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和男神同步上线》醉转流年

12、向死而生

　　“不都在这里吗？你仔细听呀！”樟樟的小声音有些嫌弃，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呐！

　　如果是一个人说的这话，就显得很恐怖，但既然是一棵树说的，那势必指的就是她旁边的那些草木了。

　　陨子萱闭上眼感受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呃，那樟樟你能让他们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吗。”

　　“已经很大声了嘞，你再仔细听！”樟樟怒斥道。

　　“行吧，行吧。”陨子萱再度闭上了眼睛……

　　“他们好像两个傻子啊。”一个清冽的少年如是说道。

　　“体谅一下吧，现在这样的已经算精神不错了，你是没看到宿舍楼里的那些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这个声音就很符合陨子萱想象之中百年大樟树的声音了。

　　“叽叽，那些‘丑东西’快要摸过来了，真可怜，他们马上就比宿舍楼里那些人还惨了，叽。”这个声音欠欠的，带着一股找揍的气质。

　　不过陨子萱显然没心思和声音的主人计较了，她猛然睁开眼，想冲去找顾常青商量，一回头就发现顾常青已经在一旁站了不知多久了。

　　“莹莹，怎么样，有进展吗？”顾常青见陨子萱望向他，便迈步向她走来。他应该是给伤口先淋了酒精再涂的愈伤膏，酒精的味道混着草药香竟然意外的不难闻，反倒调和了几分他的霸总气质，显得他整个人柔和起来。

　　“我听到他们说丧尸要过来了。”陨子萱指了指窗外——几只鸟雀停在道路两旁的樟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偶尔啼鸣几声。

　　陨子萱说罢，鸟雀的叫声频繁了起来，仿佛正在激烈地讨论什么。

　　“这或许是一个你练习自己能力的好机会，莹莹。”没想到顾常青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的样子，反倒这样说道。

　　“可是这附近都没有蔷薇花，我现在都还没有掌握除了树叶和蔷薇花以外的其他攻击方法。”面对顾常青对她的信任，陨子萱却是害怕自己会因自己的能力不足，而辜负了他的信任甚至给两人带来危险。“我……我怕我做得不好，万一丧尸破门……”不久之前顾常青挡在她面前的那一幕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叫她现在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也让她反应过，在温室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自己，纵使面对如今的这样一个世界，也还没有做好负担他人性命的准备。

　　“这早已不是你认识里的那个温和世界了，莹莹。不过是今日与丧尸真正地直面打破了还蒙在你与世界之间的那层薄纱而已。我们都要接受死亡可能随时降临到我们的头上，只有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许我们才能得到一条生路。”顾常青其实并没有把自己和陨子萱的两条性命都压到她的异能上。“无论如何，记得握紧你的武器，无论它是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手中不知何时亦握上了一把瑞士军刀。顾常青自己的尖刀给了陨子萱，学校不允许便利店卖太大太锋利的刀具，瑞士军刀是货架上这么多品类的东西里较为适合当武器的，而且短刃确实也更为适合他所擅长的近身格斗术。

　　“那要不……我先试一试吧。”陨子萱努力想着眼前这些植物所能有的攻击形态——树叶可以落下飞刃雨；灌木丛可以蔓延生长形成绊倒丧尸的障碍物；麻雀可以飞到丧尸身边攻击它们眼睛等脆弱部位……

　　陨子萱在心中努力地和植物动物们沟通，树叶如剑阵列好队列、灌木也开始生长，但麻雀似乎不太乐意听她的话，而且似乎在校医室旁的蔷薇花坛附近耗费了太多精力，灌木不过刚刚往路上蔓延，陨子萱额头就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并且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她要是能有个帮忙恢复的人就好了，现在这样估计丧尸还没来，她自己就先倒下了。”那个在陨子萱心目中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形象的声音主人说，樟树遍布整个滨江市，它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叽叽，E幢里就有一个，可惜被困在公共浴室里，再过两天可能就要被饿死了。”

　　E幢……啊。陨子萱知道这幢大楼是医学系的宿舍楼，住在里面的人是在G大校园里出现频率最低的一群人，一般只有两个地方能找到他们——教室或是寝室。

　　“小鸟，你能看到现在丧尸到哪了吗？”陨子萱尝试跟刚刚说丧尸摸过来了的那个声音的主人沟通，就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陨子萱估计它就是停在樟樟枝头叫得最欢的那只小麻雀。

　　“叽！你才叫小鸟呢！！你全家都叫小鸟！！！”

