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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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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无双二人在无情谷待了将近二十天,待到初一,二人准备出谷了。
归无滟站在竹屋前回头,留恋不舍。他以为自师傅走后他不会再回无情谷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不仅回来了,这无情谷又有了新的不舍的回忆。
无双搂住他的肩,带着他往外走:“走吧,想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回来。”
归无滟笑着看他:“一言为定。”
“嗯。”
无情谷东面有一片竹林,林中有雾,看不清前路。唯有每月初一,雾气稍散,穿过阵法,方才可以安全出谷。
归无滟带着无双出谷后,两人去最近的镇上买了马匹,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江陵。
白日赶路晚上休息,走了两日方赶到江陵。
到得谢宅,守门的奴仆惊呼:“少爷您回来了。”
无双点头,将马缰给他,直奔堂屋而去。
他消失这么多天音讯全无,师傅他们肯定很担心,还有翡玉和秋彦,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归无滟见他神色焦急,步履匆匆,脚步一顿,袖中手握紧又松开,又若无其事的跟在他身后。
堂屋里没人,无双找到书房才见到两人。
翡玉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窗外发呆,两眼无神,脸色苍白,身形有些消瘦,平时合身的衣服此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秋彦坐在旁边,眼睛亦是盯着桌上的茶杯出神,眼里带着红色的血丝,颧骨突出,脸带愁色,没有半分生气。
无双看得眼眶一热,心里涩涩的,很是难受。
“咳咳。”喉头一酸,无双忍不住咳出声来。
听到动静的二人同时回过头来,惊呼出声:“少爷!”
“公子!”
见是无双,翡玉骤然起身,扔了手里的书,向无双飞奔过去。
翡玉紧紧抱住无双,连日来压抑的心情突然爆发,眼泪一串一串的掉下来,如同小兽受伤般低呜出声。
“公子……公子你回来了,翡玉好想好想公子。呜呜呜……”
秋彦亦是跑过来,红着眼睛看着他。
“少爷……”
无双拍拍翡玉的背,又看着秋彦说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秋彦鼻尖微红,声音哽咽:“少爷这些天去哪儿了?师尊他们都在找你。”
无双这才想起还没通知师傅他们,回说道:“无意间被困在一个地方,这才回来晚了,你去回信给他们,就说我回来了。”
“是。”此事紧急,秋彦顾不得自己的心绪,退下出去了。在门口见到站在门外的归无滟,秋彦朝他点头行礼,径自离开了。
归无滟偏头看向屋内,余光里看到抱在一起的二人,眼神微暗,自嘲一笑。想不到他风流浪子,也有这一天。
翡玉在无双怀里哭够了,突然想到什么,推开无双,往他浑身上下摸了摸,紧张的问道:“公子可曾有受伤?”
无双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还以为我的阿玉想我想的都会投怀送抱了。”
翡玉皱眉:“公子!”
无双摸了摸他消瘦的脸,有些心疼道:“你家公子这么厉害,哪里会受伤?看这小脸都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翡玉很是认真地看着无双说道:“公子虽然厉害,但是没有看到公子平安,翡玉还是会担心公子。”然后又摸着自己的脸直直的问:“公子嫌我不好看了吗?”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这张脸了,但是之前没有公子消息,他实在是吃不下饭。
无双不愿看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心疼的捏了捏他的脸:“没有,阿玉还是那么漂亮。”
翡玉半信半疑:“真的吗?那公子亲亲我。”说完仰了头嘟着嘴看着无双。
无双失笑,捏着他的下巴,俯身亲了下去,直将他亲得喘不过气来这才停下。
“怎么样,这下该相信我了吧。”
翡玉手脚发软,紧紧抱住无双的腰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瘫软在地。
无双将他扶坐在刚才他坐着的椅子上,捡起地上的书一看,竟是一本《论语》。
将书放在桌子上,无双随口问道:“阿玉学到《论语》了?”
翡玉微窘:“我就随便看了看。”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这段话是说什么?”
