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之城》夜航星光

11、part1

　　走廊一侧，房间里又传出乒砰之声，弹子和方头靠在墙上，无聊的数数，“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几个小弟探头探脑，“方哥，小驹哥今天心情不太好啊，这都摔了多少次东西了啊。”
　　方头拍出烟叼在嘴里，“去去去，知道小驹哥心情不好，你们还想凑上来送死吗？”
　　小弟们七嘴八舌，“那个，人手都招齐了，去哪里还没向小驹哥请示啊。”
　　方头挥挥手，“到楼下等着。”待众小弟消失在楼梯口，和弹子互看一眼，“老规矩输的人去。”
　　两人一手持烟，一手开始比划，“大哥大啊，桑桑姐阿，小驹哥阿，大哥大啊，桑桑姐啊，小驹哥啊，阿风哥啊….."

　　卫驹呼拉一声拉开门，“你们两个皮痒吗，乱嚷什么。”
　　弹子暗自埋怨和方头太投入，“我们，在，在猜拳。”
　　话音刚落，一拳已经奖励给他，“猜拳就猜拳，把老子和纪怀桑扯在一起干什么。”
　　弹子歪在地上，“我，我......” 小驹哥今天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平时好像还很喜欢听到的说。

　　方头见势不对，小驹哥八成又受了桑桑姐的气，赶紧转移话题，“小驹哥，人都齐了，请示你干什么去。”
　　卫驹闷声作答，“去君豪酒店附近把着，大哥8点约了人，风哥说要把把风，弹子留下，方头带人过去把点布好，别让对方发现。”
　　方头呆愣愣的，“约什么人了要这么大动静，对头很厉害吗，要不要带家伙。”

　　卫驹转身进屋，“不用。”
　　弹子从地上爬起来，“小驹哥你不去啊？”
　　又一拳奖励给他，“大哥带纪怀桑去相亲，老子去干什么。”

　　霓虹灯印染了夜空下整个城市的轮廓，林立的高楼水晶般的精英剔透。
　　门毫无预警的直接打开，纪怀桑抬起眼角继而微笑，“聂总，希望你下次记得敲门。”
　　其他的人有礼的站起来，“总经理好。“
　　聂庭威径直走到条形桌前，“这么晚了，还在加班，真是能者多劳啊。“
　　四五个男女垂眉低首，态度恭谨。
　　纪怀桑合上文件册子，“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各司其责，明天下午2点出好方案，有问题吗？”
　　几个人纷纷回答，“没问题。”
　　纪怀桑向前倾了倾，“没问题的话，散会吧。”
　　几个人纷纷收拾好资料，“总经理晚安。”

　　聂庭威双手撑住桌面，“纪怀桑，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手下和你一样对我都不太恭敬。”
　　纪怀桑笑容不变，“怎么会。”
　　聂庭威凑到她面前，“今晚有空没有？”他双目微挑眼神邪媚，身上哈利香水衬托着权力男人特有的呼吸。
　　纪怀桑淡笑不变，“聂总，你年纪太轻，不适合用这款香水。”
　　聂庭威眸色渐凌，“纪怀桑，你不过比我微微早出生个几十天，出了这个门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别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她缓缓站起，“女人二十二岁就很成熟了，男人嘛，二十二岁也还只会被人当作小毛头。”
　　他冷笑一声，“你是在暗示我能力和权力不成正比吗。”
　　纪怀桑笑颜如花拉开办公室的门，“威少年轻有为行事猛辣，在商场上素有虎威之名，是二世祖中的英豪，请吧，我下班了。”
　　聂庭威出门又复转身，声音变得淡漠，“怎么，对我的邀请不赏脸吗，还是有了董事长的撑腰，你就由私下较劲变成和我公开竞争了。”

　　纪怀桑拉好房门，面对着他，“我今天有事抱歉扫你的兴致了，改天请你赔罪。”
　　外面的开间空无一人，只借着玻璃门外长廊的灯光，他挡在她的面前，俯首在她耳边低声，“我不喜欢被拒绝。”
　　她的双眸在暧昧不明的光线中明明目光深邃幽冷，眸型却暖如温月，“聂总，全公司的女人你都可以摆出这种诱人的姿势，唯独用在我身上显得特别的滑稽。”
　　聂庭威突然大笑，“纪怀桑，全公司的女人我摆出这个姿势都会传出谣言，唯独你不会。”

　　纪怀桑微微侧头，“当然，所以我才有雅量放任你玩小孩吃糖的游戏。”
　　拨开他，按下专用电梯，直至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才微笑，“不过记住，你是这个公司的老总，上上下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
　　亮光收拢在电梯门中，向下消失掉。楼层静静，他向玻璃墙一靠，想起她最后别有所指的微笑，眼神复杂难懂。

　　手机在裤袋里振动，他带上耳牙，那边女声急不可待的，“庭威，如何？”
　　他手打在扶手上，“桑小姐架子大得很，不肯赏脸。”
　　那边的女声变得尖刻，“她现在有老爷子做后台，腰自然就立得直了，你要多留意她。”
　　聂庭威脸侧在阴影里，“放心我有分寸。”
　　女声停顿了一下，声调略缓，“庭威，不要怪我啰嗦，老爷子这几年办事有时精明，有时糊涂，你凡事要多三思……”
　　“知道了，我还有事，收线了。“

　　抬眼见璀璨夜色的黑幕上，映出他身着裁减得体西装的颀长身型，他在大厦的顶端，和灯火红尘好似有万丈深渊的距离。
　　他微眯双目，随手翻了一个号码拨通，那边惊喜连连的，“哎呀，威少，人家好想你，还以为你把人家忘记了。“
　　聂庭威声音轻佻，风流不羁的，“那今晚你可要好好让我把你刻在心上了…..”

　　弹子一手摸着脸上的瘀肿, 偷偷摸摸的低声轻语，“小驹哥还在房间里摔东西，你那边怎么样了？”
　　方头举着望远镜，“那边人手不多，就两三个人。哇，桑桑姐今天打扮得好漂亮……”
　　弹子捂着手机，“相亲当然打扮得漂亮了。”
　　方头继续哈拉，“不过你千万别和小驹哥说啊。”
　　弹子在这边翻白眼，“还用你说，当我傻的，要让小驹哥听到……”

　　“老子已经听到了。”
　　弹子手一哆嗦手机掉到地上，“小，小驹哥，东西摔完了啊，我，我再去拿。”
　　卫驹将他一脚踢飞，捡起手机，“老子是让你去保护大哥的，还是让你去做现场解说的？”
　　那头方头牙齿打架，“小，小驹哥，你出关啦？“
　　卫驹声似炸雷，“给老子守好，回来老子再和你算账。”将手机砸向弹子，转身砰的关上房门，

　　房间里一遍狼藉，几乎无法立足，最后一个沙发呼啸着破窗而出。
　　卫驹站在空洞的玻璃窟窿面前，疾风灌入在耳边轻啸压住他微微的喘息声，“老子，老子就是好久没活动一下筋骨了，觉得摔摔东西很爽，纪怀桑，老子……老子喜欢你又怎么了，老子就是不说，老子就是不让你知道，免得你得意。”

　　房门被弹子拍得啪啪响，“小驹哥，小驹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卫驹喘着气拉开房门，“丫的大呼小叫干什么？”
　　弹子激动万分，“方头打电话来说，对方相亲的人没来，桑桑姐被放鸽子了。”
　　卫驹好像没消化他的话，呆若木鸡的看着弹子老半天，突然火爆爆的杀将出去，“妈的，居然敢欺负纪怀桑，老子去把他打得满地找牙。”