　　“……好暴躁的鸟啊。”

　　“叽叽！叽叽叽！叽喳叽喳叽！”

　　“这是鸟语里的脏话，你可能听不太懂。”樟樟“体贴”地在一旁解释。

　　“我叫灵音。”骂完人后，小麻雀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说了自己的名字。

　　“灵音，你可以帮忙看看丧尸摸到哪里了吗？”

　　“那我要报酬，叽！”

　　“可以，可以。”

　　麻雀应该是可以吃面团的……吧？陨子萱一边答应着一边在心里盘算剩下来的东西里有什么是可以给鸟吃的。

　　小麻雀振翅飞到河对岸，很快又飞了回来，扑闪了两下翅膀，停回了香樟树上后，对陨子萱说道：“丑东西们循着血迹快上桥了，叽叽。”

　　“怎么会有血迹嘞？”陨子萱将自己上下检视了一番，确实没有地方受伤啊。“常青哥哥！”

　　陨子萱跑到顾常青面前，将他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果然在他右手背上发现了一道长长的伤痕，看形状应该不是被丧尸抓伤的，反倒像是被蔷薇花刺划伤的。

　　“对不起啊，常青哥哥。”陨子萱低下头，恹恹地说。

　　“要不是你当时控制蔷薇花缠住了丧尸群，我们要脱身付出的可不止这样一道小伤口的代价。”顾常青冲陨子萱笑了笑，“是得到什么提示了吗。怎么突然跑来要看我的伤口？”

　　“嗯！”陨子萱点点头，“我现在的能力还太弱，灵音——就是樟树上的那只麻雀告诉我，E幢有个能帮人恢复异能的异能者，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这样。”顾常青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出去会不会有危险呢。灵音可以看到丧尸的位置吗？”

　　“小麻雀说丧尸已经快要上桥了。”陨子萱顿了顿，隐瞒了是顾常青洒下的血迹给它们引路这件事，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离金桂桥不远处还有一座清水桥可以到达医学系宿舍楼，而且E幢在校医室的反方向。但我不确定丧尸会不会追过来。”陨子萱说罢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顾长青手上的那条伤痕，浅浅的划伤处此时已经结痂不再流血。

　　顾常青听完点点头，说：“那就值得一博，走吧。”他将已经装上药品的背包背起，把另一个稍轻的背包递给陨子萱。

　　两个人出了便利店，顾常青转身关上防盗闸门，由陨子萱领着往清水桥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同于金桂桥是座水泥浇筑的现代桥，清水桥是使用古代的榫卯结构技术建造的木桥，是由G大建筑学院的毕业生设计的，还曾拿了建筑设计竞赛的金奖。对于清水桥是否要供学生日常使用，校领导还曾有过一场争论。最后，大家对于“再好的设计，只有投入使用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这点达成了共识，这座桥便也成为G大学子上学放学路上的一段路，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座桥的由来，看它总觉得比石桥脆弱一点，故而有意无意地总是走金桂桥的时候更多一点，桥梁设计者“这座桥承重超过3吨，且越走越稳”的宣传，还从未被实践过。

　　如今两人踏上这座代表G大建筑系荣耀的木桥，也没心思细看，均是脚步匆匆地通过了。

　　过了清水桥就是建筑系的宿舍，再过去就是医学系的宿舍了。

　　“叽叽，就是这里。”灵音振着翅膀停到了宿舍门口的一棵万年青上，“不过那些丑东西可能也快要找过来了。哦，对了，这里也有。”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宿舍楼内的几只丧尸注意到陨子萱和顾常青开始激动地往玻璃门上扑。

　　“要不你们走窗户吧。”灵音扑闪扑闪翅膀，往旁边飞去。

　　陨子萱和顾常青跟着小麻雀来到宿舍楼的侧面，E幢和陨子萱的宿舍楼是同样的格局，侧面都是公共浴室，每层浴室都开了两扇窗子以供白天照明和空气流通。

　　“就在一楼吗？”一楼的公共浴室窗口装上了防盗护栏，陨子萱透过那网格状的铁栏杆往里看，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地面有一些可疑的暗红色痕迹，除此之外并没有人影。

　　“不是呀，是在四楼。”灵音停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上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现在就能看到她呢。”

　　“……我特么。”陨子萱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一只鸟生气，毕竟对鸟来说，好像确实通过几楼的窗户都是十分容易的。

　　但还不知道丧尸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现在撤回便利店也肯定来不及了，这一趟出门怎么感觉那么像特地出来送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