翡玉思索片刻答道:“季康子以法治国,孔子以德治国。治政要以德为首,以德治政才能使天下归服,以德治政才能凝聚人心。”
无双闻言点头问:“这都是你自己看的?”
“嗯。”翡玉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小声回答,没什么底气。
无双却是心下一惊,没想到翡玉于读书竟颇有天赋,光是自己看就有如此见解,若是寻一良师细心教导一番,肯定有所成长。
无双摸摸他的头:“你答的很好,喜欢读书吗?”
“嗯。”
“我给你寻个老师吧?”
翡玉疑惑地偏头看着无双:“公子不愿意教我了吗?”
无双笑道:“我不喜欢读书,你要学的东西我教不了你,寻个老师好一点。”
翡玉皱了皱眉,还是点头道:“我听公子的。”
叫翡玉安心看书,无双准备回房梳洗一番。
在门口见到倚在廊柱上,轻摇着扇,有些沉寂的归无滟。
无双走近,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不进去坐着等?”
归无滟回头看他:“不想打扰你们久别重逢。”
无双扯着他两边的嘴角往上一提:“给爷笑一个。”
归无滟这才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的沉默,又变回了原来的风流肆意。
无双不喜欢他刚才的样子,见他重新打起精神来,这才笑着问他:“我要去洗漱一番,你要跟我一起吗?”
归无滟收起扇子,站直身子,看着他暧昧一笑:“好啊。”
回了卧室,忙完的秋彦早就安排人准备了热水等在那里。
“少爷要沐浴吗?已经准备好了。”
卧室旁边的屋子无双特意叫人砌了一个不大的池子,专门用作洗澡的。此刻池子里已经灌了半池子的热水,正冒着雾气,熏得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秋彦见归无滟跟着进来,未发一言,只专注的给无双解衣服。
无双坐到池子里,稍热的水一泡,让他忍不住熨帖出声。
“你给他也找身换洗的衣服来。”
秋彦一惊,看了看归无滟又看着无双低头道:“是,少爷。”说着起身出去了。
归无滟啧啧叹道:“可算是知道你是怎么变成四肢不勤的了?”
无双颦他一眼:“不都是这样的。”
池子宽敞,容纳两人绰绰有余。归无滟无视无双火辣辣的眼神,坦然自若的脱了衣服,跟着坐了下来。
解开头上的发簪,一头青丝飘在水面上。一边撩起水往手臂上淋,一边说道:“有钱人的生活才是这样的,若是连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钱养活仆人。”
无双还没听他说过他以前事,有些好奇,但又不忍心揭他伤疤,只得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心。挪了身子坐在他身前,背转过身,递给他一张搓澡巾:“给我擦擦背。”
归无滟无奈叹息,接过来认命地仔细给他擦起背来。
归无滟左手扶着他的肩,掌心有些硬茧,触在无双白皙润滑的肌肤上有些异样的触感。
无双反手拉过他的手,放在手上摩挲。
归无滟挣了挣,没有抽出来。
“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擦背?”
感觉到无双摸着他手心的老茧,心下微动。
“村里的半大孩子都是要帮忙下地干活的,我五岁的时候就会帮忙了。不过那时候其他事情都是不会做的,后来村里来了洪水,我被洪水冲走跟家里人走散了,本来都快饿死了,后来师傅把我带回无情谷,更是洗衣做饭种地什么都要做,手上这才结了厚茧,就算是这两年没怎么干活了也还是没有消下去。”
归无滟轻笑,可能就是命吧,总是要留点以前的东西让自己忘不了那些过去。
无双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除了刚开始练剑的那几年,最近两年无双练剑比较少了,而且可能他的新陈代谢比较快,只要十来天不练剑,手心的茧就没有了。
归无滟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笑出声来:“你这手,就算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也是不如的。”
白皙柔嫩,手指修长,纤纤玉手不过如此了。
无双转过身来,沉着脸冷冷说道:“你再说一遍。”
归无滟抬手蒙住他的眼睛,突然抱着无双的腰,头枕在他的肩头,低声说道:“我下次不说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无双只是有些生气而已,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大反应,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哀求,无双只得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