是个愚蠢的决定。年轻的参议员在演讲当天离奇惨死，这件事能占据报头一个月。
而且肖先生就是报业巨头的儿子。伊莱亚斯无不幸灾乐祸地想。想必老肖先生一定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儿子的遗体放在报刊的封面。
“肖先生死了！”
“天呐！一定是那个女巫！”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样！听说他飞了起来，四肢都折断了！”
伊莱亚斯的眉毛在跳，房间里黑黢黢的，但是屋外人们依旧说个不停。他躺在床上，挥了挥魔杖，是时候布下麻瓜驱逐咒了。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国会的时候，整个一楼都沸腾了。
大厅内，标志着魔法暴露危险等级的转盘的指针已由“严重”转移至“紧急”，刺眼的红光让每个来往的巫师心神不定。傲罗办事处的人几乎倾巢出动。莱拉和她的同事们都出去了，他们傲罗从昨晚就忙到了现在。
伊莱亚斯来到安全部的楼层，舒尔特的办公室门大开着，伊莱亚斯探进头去，只见舒尔特脸色奇差，他坐在地上，很没精神地看着伊莱亚斯，“塞尔温，你昨天请假了是吗？”
伊莱亚斯退后一步，他迟疑地点点头，舒尔特的脸色像鬼魂一样。
“你真是太智慧了。”舒尔特靠在墙角，他的面前是一沓又一沓排班表，上面全部注满了黑色的笔记。
“昨天麻鸡的议员死了，死样非常凄惨。”舒尔特索性躺了下来，他闭着眼睛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傲罗们认为这是神奇动物的杰作，安全部也要配合调查，一整年的工作计划全要推翻重来。”
舒尔特举起手臂晃了晃，示意伊莱亚斯看地板上的文件，“我一晚上改的，真是快死掉了。”
伊莱亚斯露出同情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离开。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要是麻鸡的议员竞选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小麻烦，我们能从1927年头忙到1927年尾。”
源自格雷夫斯本人。
真是太有远见的言论了。
伊莱亚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还放着个文件袋，显然是舒尔特刚刚一间一间办公室放好的。他捡起来，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查看，由于“格雷夫斯”对于自己的工作有新的想法，于是伊莱亚斯最近只要做好工作报告就行。
“格雷夫斯”带着另一个巫师去了参议员死亡的地方，伊莱亚斯看着排班表啧啧称奇，他带的是既文弱又寡言的老好人伊凡•艾伯顿。他能加入安全部纯属是一个美妙的意外。后勤部的人满了。
估计可怜的艾伯顿已经被冒牌货打发得晕头转向了。
伊莱亚斯做好工作，带着文件去向皮克科瑞报告，他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带到格雷夫斯的身上，并且暗示了他的怀疑，不知道皮克科瑞是否是装作白痴，她一直避免正面回应伊莱亚斯的话。
伊莱亚斯咬着牙离开了主席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美国魔法国会的壁炉被挤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都急匆匆地赶来，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袍子，还有不少德国的巫师，伊莱亚斯几乎是以看亲人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一个个都是熟脸。他甚至看到了他的前部长，那个秃顶老头。
他们在幽绿的火焰中一个又一个冒出来，接待处的巫师已经忙疯了，他们把登记处的小册子翻得哗哗作响。
“这些人是来参加会议的。”莱拉捧着杯牛奶，靠在二楼的扶手上向下望去。她中午的时候刚刚回来，一晚上没睡的她脸色苍白得吓人。
伊莱亚斯站在她旁边，“什么会议？”
“五角办公室一会儿要商讨对策，他们认为是有人故意放神奇动物在纽约大肆破坏的。”莱拉喝了口牛奶，捋了捋她杂乱的红发，她昨晚忙了一整夜，“皮克科瑞和格雷夫斯都会参加会议。”
“真的是神奇动物吗？”伊莱亚斯挑眉。
莱拉挥了挥魔杖，“情景复现。”她低声道。
莱拉魔杖的尖端钻出银灰色的液体一般的流光，它们凝成一股，汇聚成一个圆形的平面，上面浮现出肖参议员的遗体。
非常诡异的是，肖参议员面色苍白，脸上布满了暗黑色的血丝，整个人瘦削且扭曲。
“我不认为有什么神奇动物会造成这种后果。”伊莱亚斯淡淡道。
莱拉点头，“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格林德沃搞的鬼。”
伊莱亚斯仔细地看着肖先生的遗体，破碎的礼堂，奇怪的尸体。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在德国魔法部看过的一本书，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
“默默然？”伊莱亚斯迟疑地开口。
莱拉握着牛奶杯的手抖了一下，“什么？”
“你没有听说过？年轻的巫师压抑自己的魔法力量，他们非但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魔力，甚至催生了一种恐怖的东西——默默然。然后，默默然寄生的对象就是默然者，但他们一般都活不过十岁。”
莱拉皱着眉，“伊法魔尼可没讲过这种东西。”
伊莱亚斯似乎被取/悦了，他抬高语调，“我在德国了解过这些东西。”他接着道，“默默然是一种不稳定的黑暗力量，来无影去无踪，但攻击性极强。”
“也许最近的纽约袭击事件都是由于默然者。”莱拉总结。
“没错。”
莱拉看着一脸得意的伊莱亚斯，她怪里怪气地开口，“也许这位优秀的德国男士愿意去参加会议，表达一下你的观点。”
伊莱亚斯沉重地摇头，“不行，我不能太招摇。”
不管是参与会议的前部长还是“格雷夫斯”，他都不适合频繁出现。
莱拉无趣地摆了摆手，她还希望能看到伊莱亚斯在会议上眉飞色舞地演讲地样子，“再见，我要回去睡觉了，真是困死我了。”
“晚安，莱拉。”
伊莱亚斯眯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巫师，他们脸色沉重地前往五角办公室。他的前部长还在和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低头说着什么。那个秃顶老头的脸让伊莱亚斯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回忆。伍尔沃斯大楼的空气都变得难闻了起来。
他砸了咂嘴，从二楼的电梯前往安全部。
“格雷夫斯”不在，看来已经前往五角办公室了。舒尔特忙了一夜，居然在办公室的门口睡着了，伊莱亚斯勉强地用脚把他踢进了办公室，并自诩体贴地关上了门。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看排班表，“格雷夫斯”虽然不是本人，但他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尽管目的让人捉摸不透，但目前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托着下巴翻看着巡查路线，他以前很少这么做，最早是跟着格雷夫斯巡逻，最近是连巡逻的工作都不用做了。
——新塞勒姆慈善社？
伊莱亚斯皱眉，塞勒姆不是个好词，对于巫师来说，永远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塞勒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